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把臉埋在媽媽懷裡,哭的直抽抽。
他也不大吼大叫,就是自己悶悶的哭,偶爾憋不住從喉嚨裡泄露出幾聲。
越是這樣,越顯得可憐。
硯靈兮狠狠瞪了莫玄淮一眼,用嘴型質問他:有你這樣當爹的嗎?
莫玄淮很無辜:我沒做什麼啊。
硯靈兮:還沒做什麼?你兒子都被你搞哭了!
莫玄淮:......
“好了,不哭了,你爸他......”硯靈兮哄道。
然然期盼抬頭:“我爸說的都是假的?”
“那倒不是,你爸說的都是真話。”硯靈兮說。
然然嘴巴抽抽,又想哭了。
“但是這不代表感情是假的呀。”硯靈兮說,“你們是好朋友,就永遠是好朋友。”
然然眨了眨眼睛,長翹的眼睫毛被眼淚打濕,濕漉漉的。
“那你和爸爸將來也會離開我嗎?”
這個問題......硯靈兮也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她和莫玄淮死是肯定不會死的,就算死也是很久以後的事了,但他們也確實不會永遠陪著然然,他總要組成自己的家庭的。
“會,也不會。”硯靈兮給了個玄乎的答案,“世間之事,本來就都是玄之又玄的。”
然然懵懵懂懂,不是很明白。
硯靈兮在他腦袋上呼嚕一把,笑道:“不懂也沒事,你隻要記得,我們要珍惜現在的每一天。。”
這句然然聽懂了,但還是有些提不起精神。
像個小考拉寶寶一樣趴在媽媽的懷裡尋求安慰。
硯靈兮母愛大發,輕輕撫摸他的背。
過了一會兒,硯靈兮坐的屁股有點僵,“母愛”被迫暫停,把小孩提了起來。
然然一臉茫然地被塞給了爸爸。
“該你散發父愛了。”
父子倆大眼瞪小眼,表現的有種“我們不熟”的感覺。
第三天,一家人就坐上了去泰國的飛機。
落地之後,硯靈兮還問了小胖要不要留下,小胖搖了搖頭,認真地說:“勞噠,你們就是我的家人啊。”
他回來也沒有地方去,這地方沒什麼讓他牽掛的。
那也行。
要走的那天,三個小朋友上演了一出“十八相送”的戲碼。
雖然知道這是很悲傷的事情,可硯靈兮就是覺得很高興,又不好當著他們的麵笑,抱著莫玄淮的脖子,臉埋在他頸窩,笑的肩膀直抖。
她寶貝然然將來說不定可以去當演員,這感情充沛的啊!
回到家,硯靈兮就去洗了個澡,換上舒服的家居服,躺在床上睡了個午覺。
窗外陽光正好,屋內一家三口。
過了兩三天,硯靈兮才開始接生意。
因為旅遊玩樂也是很費力氣的,需要時間來恢複。
尹奚是個大學生,最近卻一直做夢,夢到他已逝的父親。
在夢中,他父親對他破口大罵,說他不孝順,簡直是畜牲不如,生他還不如生塊叉燒!
還勒令他必須馬上給自己燒紙錢,而且必須燒很多很多,他在地底下根本就沒錢花!
尹奚因為他的態度不高興,也不願意給他燒,他父親就對他拳腳相加,一邊打一邊罵。
“你燒不燒?你燒不燒?!我是你爹,尹奚,我生你養你,你不給我操辦喪事就罷了,連紙錢都不願意給我燒,你這個畜牲啊!”
“我告訴你,你必須給我燒,不然彆怪我不客氣!”
尹奚冷冷問:“你想怎麼不客氣?”
尹父惡狠狠地說:“我鬨的你雞犬不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