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聽知州一提起,知道那土財多半也沒了下落,心頭極為不甘,匆匆地同範伸道彆後,又回到了知州府,打算親自去審審。
朱侯爺那頭,也已經亂了套。
暗閣內,燈火燃了一個晚上。
“我早就同她說過,先彆打草驚蛇,她非得鑽進人家套子裡,生怕彆人不知道她在做賊心虛。”朱侯爺對著跟前的一位老嬤嬤,絲毫不留情麵地訓斥道,“她想不明白,你也想不明白?我人都在江南了,用得著你們趕過來動手?”
嬤嬤的一張臉隱在燈火下,光線隻照到了那一張起了折子的薄唇,看不到眼睛。
也沒說話。
朱侯爺繼續道,“他範伸是誰?陛下親自教出來的一把利刀,論起狠毒和手斷來,並不在陛下之下,你們以為,當真能輕而易舉地殺了他?如今不僅沒傷到他半根寒毛,隻怕已經開始懷疑到咱們頭上了,尤其是昨兒那蠢貨,竟然沒事跑去了湘雲閣”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居然還處處同他作對。
也不知道那腦子如何長的。
對麵的嬤嬤聽到此話,終於開口道,“若是娘娘知道侯爺昨夜有心要對王爺滅口,不知侯爺該如何解釋?”
朱侯爺轉過頭,嘴角一抽搐,憤聲道,“她能如何?若是被那蠢貨將當年的事情泄露出來,咱們一個都跑不了,誰也彆想活”
嬤嬤咬了咬牙,沒再說話。
“好好看著他,彆讓他再壞了事。”朱侯爺說完,又想了起來,“有那功夫去行刺,你還是趕緊去查查,那蠢貨昨兒夜裡抓到的人,是什麼來頭”
大半夜,怎會無緣無故到跑到廢墟去。
文王和知州一走,範伸的臉色便漸漸地沉了下來,如同那寒冬裡的冰梭子。
良久後,轉過身同嚴二吩咐了一聲,“備馬。”
嚴二點頭。
知道時候到了。
等範伸返回閣樓時,薑姝正坐在梳妝台上前,拿著春杏昨兒剛買來的一盒胭脂,對著銅鏡輕輕地往臉上抹。
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薑姝回頭還沒來得及出聲,便聽範伸先道,“東西都擱下,到了那邊我會讓人給你送過去,先上馬車”
薑姝見他臉色肅然,沒敢耽擱,一時也顧不得問去哪兒。
趕緊讓春杏去抱她的嫁妝匣子。
昨夜親身經曆了一回刀光劍影,尤其明白,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了個閻王,她就是閻王夫人。
隻要腳底下的這塊地兒一塌,她也得跟著一並被埋在地底下。
此趟江南,不僅是他的命懸在刀口上,自己亦如是。
等下了閣樓,到了客棧門前要上馬車了,薑姝才想起來問範伸,“夫君,我們要去哪?”
範伸沒答,上前替她掀開了車簾子。
薑姝一頭鑽進去,突地就看到了清靈班那位翻跟頭的小姑娘,神色頓時一愣,忙地回過了頭。
範伸已往後退了兩步,並沒有打算上馬車,“林冬會帶你去惠安寺見常青法師”
薑姝的神色一瞬僵住,愕然地看著範伸。
他知道她沒病
“放心,我都安排好了。”範伸說完便看了一眼馬車內的林冬,“不是想學翻跟頭嗎,讓林冬教你。”
昨夜那跟頭翻起來,確實,不太美觀,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