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天氣很冷的緣故,沫寶又拿了一些蔬菜出來,周真真便決定弄一頓熱乎乎的早餐。
當然,這麼做的話,沫寶的空間性質就瞞不住。
不過隻是遲早都要知道的,周真真並不害怕他們知道了會怎麼樣。見識過沫寶的能力,又怎麼會有人敢動異心?
更何況,隻是這樣就動了異心的人,也可以趁早挑出去,以免帶到了基地給他們添麻煩。
想到如此,周真真看了一眼華春等人。
華春似乎在和自己的族人說什麼,注意到周真真的視線,她走了過來,說道:“沫寶還在房間,我給她端一份早餐過去吧。”
周真真擺了擺手:“不用了,既然她沒過來的話,那應該是有事情,你不用去打擾她了。”
“好的,我知道了。”華春蹲在周真真邊吃著新鮮的蔬菜,感歎道:“自從末世之後,我們已經很久沒有吃到這麼新鮮的蔬菜了。”
周真真疑惑道:“我聽你們春族說,你們還存得有很多蔬菜。”
“以前新鮮蔬菜吃習慣了,忽然吃了這麼久的乾貨和泡菜,總會覺得膩的。”
周真真聽了之後讚同地點了點頭:“的確是,還是新鮮蔬菜好吃,如果有肉的話就太好了。”
想到如此,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心想著,沫寶什麼時候會再讓他開一把葷?
華春聽了之後卻臉色苦笑,她說道:“就算現在給我們吃肉,我們可能也吃不下。”
周真真先是疑惑,緊接著恍然大悟。畢竟,不是任何人知道了自己的同伴被當成了肉吃,還能心安理得下去。
“對了。”華春說道:“今天早上,那王秀琴的樣子很不對勁。”
“不用管她。”周真真滿眼,王秀琴的心思都擺在了臉上,太過於明顯了。他自然不會喜歡這種人。
華春說道:“我想說的不是這個,而是覺得這個地方,好像有些奇怪。”
周真真問:“這話怎麼說?”
“怎麼說呢,昨晚,我感覺有人在盯著我,我本來以為是我的錯覺。可是我問了我的同伴,她們都說有這種感覺,再加上王秀琴的異常,所以我們才猜測,這裡是不是有什麼東西。”
“什麼東西?鬼嗎?”
華春有些不好意思說道:“說起來的確有點玄乎。”
周真真卻麵色認真了起來:“都末世了,世界都發生了這樣的變化,如果真有鬼的話,好像也不奇怪。不過,我對這個也不理解,畢竟我也不是道士不是嗎?”
說起來,李宿好像是一位道長,不知道對驅鬼有沒有經驗?
遠在百鳥基地的李宿忽然打了一個噴嚏。
正在商量事情的梵朝見狀,問道:“怎麼了?感冒了?”
李宿揉了揉鼻子,搖頭:“好像不是,我身體很好,不會輕易感冒。”
“那好。”梵朝收回視線,繼續商量事情:“風雪越來越大了,我擔心沫寶他們一路上遇到什麼危險,所以需要安排一支隊伍前去接應他們。”
“首長,讓我們去吧。”唐曼站了起來,緊接著寧安安也站了出來。
梵朝看了他們一眼,說道:“唐曼留在基地,最近你還有彆的事情需要做,基地的大門需要你重新加固才行,等冬季過後,喪屍會越來越強大,目前的基地是完全擋不住的。寧安安,你可以跟著去,冰係異能者,剛好在下雪的時候,能力會更強,到時候可以多多鍛煉一下,儘快升級。”
聽說要冰係異能者,有不少的人都站了出來,但是梵朝隻選了幾個。
邵東浪問道:“首長,土係異能者可以嗎?”她好久沒見沫寶了,還挺擔心的。
梵朝說道:“除了土係異能者之外,還有火係異能者都可以安排上。”
喻聞也跟著,其他人見狀,這麼小的孩子還是留在基地為好。
沒想到梵朝說道:“喻聞是變異火係異能者,可以一起出去。到時候如果有人因為太冷而出現了意外,有變異火係異能者在保險一些。”
蔣元洲見狀,也站了起來:“那首長,我……”
“你留在基地。”梵朝說道:“基地沒有我在,必須要留一些人我才放心。”
“首長也要去?”
“嗯。”梵朝點了點頭,他不如他表麵那麼平靜。雖然有徐嘉木在,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沫寶絕對不可能受傷。但是……他隱隱有些不安。
如果他和徐嘉木能夠重生,那麼就代表,前世的事情並不是一層不變。再加上重生後,他們做了很多前世沒有發生的事情,蝴蝶效應還不知道會發生出什麼事。
如果因為放鬆警惕大意了,那就糟糕了。
此刻,沫寶剛把自己見到的鬼魂告知沃爾一世。
沃爾一世聽了之後,很是驚訝:“你是說,那個鬼魂並沒有實體?”
“嗯,沒有實體,看不清臉,準備觸碰我,就忽然不見了。”
沃爾一世問:“你說的不見了,是再次死去的意思嗎?”
“是的。”沫寶點頭。
“這樣的話,我大概能猜出是什麼呢。怨念。”
“怨念?”
“對,因為怨念而產生的一種能量,這種怨念可以是單人的,也可以是多人的。我猜測,你見到的應該是單人的,因為他是一個成年男人的體型?”
“對的。”
“那就是單人的,但我聽你說,你的那個世界,應該很少出現這樣的東西?”
“嗯。”
“和你的那個世界恰恰相反,我的那個世界,這樣的東西非常多,也很令人頭痛。”沃爾一世摸了摸額頭,繼續說道:“怨念和死者的靈魂還是有所不同的,因為他沒有生為人的記憶,有的隻有死前的怨念。那個怨念因為觸碰你而徹底死去,很大原因是因為,你是死靈師。”
沫寶好奇問道:“這有什麼關聯?”
“關聯可大著呢。死靈師本身就是這些東西的克星。而那怨念和真正的死者靈魂不一樣,他們是非常脆弱的,觸碰死靈師,或者說,想傷害死靈師的話,它們便會遭到反噬。不需要死靈師動手,它們就會化成灰燼。”
說到這裡,沃爾一世頓了一下,繼續說道:“說起來,在我的那個世界,也有懵懵懂懂的怨念會去觸碰死靈師。但是這種情況,都非常的少,大多數怨念見到死靈師都會很害怕。你那裡的情況,可能是你的那個世界並沒有其它死靈師,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吧。”
沫寶恍然大悟。
“你進來就是為了這個事嗎?”沃爾一世看向沫寶。
沫寶問道:“昨天……”
“哦,我差點忘了。”沃爾一世打斷了她。
“你出去的話,帶上黑深的。”
沫寶聽到這話,便把想問徐嘉木的事給忘了,好奇地看向沃爾一世,似乎不明白他的意圖。
沃爾一世解釋說道:“你剛學會了轉移之術,可不能偷懶。黑深正好是一個很好的騎士,我相信他能夠保護你的,到時候,你有什麼事情可以交給他做。不僅是為了讓你更強大,也是為了讓你堤防危險來臨。”
沫寶眨了眨眼睛。
沃爾一世深呼吸一口氣:“那個姓白的精神控製異能者,並不簡單。也許,他會是我那個世界的人,若是往後又遇上他這種人,你會很吃虧的。”
想到之前和白哲聖交戰,沫寶心有餘悸。
她必須儘快變得更強大才行。
就在沫寶準備在開口的時候,她忽然停頓了。並不是因為不想開口,而是腦子裡傳來久違的功德值聲音。
【殺死一級喪屍8505隻,獲得功德值8505點;殺死二級喪屍805隻,獲得功德值8050點;殺死三級喪屍120隻,獲得功德值12000點;殺死四級喪屍16隻,獲得功德值16000點;殺死五級喪屍3隻,獲得功德值30000點;激活兩名異能者,獲得功德值2000點;救治305人,獲得功德值30500點;總計功德值31.7105萬點。】
沫寶還沒反應過來,功德值的聲音再次響起。
【殺死人類6名,減去功德值3000點;見死不救35名,減去功德值3500點;殺死異能獸60隻,減去功德值6000點;總計功德值30.4605萬點。】
沫寶睜大了眼睛。
“怎麼了?”
沫寶想了想,不知道怎麼開口。難道要和沃爾一世說功德值的事嗎?
可是,這好像一直沒瞞住,畢竟功德樹有多神奇,沃爾一世早就知道了。
想到如此,她開口說道:“功德值。”
“嗯?”沃爾一世好奇。
沫寶說道:“我身上有一個衡量我功德的功德值。”
“就是那個功德樹嗎?”沃爾一世看向功德樹的方向。那功德樹非常的大,因為離田地非常近,再加上他們是從裡麵出來的原因,很多士兵都喜歡在下麵乘涼。
當然,最大的原因還是他們認為在下麵乘涼非常舒服,就好像那裡有什麼獨特的氣息一樣。
沫寶點了點頭:“功德值,說,我殺了人,見死不救,殺了變異獸,所以,扣了很多功德值。”
沃爾一世說道:“你是否可以詳細和我說說?”
沫寶點了點頭,將功德樹是如何得到的,又是如何產生的,功德值和功德樹的關係,還有增長功德值的辦法,以及這次忽然剪掉了很多的功德值。
沃爾一世心裡非常震驚。
因為沫寶說的這個,他從未聽說過。
他知道,神會根據一個人的功德而給那個人應有的回報。但是,誰也不知道神是如何判斷功德的。畢竟,他們曾經見過做了一輩子好事的人,最後淒慘而死。也見過作惡了一輩子,最後還逍遙自在。
而沃爾一世,更沒有聽說過,有人身上會有功德值衡量器一般的存在。
而且,一旦功德到了某種程度,就有獎勵。
聽沫寶所言,她在短短的時間內,居然得到了很多隻有神那裡擁有的東西。
像是神水石。
要說神水有多珍惜,沃爾一世自然是知道的。
不過沃爾一世麵上很平靜,很快就平靜了下來。他知道,如果不是沫寶有某種能力,她也不會從傳承之地安全地走出來,甚至得到了承認,還和他們簽訂了契約。
他回憶了一下。
他當初願意和沫寶簽訂契約是因為什麼?
是巧合嗎?
沃爾一世此刻並不這麼認為。
他覺得這一切好像和沫寶有著絕對的關係。絕對不是巧合那麼簡單。
“你以前應該也有過殺人吧?那個時候沒出現過這樣的情況?”
沫寶點了點頭。
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會覺得奇怪。
沃爾一世沉吟了一會兒,說道:“可能是,你殺死的那些人,並沒有真心想和你動手,或者是,根本沒有和你動手,便被你殺死了。所以功德值才會判定你殺了人然後扣你的功德值。還有那些變異獸應該也是如此。”
沫寶皺起眉頭。
從未想過這點。
沃爾一世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你所得到的都是神的遺物,所以,這應該也是神審判你的方式。”
“這樣嗎……那我以後要更小心了。”沫寶深呼吸一口氣。
沃爾一世忍不住一笑:“你已經做得很好了,若是其他人得到了這麼多,根本不會像你這般,毫無任何野心。也許你能夠得到功德樹並不是巧合。”
沫寶好奇地看向他,似乎想直到他到底知道多少。
沃爾一世說道:“我知道得並不多,對於神,我唯一的接觸是,有一天,我從稻草中醒來,發現了身邊有一張麵具。等我帶上之後,便聽到了麵具的來曆。這就是我和神唯一的聯係。”
沫寶沒想到他和神唯一的聯係居然是這樣的。
她還以為沃爾一世真的見過神呢,還想問他神是什麼樣子。看樣子,問不成了。
那邊,傳來鬨哄哄的聲音。
沫寶看了過去,發現是一群士兵圍繞著啞巴男人問東問西。啞巴男人不能說話,就隻能用簡單的手勢和動作回複。
看起來很忙碌。
沃爾一世說道:“他好像在弄什麼熱水器,說是不需要異能,就能直接淋浴熱水澡。”
“哦。”沫寶問道:“弄好了嗎?”
“還在弄,怎麼,你想要嗎?”
沫寶點了點頭。
沃爾一世沉思了一會兒,說道:“那我讓他先給你的房間做一個,下一次你過來就能用上了。”
“好的。”
剛巧,黑深路過,似乎正往田地那邊走去,手裡還拿著鋤頭,沃爾一世見狀,招了招手:“黑深,過來一趟。”
黑深一臉茫然地看過來,雖然沫寶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從那個毫無變化的黑色頭盔,看出他的表情。
“陛下,沫寶。”
沃爾一世直接說道:“你不要去地裡了。”
黑深疑惑說道:“可是,野草還沒有除完。”
“先不管這個了,我交給其他的士兵。”
黑深說道:“其他的士兵都有自己的事情。”
沃爾一世因為黑深的倔強感到頭疼,說道:“那我就去除草。”
黑深這才問道:“陛下,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做的嗎?”
沃爾一世說道:“你和沫寶出去一趟,之後你聽從沫寶的安排,她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聽了之後,黑深恍然大悟,把鋤頭交給了沃爾一世說道:“是的!陛下!”
接過鋤頭的沃爾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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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黑深出了空間之後,沫寶看著他一頭盔甲,問道:“黑深,你這樣不會很難受嗎?”
黑深有些疑惑。
沫寶解釋說道:“這身上的,不重嗎?”
黑深恍然大悟,回應道:“我已經習慣了,沒有關係的。”
沫寶“哦”了一聲,原本還想拿出衣服給黑深換上,代替盔甲。不過想了想,即便她拿出衣服,似乎也沒有合適黑深的尺碼。
畢竟,三米多可不是說說而已。
門外傳來聲響,沫寶還沒動,黑深就先打開了門。看見黑深,外麵的少年嚇了一跳,一屁股坐在地上。
沫寶從黑深的身後探出腦袋,看向那個少年。
她記得那個少年,因為那個少年是和王秀琴他們一起的,還有父母陪著他,所以沫寶對他印象是有的。不過,他的父母好像很疼愛他,經常和他在一起,怎麼現在隻有他一個人?
不等沫寶問出話,遠處傳來周真真的聲音:“沫寶,你吃了早飯了嗎?”
周真真過來的時候,那個少年便跑了。
沫寶不再關注他,對周真真點了點頭。
周真真看了看黑深,喉嚨微微吞咽。
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到,但依舊還是感到極其地震驚,他指了指黑深,半晌,問道:“沫寶,他這是……”
沫寶介紹道:“他叫黑深。”
周真真伸出手說道:“黑深是吧?我是沫寶的夥伴,叫周真真,你好。”
“你好。”黑深的聲音濃厚低沉,周真真不由心裡一震,下一刻,看見黑深的手,他冷吸一口氣。
這一拳頭下去,恐怕他整個人都要被錘進地下吧?
周真真瞠目結舌。
太可怕了,這真的是人類嗎?
不過想到當時見到黑深的情況,他也不確定對方到底是不是人。雖然好奇,他也聞不出“你是人嗎?”那太沒有禮貌了。
對方不生氣還好。
如果生氣了給他來一拳,那真是太冤了。還沒處說理。
黑深說道:“以後,我負責保護沫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