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斌罪有應得,死不足惜。
殺了付斌,範婭童得償所願,執念消除,她忽然感覺自己身上有些變化,像是所有溫度褪去,又像是身體變輕了。
範婭童低頭一看,原來是她的魂魄已經從身體裡麵出來了。
付斌根本就不知悔改,無論是對範婭童的跪下認錯,還是對硯靈兮所說的知錯,全都是假的。
所以當他發現自己真的死了,再也沒辦法挽回的時候,他崩潰了。
“賤女人!你這個賤女人!”付斌雙眼發紅地盯著範婭童,惡毒地罵道,“我打你怎麼了,你是我老婆,我不能打嗎?天底下又那麼多男人都打老婆,怎麼你就這麼與眾不同!你害死了我,我不會放過你的!”
事到如今,範婭童已經沒有和他爭吵的力氣了。
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付斌不知道家暴是錯誤的嗎?知道,但他依舊選擇這麼做,他是知錯但不認錯,所以和他說再多都浪費口舌。
付斌朝著範婭童撲過去,現在大家都是鬼,他更沒什麼好怕的了!
範婭童下意識一巴掌揮過去,付斌甚至在空中翻轉了一圈才落地。
恢複記憶的範婭童力量也不一般,付斌不是她的對手。
既然如此,範婭童心裡突然浮現一個想法,她抬頭看向付斌。
剛準備進來的硯靈兮聽到再次想起的慘叫聲,眨了眨眼,又收回了腳步。
她靠在莫玄淮身上,笑著說:“看來她覺醒了,要給自己報仇呢。”
莫玄淮說:“應該的。”
他們又等了好一會兒,聽著裡麵沒什麼動靜了,這才進去。
一踏進去,硯靈兮就幸災樂禍地“謔”了一聲,哈哈笑了兩聲說:“看你這麼久,你就現在還算好看點了。”
付斌恨恨地瞪著硯靈兮,可惜他已經被打成了個豬頭,眼睛都擠在一塊,實在看不出來“恨恨地”和“瞪”。
範婭童站在旁邊,發絲微微有些淩亂,不好意思地說:“讓你們見笑了。”
硯靈兮笑眯眯地說:“我見了確實挺想笑的。”
範婭童輕輕一笑。
付斌趴在地上,心裡陰暗地想:他打不過範婭童,也打不過硯靈兮,但這世上這麼多人,難道她可以一一都護著嗎?憑什麼他這麼倒黴,他也要彆人嘗嘗這種滋味!
硯靈兮眯了眯眼:“這是尋思什麼壞主意呢?”
付斌猝然一驚,發現硯靈兮不知道什麼時候正看著他。
他忍了又忍,終究還是沒忍住,叫囂道:“我告訴你,我不好過,彆人也彆想好過!”
硯靈兮一時竟沒理解這句話的邏輯,難道不該是“我不好過你們也彆想好過嗎”?
轉瞬,硯靈兮就想通了,欺軟怕硬的慫包。
“你還有那機會嗎?”硯靈兮坐在沙發上,好整以暇地翹著二郎腿。
付斌害怕地往後縮了縮:“你想乾什麼?!”
他還以為硯靈兮是要收了自己,被玄術師收了之後會怎麼樣,是不是會灰飛煙滅?他不知道,他隻是個外行人。
他又後悔了,不該一時衝動!
硯靈兮叫了黑無常來。
黑無常一出現,範婭童和付斌就渾身都僵硬了,戰戰兢兢地立在原地,敬畏地低著頭,連看都不敢看。
不認識沒事,這身打扮總該知道,一身黑衣,帽子上寫著“天下太平”四個字,氣質陰寒。
“先生,夫人。”黑無常弓腰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