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殊言倒沒想到, 飛賊做出了名堂也會有迷妹。不過主要原因還是這小子長得帥。
畢竟這年頭, 江湖上年輕俊朗的少俠總是更容易闖出名頭來。晏長歌雖然不是什麼少俠, 也算是個俠盜,好歹沾了個“俠”字。
成為無數女子的春閨夢裡人也不足為奇。
那小姑娘還在興奮不已地跟晏長歌表達自己的崇拜之情, “兩年前,大貪官王侍郎搜刮民脂民膏,但因為是國舅一直沒人敢彈劾。是你在王府搜到了他貪汙的證據,然後潛入皇宮,將證據放到了皇帝的桌案上,皇帝大怒之下立刻判處他斬首的罪刑, 一時間百姓皆拍手稱快。”
“皇宮大內守衛最是森嚴,卻愣是連你的影兒都沒發現。據說皇帝因此又花費巨資招攬高手以加強宮中防範呢!”
“我聽了這個消息隻覺大快人心,從那時起就一直在關注你的消息!”
她對晏長歌的種種事跡如數家珍, 看起來能滔滔不絕地說上兩個時辰。
“金陵一年一度的花魁大選,去年奪冠的是醉春樓的猶蓮,她豔絕天下, 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結果竟然被那暴戾的武安王拍得頭籌……”
晏長歌隻好開口打斷她,“李姑娘無需相信這些傳言, 大部分都是世人添油加醋過的, 在下真沒那麼大的本事。”
李盈語簡直把他吹捧得天花亂墜。偷盜的事情也就罷了,還有幾分真實在裡麵,可那些香豔的風流韻事就有點太過離譜了吧。
……白教主在對麵呢,被他聽見了多不好啊。
李盈語目光灼灼地看著他道:“晏公子不必過謙。”
晏長歌無奈道:“姑娘還有什麼事嗎?這裡畢竟是監牢, 恐怕令尊並不知道你私自進入吧。”
“沒關係,我是偷偷進來的,絕對不會驚動我爹。”李盈語沒聽懂他言下之意,道:“晏公子,我會想辦法說服我爹把你放出去的。這裡關的都是大奸大惡之徒,我知道你是個好人,不應該被關在這裡。”
晏長歌心道我真不是什麼好人,你還是快走吧,彆在這繼續敗壞我的名聲了。
雖然他好像沒什麼名聲可敗的。
“多謝姑娘美意了。”晏長歌耐著性子勸她,“隻是此事必已傳遍武林,何必讓令尊為難呢。姑娘無需費心,此地其實很不錯。”
李盈語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她風風火火道:“時間差不多了,晏公子我還會再來看你的!”
晏長歌:“……”彆了吧。
另一個婢女正一動不動地站在牆角,李盈語衝她打個手勢,她就低眉順眼地走了過來。李盈語像來時一樣,和她一起推著車出去了。
監牢內又恢複平靜。
“你的經曆還挺精彩的。”白殊言突然出聲道。
“前輩你都聽到了?”晏長歌有點尷尬。
事實上白殊言不僅聽得一清二楚,還聽得津津有味。
他說:“怎麼正經事沒做幾件,成天就勾引小姑娘了。”
那聲音裡含著淡淡的笑意,明顯是在調侃晏長歌。
晏長歌竟然真的覺出幾分難為情來,他訥訥道:“……都是沒有的事,前輩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是嗎。”
白殊言沒說信,也沒說不信。晏長歌有些僵硬地站在鐵柵前,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等對麵的什麼反應。
過了一會兒,他終於又聽到屏風後的人好奇地問:“那猶蓮被武安王拍下之後怎麼樣了?你救了她吧。”
晏長歌:“……”他算是發現了,教主大人真的很八卦。
“武安王酷愛折磨歌姬伶人,猶蓮姑娘落在他手上實在有些可惜。”晏長歌隻好滿足他的好奇心,“武安王拍下花魁叫價十五萬兩,這個價錢對他來說也不算小數目。我把他和他的隨從身上的銀票都摸走了,自然便無法錢貨兩訖。”
“你普普通通地偷個錢,怎麼會傳得人儘皆知呢。”白殊言真有點兒納悶,按道理說他功夫那麼快,又沒人認識他,偷了銀票鑽進人群裡,絕對悄無聲息啊。
“其實這件事是猶蓮姑娘拜托我的,後來我便用那銀票將她包下了。或許是她偶然傳出去是我做的吧。”晏長歌斟酌著三言兩語解釋過去。
白殊言總算不再追問,晏長歌莫名心虛地鬆了口氣。
他不知道白殊言此時在心裡默默地想:原來是老相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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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牢裡每天都隻有婢女按時送飯,係統還在和白殊言鬨彆扭,對於習慣了娛樂生活的白殊言來說,日子無聊得像一潭死水。
他除了跟主角培養感情,為以後傳功做鋪墊,彆的什麼都做不了。
要不是為了保持高手風範,他恨不得一天找晏長歌聊八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