這就是傳說中的“做賊心虛”吧。
畢竟硯靈兮還什麼都沒說呢,一個“她”字就把月嫂給嚇掉凳了,實在很難讓人相信沒什麼。
月嫂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凳子還翻了,凳子棱咯到了她的腰,疼的她腦瓜子嗡嗡的。
她“哎呦哎呦”地叫喚著,表情誇張。
動作毫無意義,她也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就是本能地這麼做。
其實很簡單,因為心虛。
女人把她扶起來,奇怪地問:“王嫂,你這麼激動做什麼?”
連他們這個兒子和兒媳婦都沒有她那麼激動。
而且很明顯不是開心喜悅之類的正麵情緒。
女人看了一眼自家丈夫,不出意料,男人也覺得很奇怪,審視地看著月嫂。
月嫂乾笑了一下,突然間靈光一閃,說道:“年紀大了,胳膊腿也不聽使喚了,我的老腰啊,不行了,疼死我了,看來我今天得先回去了,順便去醫院檢查一下......”
她以為自己說到這個份上,他們肯定不好留自己了,心裡不由得沾沾自喜。
不出她所料,老太太的兒子兒媳婦確實遲疑了一下,他們隻是有所懷疑,可是月嫂的身體也不能不顧,年紀大了,骨頭就是比較脆弱一點,萬一留下什麼後遺症,可就糟糕了。
“既然這樣,那你......”
月嫂竭力表現出一副“我的腰疼的受不了了”的樣子,可臉上還是有壓抑不住的狂喜,以至於她的表情有些許扭曲。
“等一下。”
路上殺出了個程咬金。
月嫂一頓,警惕地看向硯靈兮。
硯靈兮哼笑一聲,估計她自己都沒覺得自己有那麼警惕。
“這話挺重要的,缺了你可不行。”硯靈兮似笑非笑地說。
她長得好看,又耐看,但似笑非笑這個表情看的人心裡直突突,好像整個人都被看透了。
月嫂笑不出來,試圖討價還價:“但我的腰真的疼得不行了啊,萬一落下個終身殘疾......”
硯靈兮輕笑:“不會的。”
月嫂忍不住說:“你又不是醫生......”
“我確實不是醫生。”硯靈兮說,“可我是玄術師,你的腰會不會落下殘疾,我能算的一清二楚。”
對啊,剛剛硯小姐就說了,她是一個玄術師!
“所以你可以放心了,你不會有問題的。”硯靈兮笑著對月嫂說。
眉眼彎彎,還露出了小酒窩,但落在月嫂眼裡,簡直就和惡魔沒什麼兩樣。
她忍不住咬緊牙關,吞了一口唾沫。
剛剛隻顧著找什麼理由逃跑了,連最重要的事都給忘了——硯靈兮肯定是和老太太交談了才知道她的執念的!
那麼,老太太是不是就在這裡,就在這個屋子裡,就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盯著她?
沒有人會不怕鬼,更何況還是個因為自己的失誤而死的鬼。
月嫂猛地打了個寒顫。
老太太想乾什麼?是不是要殺了她報仇?她該怎麼辦?她能怎麼辦?她不想死,不想死!
老太太的兒子兒媳婦越來越覺得奇怪,一次是偶然,兩次是意外,三次就是必然了。
月嫂已經有什麼事情在瞞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