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蘇桃初夜,範伸以一萬兩的天價包下了蘇桃之後,這長安城裡的人便都知道,蘇桃是他範伸的人。
雖說蘇桃在百花樓掛了個頭牌,卻也因此,無人敢染指。
今兒範伸前來,蘇桃伺候,理所當然。
這又是怎麼著了
百花樓媽媽雖想不明白,也不敢質疑,忙地道,“有,有,世子爺稍候。”說完便去拉蘇桃。
誰知蘇桃竟是避開了媽媽,跪著往範伸身旁移了移,一把攥住了他的衣袍,顫聲道,“爺,就給奴家一個機會可好?”
那張臉抬起來,滿是祈求。
範伸瞟了一眼,眸子緩緩地移到了衣袍的那隻手上。
蘇桃身子不由抖了抖,卻咬緊了牙關,硬撐著未鬆手,“爺,爺就讓奴再伺候一回”
範伸這才將目光挪回到了她臉上,陰晴難測的深眸,漸漸地黯然下來。
片刻,便勾唇道,“想好了?”
蘇桃點頭,“奴想好了。”
範伸盯著她,伸手一點一點將衣袍從她手裡抽了出來,身子一仰,懶懶地靠在了軟榻上,“那就跳吧。”
蘇桃能成為百花樓的頭牌,並非虛傳。
自有她的本事。
何況今兒跟前坐著的,還是她心屬之人。
一曲舞完畢。
蘇桃的身段愈發清涼。
範伸一直看著她,那雙眼睛深邃如星辰大海,永遠讓人摸不透他在想什麼,可就是這股子深邃,又能讓人生出無限遐想。
蘇桃無數個日夜,都在幻想著那雙眸子能壓|在她身上。
所有人都以為她的初夜給了範伸。
唯獨蘇桃清楚,那夜他坐在窗前,不讓她靠近半步。
她很想同他說,她是願意的。
願意伺候他。
奈何那日她沒有勇氣說出口,如今她便不想在等了。
這支舞是樓裡的教導媽媽所教,所有姑娘中,也就蘇桃學到了精髓,那款款撩人的身姿扭動起來,全是風情
蘇桃使出了全力。
然對麵的範伸卻從始至終都坐在那,沒有任何變化,一雙眸子看似是盯在蘇桃身上,可仔細一瞧,便能發現早已空洞。
曲聲落了尾。
蘇桃小心翼翼地湊到了範伸身旁,嬌聲問,“爺,可滿意?”
伸出手正要去拉他的胳膊,範伸突地一個彎身,手裡的酒杯沉沉地落在了桌上。
蘇桃心頭一跳,忙地縮回了手。
屋內頓時安靜了下來。
身旁的文王從蘇桃進來,眼珠子就盯在她身上就沒挪開過,之後一曲舞,更讓他一身燥熱難安,奈何顧忌到她是範伸的人,一直不好有所動作。
此時見範伸的態度,似乎並不滿意,一時心癢難耐,問道,“範大人不喜歡?本王倒是好這一口”
什麼意思,很明顯了。
蘇桃原本就因範伸的態度,心涼了半截。
此時再聽文王如此說,頓時驚慌地看著範伸,“大人,奴家隻伺候大人一人”
文王討了個沒趣,本想罷了,卻突地聽範伸道,“怎麼,王爺配不上你?”
文王好奇地看了過去。
蘇桃一張臉已嚇得蒼白,祈求地看著範伸,嗚咽道,“大人,奴家心裡隻有大人,還請大人收了奴家,奴家這輩子定會儘心儘力地伺候大人”
然任憑她如何哭,對麵那雙眸子裡的神色皆是一片薄情。
蘇桃心頭漸漸地下沉,急著去抓他的衣袍,“大人”
範伸腳尖一抬,輕輕地點在她的肩頭,見她不再往前湊了,才緩緩地收回了腳,看著她滿臉是淚的臉,緩緩地道,“那夜我便告訴過你,不該想的彆去妄想,在其位謀其職,不是你自己選的嗎?”
給她安穩她不要。
他也沒法子。
那聲音聽起來輕緩溫潤,然每一個字,都能讓人頭皮發麻。
蘇桃一瞬,跌坐在了地上。
範伸沒再看她一眼,起身理了理衣袍,回頭同文王打了聲招呼,“臣先行一步,王爺繼續。”
身後蘇桃的挽留聲傳來,範伸的腳步已經下了樓。
嚴二沒料到今兒世子爺這麼快就出來了,趕緊去牽了馬車。
坐在馬車上,範伸眉目間的煩躁一瞬顯露無遺。
指頭重重地按壓著那太陽穴揉了一陣之後,才慢慢地平複了下來。
適才並非是蘇桃跳的不好。
而是那紅紗衣袂飄在眼前,他卻沒有任何反應,滿腦子全是昨夜那隻驚慌回頭的臘梅枝
白如雪,紅豔如火。
太過於鮮明刻骨。
一條開衩的豔紅棉褲,其風光,賽過了那羅裙輕紗,竟能讓他毫無半點興致,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