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房間很大,周圍擺滿了各種正在開啟的儀器,周圍還發著“滴滴”地響聲。
蔓藤竄進去之後,就躲進了儀器背後。
所以傳送到沫寶的眼裡,便是高高的巨人。
副首長似乎在向病床的位置靠近,病床上躺著一個女人。
那個女人的四肢被固定在床上,雙眼緊閉著,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最為恐怖的是,那個女人全身赤/裸,身上全是大大小小的傷口,已經麵目是非的地步了。要不是很明顯的胸,沫寶都分不清她是男是女了。
因為她的頭發,全部被剃光了。
頭上被紮進了很多管子,那些管子連接著各種儀器。
副首長走到了病床旁邊,並沒有看她,反而是看著她周圍的儀器情況,問身後穿著白大褂的男人:“剛研究出來的藥有沒有進行人體試用?”
“還沒有。”白大褂男人搖了搖頭。
副首長說道:“那就讓她先嘗試吧,我要親眼看看,她吃了藥之後的反應。”
“好的。”
整個過程毫無停頓,白大褂男人從保險箱裡取出了藥盒,在從裡麵拿出一顆白色的圓子。
他拿著來到了女人的床邊,扒開她的嘴將藥塞進了她的喉嚨裡,整個手,幾乎全部塞進了進去才確定她把藥吞了進去。
很快,病床上的女人顫抖了一下,隨著顫抖,她身體抖動的動作越來越大,忽然,猛地睜開眼睛。
隻見那雙眼球裡密密麻麻布滿了恐怖的血絲,她口中發出痛苦地嚎叫聲,四肢不停地掙紮,很快,舊傷疤再次流出新鮮的血液。
副首長和白大褂男人對此已經習慣了,看起來,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情況了。
女人還在淒厲地慘叫著,眼睛珠子微微有些凸了出來,好像下一刻就要爆了一樣。
大概過了十分鐘,她終於沒有力氣了,虛弱地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
副首長微微皺起眉頭,似乎對此結果很不滿意:“怎麼回事?為什麼沒有任何變化?不是說這次一定會成功嗎?”
“讓我再檢查一下。”白大褂男人急忙補救,來到了女人的身邊,扒開她的嘴查開,驚喜道:“副首長,你看,她的牙齒已經有了變化,說明藥起了作用,隻是藥效不夠,所以才沒有明顯的變化。”
副首長走了過去,看了一眼女人的口腔。
女人的口腔已經不能夠稱為正常的口腔裡。
因為裡麵滿是血,全是爛肉,連舌頭都沒有。也不知道是吃藥造成的,還是被她自己咬掉的。
但副首長完全不在意這些,他隻在意女人口中那對獠牙,非常的尖銳,像極了動物的獠牙。
“現在再喂她吃藥。”副首長的聲音極其冷漠。
白大褂男人猶豫了一下,說道:“副首長,這樣恐怕不行。”
“為什麼?難道藥已經用完了?不是說研究出了兩顆嗎?”
白大褂男人急忙解釋說道:“是研究出了兩顆,現在還剩下一顆。但是她現在已經吃下了一顆,如果再吃一顆的話,她的身體肯定會受不了,實驗體死亡的話,我們就功虧一簣了。”
副首長口中咒罵了幾聲,沒過多久,就離開了病房裡。白大褂男人也沒有在裡麵停留多久,給女人插好了各個儀器的管子,才轉身離開。
他們離開後沒多久,梵朝就帶著沫寶過來了。
之前沫寶把蔓藤看到的情況告訴他,他就猜測這裡應該就是其中一名實驗體的病房。
這裡非常隱蔽,還有各種機關。一旦觸碰便會被發現。
要不是蔓藤跟著副首長過來,他們一時半會還真找不到這裡來。
推開了病房,儘管梵朝聽了沫寶所說的,做好了心理準備,還是忍不住冷吸一口氣。
那已經不是人了。
沫寶隻說了她身上傷口很多,卻沒有說,這人已經完全被扒掉了皮,從外麵來看,就像一個血人。
很難想象,居然有人在活著的時候被扒掉了皮。
梵朝來到了病床旁邊,觀察到了一個數字。
“7,這就是7號實驗體嗎?那個研究員?”如果是那名研究員的話,那就太好了,也許他能問出周真真被關押的地方。
隻是,她現在似乎陷入了昏迷,也不知道意識是不是清醒的。
如果瘋了的話,那就糟糕了。
“沫寶,她的情況怎麼樣。”梵朝問道。
沫寶偏了偏頭,覺得很奇怪。
麵前的人的確還活著,但她身上的生命氣息很不穩定,還伴隨著其它的氣息。
就好像,一個非人似人的怪物。
和徐嘉木那樣,完全的喪屍化不一樣。
“神水,能治外傷、內傷,不能治,病毒。”
梵朝問:“你的意思是,她身上已經被感染了病毒?”
沫寶點頭,又搖了搖頭:“沒有,完全,感染。”
梵朝心裡大罵瘋了。這些人嫌末世還不夠,還想研究出什麼怪物出來嗎?
他記得,的確有過一次,忽然出現喪屍獸和喪屍之外的怪物,那一次幾乎讓人類全部滅亡。
還好最後殺死了所有的怪物,重新組建了末世最後一個基地。
看來在離開蘭城之前,必須要把這些實驗體毀掉才行。
“能讓她清醒過來嗎?”
“我試試。”
-
薑飛薇醒來的時候,天花板一片雪白,周圍還有熟悉的儀器聲音。以前她明明很喜歡待在實驗室裡,做自己的研究,恨不得一天24小時都待在裡麵。
但現在她聽到這些儀器的聲音,卻莫名地感到可怕。
“她醒來了。”
薑飛薇聽到聲音,身體控製不住的顫抖,又來了嗎?又來了嗎?
她下意識想躲起來,身體縮在了一起。這個時候才發現,禁錮在她身上的東西消失不在了,就連身上的傷口也不見了,原本血紅沒有皮膚的手臂也恢複了正常,現在她的身上甚至還蓋著一件衣服。
“你醒了嗎?既然醒了的話,就告訴我,其它實驗體被關押的地方。”
一張陌生的麵孔出現在她的眼前,那是一張非常陌生、又非常好看的臉。薑飛薇卻被嚇得忍不住尖叫出來,但發出來的聲音很怪異。
梵朝微微皺起眉頭,問沫寶:“她的舌頭無法再生嗎?”
沫寶搖了搖頭:“神水,不能,再生。治療血丸,可以。”
想到治療血丸的製作會讓沫寶受傷,梵朝便想也沒想讓薑飛薇恢複了。
他神色嚴厲說道:“我給你十分鐘的時間,好好冷靜一下,思考一下其它實驗體被安置的地方。不然我將會殺了你,不會讓你現在出現的異常被任何人發現的。”
薑飛薇直盯盯地看著麵前陌生的兩個人。
奇怪,怎麼還有小孩。
她也是被抓進來的實驗體嗎?
不像,她看起來不像是遭受過研究的人,因為以他們的手段,絕對不會讓任何一個實驗體好過。就像她一樣,即便她為蘭城基地付出了這麼多,也依舊逃脫不了現在的命運。
之前她還有想逃出去的想法。
她要逃出去,想要把實驗室一切秘密、一切喪失病狂的事情全部說出去!
但是自從被抓了回來,被活生生地扒了皮,拔了舌頭,甚至被非人折磨之後,她這樣的念想就完全沒有了。現在她隻想躲起來,最好所有人都看不見她。
“好了,十分鐘到了,你想好了嗎?”梵朝問道。
薑飛薇什麼也沒說。
梵朝揉了揉頭:“我想了,你不會說話,那你能寫吧?”
說完,他看向沫寶。
沫寶從空間裡取出了一個筆記本,以及一支筆。
她把筆記本放在薑飛薇的麵前,又把筆塞進了她的手裡,說道:“拜托了。”
薑飛薇並沒有打算動彈,但她手下意識在筆記本上寫了三個字:蔣元洲。
梵朝皺起眉頭:“什麼意思?”
難道關於實驗室的事情,蔣元洲也知道,或者是蔣元洲害了她被關在這裡?
下一刻,薑飛薇似乎意識到自己寫了什麼,她開始瘋狂地用筆將上麵的字全部抹掉,像是瘋了一樣。
等筆記本被她劃得稀爛之後,她丟下筆,抱著外套又縮在了床角,恐懼地看著他們。
梵朝就算再心急也沒辦法,他轉過身,對沫寶說道:“拜托你了。”
因為他實在長得太凶了,不像韓良俊那樣給人一種天生的信任感,以及徐嘉木那樣能夠影響彆人的精神。
如果他繼續逼問下去,她可能會更瘋下去。
與其浪費一瓶神水,不如把機會交給了沫寶。畢竟沫寶是一個小孩子,最容易讓人放鬆警惕。
沫寶看了一眼梵朝,又看著薑飛薇,緩緩說道:“你好,我叫,沫寶。來這裡,找朋友,我想知道,他關在了,哪裡。我們,很久找了,都沒有,找到。”
梵朝忽然有些後悔,因為以沫寶這樣的交流,是很難正常交流的。
但也許是負負得正的效果,薑飛薇意外地冷靜了下來。
身後傳來紙質的聲音,薑飛薇在紙上麵寫道:我身上的傷口,是你們治好的?你們不是蘭城基地的人嗎?
沫寶點了點頭,回道:“是的。”
薑飛薇忽然急促地喘著氣,見到這樣的情況,梵朝趕忙轉過身將沫寶護在自己的身上。
隻見薑飛薇在病床上縮成了一個蝦子的形狀,很久,她才緩了過來,緩緩抬頭,彎著腰,在筆記本上寫道:我給你們整個實驗室的詳細地圖,但我是有一個條件,把我的一句帶給蔣元洲。
又是蔣元洲?梵朝皺起眉頭。
沫寶從他的身後探出頭來,好奇問道:“什麼話?”
薑飛薇寫了三個字:對不起。
梵朝驚訝,看來,蔣元洲和薑飛薇的關係並不是他想象中那樣。
薑飛薇繼續寫道:對不起,我食言了,不能陪他度過下半輩子了。這就是我要帶的話。
梵朝問道:“就這樣,你就沒有其它的要求嗎?”
正常被折磨的實驗體,難道不是想被救出去嗎?難道她已經知道自己的身體變化,已經不像人了,所以才沒有活著的念想了嗎?
薑飛薇搖頭,半晌,她寫下了一排字:如果可以,毀掉蘭城實驗室,我不想看見有再多的受害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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