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寶知道,後媽明明看到了自己,卻還是對麵前的軍人們撒了謊:“就我們一家三口,沒其他人了,糧食和調料都裝上車了。”
“那就好,趕緊上車,燕城喪屍越來越多了,不能再久留。”
後媽聽後,急忙招呼在門口不知道做什麼的兒子快點上車。
沫寶趴在窗口,看著數輛車漸行漸遠,隻留下一群張牙舞爪的喪屍群在後麵追逐。
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沫寶,鑰匙找到了,可以打開門了。”
沫寶回過頭,看到了一條橘貓,那橘貓肥得像一隻油光發亮、滋滋冒油的大雞腿,說話的聲音正是從它口中發出來的。
她也不覺得奇怪,腳踩在椅子上從窗戶邊爬下來,接過鑰匙,打開了小屋子的門。
外麵是樓道,穿過長長的樓道和倉庫,下了樓梯才是正廳。
一來到正廳她就開始翻找東西。
廚房裡的米一粒都沒有剩下,冰箱裡隻剩下保鮮盒,平時放零食的櫃子空蕩蕩的一片,連調料都被帶走了。
終於,在她堅持不懈地努力下,從櫃子角落找到了一根被遺落的棒棒糖。
剝開糖紙,塞進嘴裡,一氣嗬成。
那邊,肥貓從沙發底下鑽出來,嘴裡叼著一個黃色的玩具槍,隻見它一躍起,剛好停在了沫寶的麵前。
它仰起頭,將玩具槍遞在她的麵前。
沫寶半晌才反應過來,彎下腰接過玩具槍。
她記得這個玩具槍,是一個月前,還沒有末世的時候,一個小孩來家裡做客遺落下的,沒想到今天被肥貓找出來了。
拿著玩具槍看了一會兒,似乎不感興趣,便把它收進了空間裡。
肥貓看她不感興趣,又想去找彆的東西,還沒有動作,門外就傳來動靜聲。似乎意識到了不對勁,它趕緊跑過去一看。
果然看見了一具喪屍正從大開的門口走了進來。
肥貓惱怒道:“遭了,下來的時候忘記檢查大門了,那一家子明明知道你還在家,故意沒有關門!”
沫寶的神色終於出現了一絲絲變化,她好奇地看向走過來的喪屍。
以前都是隔著樓往下看它們,這次還是她第一次近距離觀看。
這喪屍身上的肉似乎在生前被吃掉了一部分,看著血肉模糊,多處露出了血淋淋的骨頭,雙眼渾濁充血,沒有任何生命氣息,也沒有思想,隻知道進食。
她並不能理解為什麼後媽他們看見喪屍會發出驚恐的尖叫,她甚至沒有從中感受到任何恐懼的想法,看著喪屍就好像看著一件比較感興趣的‘玩具’。
於是,她從空間裡取出了那把玩具,學著記憶中小孩的動作,對著喪屍打了一槍。
“砰”地一聲氣響。沫寶看著還在向自己走過來的喪屍,歪了歪頭,很疑惑。
為什麼喪屍沒有倒下?明明被小孩擊中的那幾個大人都會倒下。
對了,沒有子彈。子彈被那個小孩用完了。
在她正想找子彈的時候,肥貓見喪屍快撲了過來,急得跳了起來喊道:“快躲進空間裡去,這些喪屍我來引開,等過段時間你再出來關好門!”
話音一落,沫寶就消失在原地。
再一睜眼,肥貓和喪屍還有房子消失在眼前,她站在了一片寬闊的野地。
頭上是蔚藍的天空,卷雲像是綾紗,絲絲縷縷漂浮在半空。麵前有一條悠長的河流,河麵上開放著幾朵又大又鮮豔的睡蓮,河流儘頭傳來“嘩嘩”地瀑布聲。
河流兩側的平坡上麵長了幾處野草,一根根粗壯肥碩,有她半個人那麼高,被風吹動得也隻是微微飄動。
而離野草更遠的地方,顯然是一處被農業化的小農場。遠遠就看見了一片金燦燦的土地和稻子,越走近,還能聽到小雞的叫聲,伴隨著隱隱約約的鴨叫。
這裡就是十年前,綁定在她身上的隨身空間。那時候的空間荒蕪一片,除了野草和河流裡麵,沒有任何生命。
肥貓和空間一起出現,告訴她在十年後末世將會來臨,全球生物麵臨變異,人類社會因為退化到原始社會,而缺乏糧食,導致自相殘殺,甚至到了吃食人肉的地步。
唯一活命的辦法:隻有在這塊永遠不會被汙染的空間裡種田。
所以這十年來,一人一貓勤勤懇懇,但能力有限,種植範圍隻開發了十畝地,每次光播種和收割的時候都能要一人一貓兩條命。
更何況空間裡還養了上百隻雞和五十隻鴨,這些雞鴨都是她從外麵拿來幾顆蛋孵化出來再繁殖出這麼多的。好在這群雞鴨不會踐踏莊稼,平時都是自給自足在空間草地裡找蟲子吃,沫寶平常也不怎麼管它們,散養著倒也沒有花費多少精力。
除此之外,就隻有河流那邊空間原本就盛產的蓮藕、蓮蓬和魚了。
以前沫寶一進來,就喜歡鑽進河裡摘蓮蓬吃,但現在她沒有一點心情,心裡一直掛念著肥貓。
她盤坐在地上盯著天上的雲發呆,不知道過了多久,猛地站了起來。
下一秒,她消失在了空間,再次出現在屋子裡。
屋子裡的喪屍已經消失了,門依舊是大敞開的。就連肥貓也不見了。
沫寶左顧右盼,沒見肥貓,趕忙趁著喪屍沒進來把門關上,再鎖上。很快,門外傳來沒有規律地拍門聲。她並沒有管,反而在客廳翻找每個角落,似乎在找什麼。
直到樓上傳來聲響,當即快速跑了上去。
剛跑到二樓,樓梯口的窗口微微鬆動,隻見一隻橘貓擠了進來,往裡麵一個飛躍跳入。
沫寶下意識伸出手接住,然後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臉上緊繃的神情逐漸鬆緩。
肥貓抖了抖身上的毛,“喵,臟死我了,沫寶快帶我去洗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