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琴麵色一僵,訕訕問道:“朝哥,你在說什麼?誰拿了誰的東西啊?也不說個清楚……”
梵朝抬眼看向她,王秀琴隻覺得渾身莫名一冷。
明明麵前的人依舊是熟悉的人,卻讓她感到了一股陌生感。
以前的梵朝雖然也冷冰冰的,但最起碼還有點人情味。
現在的梵朝卻給她一種恐怖的壓迫感,就好像麵臨喪屍一樣、不,比麵臨喪屍還讓她感到可怕。
梵朝平靜地看向她,語氣毫無起伏:“你拿了什麼東西,你自己心裡清楚。昨晚你趁著大家睡著了偷偷跑到客廳翻來翻去,除了我之外,其他人應該也聽到了。”
最後一句,意指段震還有王秀琴身邊的陳凱宇。
陳凱宇神色微微閃爍,小心翼翼試探:“朝哥,是不是你看錯了?”
誰知道梵朝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陳凱宇當即閉嘴。
段震問王秀琴:“你把東西都放在哪裡了?快還給人家。”
王秀琴在連環逼問之下最終紅了雙眼,她怒目瞪向站在樓梯邊還沒走的沫寶。
沫寶疑惑地看著他們,不明白為什麼東西都送給他們了,他們還要吵?
“我就拿了一些大米和白菜,也不是什麼貴重的物品,值得你們這樣侮辱我?”王秀琴委屈哭訴道。
“東西在哪?”梵朝半點不憐香惜玉,繼續逼問道。
“東西我全都拿去煮了,你們要找就去鍋子裡找吧!”說完,王秀琴抹了抹眼淚,轉身就往房間裡跑去。
“秀琴!”陳凱宇原本想追上去,追到了一半不知道怎麼停下了腳步。
他回過頭看向梵朝和段震,“朝哥,震哥。我說實話了,秀琴做的這件事我是知道的,我承認她做得的確不夠地道。但她也是因為看見你們一個吃不飽,一個還受著傷,才鬼迷心竅做出這種事情的!”
說完,他深呼吸一口氣,便繼續追進房間裡。
段震微微一愣,看了一眼神情毫無變化的梵朝,最後將視線停在好奇看過來的沫寶身上。
他歎了一口氣,說道:“抱歉。”
沫寶搖了搖頭,繼續抱著收納盒準備上樓,再拖延時間大黃該擔心了。
段震連忙叫住她,說道:“你看要不要把飯帶上去給你的家人?現在天氣涼爽,飯菜不容易壞,能夠放個兩三天。”
這次沫寶連回應都沒有給他,她看見了焦急探望的大黃,頓時加快了腳步。
“發生什麼事了?”大黃在上麵都快要急死了,見到了人就急忙開始問事情經過。
沫寶頓了一下,似乎在回憶。
大黃雖然急,也沒有催促她。它十分清楚沫寶的身體狀況,被人欺負都不會察覺到自己被欺負了。人類該有的情緒,像是恐懼、喜愛、悲傷、憤怒,她通通都沒有。
半晌,她才緩慢地用自己的言語將事情經過說了出來。
雖然隻有寥寥的幾句話,大黃也從中嗅到了幾絲不簡單的意味。
“狡猾的人類。”
大黃從喉嚨中發出低吼,它叮囑沫寶:“今天不要下去了,要是餓了就先吃點水果和蔬菜。”
“好。”
沫寶帶著貓一起進入了空間,一進空間之後她放下了大黃,自己鑽進了河裡開始找蓮藕和蓮蓬吃。
河水下麵很深,和表麵所看到的不同,河底如同海域,藍幽幽的一片,一根根又粗又長的蓮葉柄在下麵仿佛巨人世界一般。
但早已經看習慣的沫寶習以為常。
她在水裡像是一條人魚,雙腿微微擺動就能遊得又快又遠。偶爾會有一些拇指那麼大的魚群圍繞在她的身邊,她也放任著它們玩耍。
繼續往前麵遊。
采摘的蓮藕被她裝進了腰間的袋子裡,很快就要裝滿了。
正在這個時候,她看見了一條落單的魚。
那條魚有她小臂那麼長,渾身呈銀藍色,在水底發出淡淡的光芒。沫寶的視線全然被它吸引,它遊到哪裡,她的目光就追隨到哪裡。
慢慢地,她遊著輕盈的身子向那條銀藍色魚靠近,身邊的小魚似乎發現了危險,一群群急速散開。
而那條銀藍色魚對此毫無察覺。
就在這時,沫寶手上的動作又快又準,直接襲擊在銀藍色魚身上,瞬間激起一片水花。
在岸邊等沫寶的大黃聽到‘砰’地一聲巨響,河流表麵濺起水花,不等它鑽進去看情況,便看見沫寶從下麵鑽了出來。
她手上還抱著一條魚,意思很明顯。
遊到岸邊的沫寶,一把扔下手裡的魚,任由它在岸邊垂死掙紮,她看著大黃,認真說道:“吃!”
她記得這條魚的味道,可以生吃,味道非常的好。
不過這魚不常出現,偶爾才能看到那麼一條。而且也不是每一次都能像現在這般成功抓到。
大黃看見這魚也很驚喜,問道:“你怎麼抓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