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才薑姝坐過的那輛馬車,經過岔路口時,擇了另外一邊,背道而駛。
雖說該跟上來的還是會跟上來,但如此做,能讓對方更加確定,此趟大理寺卿出門,是為了那不可告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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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姝的瞌睡被打斷,腦子昏沉的厲害。
到了範伸的馬車前,也沒有上車,而是立在了那窗口前,直接問範伸,“夫君,尋姝兒有何事?”
話音一落,裡頭便傳出了一道清冷的聲音,“進來。”
薑姝隻得鑽了進去。
因適才睡了一覺,進去時,薑姝頭上的發鬢已有些鬆散,再配上那一臉的睡眼惺忪,莫名多了幾分嫵媚。
也早已不再反抗,甚至馬車出發時,她還開心地同範伸說了一句,“姝兒一定會乖乖聽夫君的話,絕不給夫君添麻煩。”
此時進來,臉上也不見任何被逼迫的不快,
範伸的眸子在她身上掃了一眼,又平靜地挪開。
“夫君還沒睡呢?”薑姝輕輕地坐到了範伸身旁,見他正翻著一本冊子,又沒搭理自個兒,便主動問,“夫君尋我何事?”
範伸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軟榻,仰頭示意道,“先睡。”
薑姝便知,他讓她來,單純隻是想讓她挪個窩。
適才馬車上就她一人,她想怎麼躺就怎麼躺,此時有範伸在,主子未歇息,她怎能先歇。
一時便硬撐著眼皮子,往範伸跟前湊了湊,“夫君在瞧什麼呢。”
範伸也沒挪開,將那頁麵兒一翻,現出了卷宗上的幾個字,‘文王遇襲。’
薑姝在薑家雖未識過字。
但從小的誌向卻很遠,為了將來能當一個賢惠的主母,識字算賬,樣樣她都跟著沈家表公子學過。
如今那幾個字入眼,薑姝腦子“嗡”地一聲炸開。
範伸隻給她瞟了一眼,便將其合上,壓在了旁邊的一摞卷宗之中,麵無感情地道,“朝廷案宗,你不能看......”
薑姝沒動。
範伸抬腿褪了筒靴,往那榻上一放,才測過頭看向她。
馬車內的燈盞昏暗,隻見其一雙長睫,在那張白皙的小臉上,投下了一排細細密密的光影,輕輕一眨動,滿目錯愕。
範伸拉了被褥壓在心口,躺了下去,低聲道,“熄燈。”
半晌後,才見她慌慌張張地起身,揭開了懸吊在馬車壁上的燈罩蓋兒,一口氣吹出去,馬車內霎時一片黑暗。
悉悉索索了一陣,身旁終於安靜了。
範伸閉上眼睛,正要入睡,身旁那人便輕輕地側過頭,貓兒一樣的聲音問他,“夫君,一般大理寺是如何處理犯人的?”
範伸唇瓣一動,簡單明了,“斬。”
黑暗中身旁的人影頓了頓,片刻又問道,“那,那要是罪不至死呢?”
“至不至死,先得審。”
“怎麼個審法?”
範伸緩緩地轉過頭,看著那張快要蹭到自己胸前的臉,移了移身子,將胳膊枕在了腦後,才又垂目看著她道,“十八種酷刑,一一試過,便知至不至死。”
“我覺得像夫君這般深明大義的人,一定不會濫用私刑......”
作者有話要說:寶貝們,今天二更有點少,神獸一放假,簡直了......感謝在2021-06-1210:50:29~2021-06-1221:21:3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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