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話裡的意味十足。
“我”薑姝耳根子都在發燙,還未辯解一句,範伸的身子已經欺壓了過來,一點一點地湊近,似乎故意在磨著她一般。
薑姝一口氣兒憋住,就快要喘不上來了,那唇瓣才終於落了下來,輕輕一碰,薑姝立馬閉上了眼睛。
半晌過去,卻不見那唇瓣再次覆上來。
薑姝眼皮子顫了顫,不得不睜開眼睛去瞧,卻見跟前那雙黑眸,正直勾勾地打探著她,似乎已經欣賞了她這幅等著他親吻的模樣很久,薑姝心頭的氣兒一竄,生了惱。
脖子才彆過去了一半,整個後腦勺便被他的手掌撈了過去。
唇瓣便沒給她半點喘息的機會。
屋外的的急雨蔓延到了屋內,範伸握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也不知為何如今竟是一碰上她,便會如此失控
大抵唯一能安慰他的便是。
——她是他曾爬|牆討回來的媳婦。
雨霧中剛盛開的一株白芍,起初被雨滴滋潤之時,還輕輕地舒展著身子,仰起頭來,迎接那雨滴緩緩地浸入莖葉。
然而狂風陡然一掃。
那花兒便是一陣搖擺,在狂風中發出了隱隱的嗚咽。
就在那木幾上,薑姝望著屋外的狂風暴雨,一雙膝蓋愣是磨破了皮
眼睜睜地看著那暴風略過,掀開了覆在白芍花兒上的一層麵紗。
綻放的花朵兒,瞬間暴露在了天地之間。
薑姝一個顫抖,雙手圈住了自個兒,冷意遍布了全身
暴風雨卻一路肆虐,朝著她身後席卷而去,卻如同山上衝下的洪流,不管她能不能承受,一股腦兒地往她身子裡鑽去。
夜色深沉,風聲肆虐,讓人也分不清雨霧裡那斷斷續續嗚咽聲,到底是風聲,還是啼哭之聲。
一夜暴風雨,到了早上才緩了下來。
春杏昨兒從寺廟裡打聽了情況,一出來就沒見到薑姝的身影,一路趕回去,冒冒失失地到了門前,幾道嗚咽聲從裡傳來,春杏魔怔了一般,竟然還抬了頭。
那一眼,愣是從頭羞到了腳趾頭。
如今過了一夜,腦子裡夫人那副被顛得失了聲兒的畫麵,愣是揮之不去。
今日起來,特意來晚了一些。
世子爺已經去了寺堂會常青法師,屋內隻有薑姝一人,也才剛下床,披了一件中衣,見春杏進來,也沒開口,生怕被她聽出了自己已啞了的喉嚨。
春杏上前,替她掀起了帷幔。
回頭攙扶她時,才瞧見她被抓成青紫的手腕,腦子裡的畫麵頓時又浮現了出來,心下一顫,趕緊出去備了水。
等薑姝收拾完,已到了正午。
春杏備了米粥,說是韓夫人吩咐的,裡頭放了百合,能潤肺清喉。
薑姝這回是臊到了骨子裡。
然端起碗來,半點也沒含糊,待那嗓子稍微潤了些,薑姝才開口說話,頭一句便是問春杏,“世子爺,當真喜歡我嗎?”
春杏嘴角一抽。
若那還不叫喜歡,她實在想不出,若是喜歡起來,還會如何
薑姝瞧了一眼她的神色,知道她腦子裡在想些什麼,忙地將她那念頭打住,狐疑地道,“長安城裡,那麼多姑娘,容顏絕色的也有,怎他偏生就”看上她了呢。
往兒個她雖懷疑,但沒怎麼在乎過。
如今既然知道自己喜歡他了,便也想弄明白,世子爺到底喜歡她哪點。
她若不弄清楚,萬一她哪天無意中,暴露了原形,將他喜歡的那一麵給破壞了怎麼辦
她一直以為喜歡一個人,總得有個理由。
父親喜歡林氏,是因為林氏年輕,還剛好仰慕他。
無論是身體還是內心,都是薑文召最想要的。
又譬如說她。
她喜歡範伸除了他的荷包之外,大抵後來又喜歡上了那張臉。
雖有些羞恥,但她最近確實覺得那張臉越看越好看。
那範伸呢?
除了自己的身子之外,她到底有何可吸引他的地方
春杏見她揪住這事不妨,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便道,“夫人若是懷疑,倒不妨也去同世子爺試探試探,喜不喜歡一試便知。”
“如何試?”
春杏不由輕歎,“夫人之前說起韓姑娘來,頭頭是理,怎地到了自己身上,什麼都不記得了。”
當初韓淩喜歡太子,追著他跑,薑姝沒少打擊她。
“若太子當真喜歡你,你喊一聲疼,他立馬就回過頭,可你如今都麵朝地得摔下去了,也沒見他停下腳步,關心你一句,便說明心裡壓根就沒你這個人。”
“他要當真喜歡你,哪舍得讓你受累,你著抱著那羽箭筒跑了一日,他彆說幫你提一下,連個眼神都不給,你還不明白嗎。”
這些話都是當初她說給韓淩的。
傍觀者清,她才能看得明白,如今輪到自己頭上,薑姝再靈光的腦子,也逃不過一團漿糊,“你的意思是要我,在他麵前摔個”
薑姝回憶起韓淩的慘狀,搖了搖頭,算了,她辦不到。
崴個腳之類的倒還行,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