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夫人不讓。
林常青往那床沿上一坐,直接擠了過去,韓夫人這才咬牙移了移身子。
終是沒忍住,疑惑地道,“我見那小娘子甚是憂心,才讓人給他帶了話,捎個物件兒,或是信回來,證明他活著就成,他倒好將自個兒捎回來了,這大半夜的也不知道讓人家小娘子睡個安穩覺......”
林常青沒說話。
一陣沉默。
良久,林常青才轉過頭,看著韓夫人那張美豔的臉,沙啞的問道,“你想了?”
韓夫人瞬間坐了起來,臉如朱砂,饒是兩個孩子的娘,也經不起他這麼個臊法......
韓夫人還未摸到床沿,林常青突地伸手散了床前的帷幔,起身緩緩地將她拉了回來,“咱都是習醫之人,心裡清楚得很,女人上了三十身子由不人。”
“再說了,孩子都生兩個了,想要就說,也沒什麼可害臊的......”
“林常青!”
屋子裡的燈火一暗,韓夫人喘著粗氣道,“你說,要是世人知道他們心目中的法師,是這麼個德行,會如何想......”
林常青不答,提醒她道,“誰翻的窗。”
韓夫人:......
屋外的雨點子到了後半夜,愈發狂虐,韓夫人往他懷裡鑽了鑽,突地問道,“這回能成嗎?”
林常青沒說話。
二十幾年了,成不了,便也隻有最後一條路。
“當初就該反了......”
一個震國公府,一個韓家,一個秦家將軍府,若真要反,狗皇帝早死八百年了。
連自己的同胞親妹妹都容不得,居然想出了個損招,讓長公主同鎮國公合離,嫁去大遼,弄得最後鎮國公府,秦家竟是一個都不留......
至今韓夫人都還記得,當年裴涼被虞老夫人送到鎮國寺時,不過才五歲,一雙眼睛卻沒了半點神采,周身都帶著死氣。
如今十幾年了,這一段血仇,也該有個交代了。
林常青輕輕地撫了撫她的背,“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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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邊翻了魚肚,知州大人剛睜開眼睛,便看到了一身雨水的範伸,下意識地抬起了頭。
屋子沒漏啊。
知州大人又下床推開了門窗,望了一眼屋外,黑壓壓的死士,就跟長在那屋頂上似的,一天一夜了,就沒見動過。
大人是如何出去的......
經過了這麼一回,知州算是見識到了範伸糊弄人的手段。
雖還被困在這兒,心頭已沒了最初那番恐慌。
“大人用了早食沒?”知州看到嚴二拿了一身乾爽的衣裳進來,識趣地走了出去,“我去替大人找點吃的。”
知州一走,範伸才問嚴二,“文王到哪兒了。”
“淩晨時過的江,太子的人已對接上。”嚴二見範伸開始褪起了濕衣,及時地背過身,接著道,“朱侯爺昨兒追了一夜,最後被娘娘身邊的嬤嬤攔了下來,也不知同其說了什麼,朱侯爺倒是突然撤走了人馬。”
範伸聽完後,並沒什麼反應。
將身上濕噠噠的衣裳一褪,精壯的胸膛上,赫然兩道血印子,雨水侵過後,愈發顯眼,“待會兒送貨上山時,多買一把指甲刀捎上......”
一雙貓爪子,早就該削。
嚴二一愣,轉過了頭,一眼就瞧見了那血印,心頭一跳,立馬又轉過頭。
原來主子昨兒大半夜冒雨出去,竟是去了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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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包藥粉的效力,讓薑姝睡到了巳時末才醒。
外麵的雨點子還沒見住。
春杏起來後,不知道從哪裡搬來了個火盤,引好了木炭,擱在了床榻前,才見床上的薑姝有了動靜。
“夫人醒了?”春杏上前掛起了帷幔。
光線溢進來,薑姝移了移酸痛的腿,疑惑這睡了一夜了,身上怎還越來越酸痛,正要起身,突覺身上一陣空蕩,隨之褥子底下一股子異常傳來,薑姝埋下頭,一瞬,臉色都白了。
昨夜好好穿在她身上的裡衣,不知何時沒了,此時正皺成了一團,散在了床榻上......
而褥子上的那股子異樣,卻是一小塊水漬。
薑姝一個激靈,昨夜那迷迷糊糊的夢境,接二連三地浮現出了腦海,火苗子燒在身上的感覺,還記憶猶新。
如今藥效褪去,薑姝也清醒了,那哪裡是什麼火爐子,分明就是個人。
薑姝裹住了被褥,忙地問春杏,“世子爺何時回來的?”
春杏一愣,隨後便也明白了,寬慰地道,“夫人放心,韓夫人今兒已經派了人下山,想必世子爺很快就能出來。”
薑姝瞪著眼珠子,疑惑地看向春杏,“他沒回來過?”
春杏搖頭,也沒瞞著她,“早上奴婢無意聽韓夫人同底下的手吩咐,說是知州府如今就跟個鐵籠子一樣,瓢潑大雨,也沒能讓朱侯爺手底下的那些死士,鬆懈半分.......”
春杏話說完抬起頭,突地見薑姝神色不對,忙地問道,“夫人怎麼了?”
薑姝說不出話來。
昨夜範伸沒回來,那她那夢,又是怎麼回事?
她當真思,椿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寶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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