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1 / 2)

安室透,被伊達航的電話吵醒了。他仰麵看著天花板,眼角的餘光看到亮起的手機屏幕顯示現在快下午一點。

肚子在咕嚕嚕的叫喚,又餓又累。他覺得這種心態不好,不能因為久違的有個飽覺睡,就過度放鬆。他想起來,他的身體告訴他還是乖乖多躺一會比較好。

但安室透很清楚,這種疲累不過是一種借口罷了,因為躺著真的很舒服,他舍不得這張大床。不知道是該哀悼自己逝去的清白和貞操,還是該……

總之他不想接班長的電話!!!

但班長格外的執著,安室透在對方第二次撥打過來之後,無奈的接通了這條通訊。

他覺得班長太沒眼力見了,不明白自己現在壓根不想麵對他,連聲音都不想聽的心情。萬一被知道自己竟然和對方又懼怕又討厭的上司滾過一張床,會不會氣得心臟病?

但顯然,伊達航沒有那麼多的雜七雜八的情緒,正確來說,在通訊接通之後他就被對方劈裡啪啦的一通話砸蒙了。

“……哈?你問我和南森先生交朋友的訣竅?”

伊達航的聲音壓得很低,就像是生怕被人聽見一般,小聲的說:【也、也不是交朋友,那個就是、就是……該怎麼搞好關係。你不是和他成為好朋友了麼?拜托幫個忙吧。】

安室透看了一眼拉上窗簾的落地窗,懷疑不是睡了幾個小時,而是睡了好幾天。

不,下身殘留的感覺告訴自己時間不至於過得那麼快。男人啊,不是越大越好的這個混蛋新手!!!

“你先告訴我為什麼會突然變化這麼快?是中邪了麼?”安室透擔心這位同期是不是被虐出斯德哥爾摩了,怎麼前後的表現差彆這麼大。

伊達航,支支吾吾的將之前他們全課係被拐彎抹角罵得狗血淋頭的事情說出來。依舊是南森牌的毒舌,從來不會讓人失望。

就是……

“那、那還挺好的吧。啊我是說,原來他還能說出這種話……”

【你也是這麼想的對吧!我一開始以為他是真的很討厭我們,但其實不是。就是那個,恨鐵不成鋼,意思你懂的。】伊達航的嗓子有點飄,【他誇我了,他竟然誇我是全課係最優秀的!你都不知道其他人看著我的眼神,就跟打翻了醋瓶一樣。】

當然也沒有伊達航形容的那麼誇張,可大概意思還是對的。

自從南森的毒舌發威之後,伊達航算是唯一一個被誇到的人。其他人是真的全程都在挨罵。

哎嘿,這種感覺真的很不錯。走路都覺得帶風。

安室透撓了撓頭發,坐起身來。“那看來,這小子也沒想象的那麼壞……”

——原來昨晚故意耍這些警察的行為,是看不慣他們工作日前一天飲酒麼?

【南森先生啊,就是不會說話。哦,我是說,該會說話的地方偏偏不會說。就是那種什麼?可能是因為覺得自己年紀小,擔心被部下小看,就隻能強撐出這副樣子,建立自己的威嚴吧。】

雖然伊達航覺得效果好到離譜了,但不妨礙他對南森的好感度咻咻咻的往上漲。【他讓我們都去休息,我剛吃完飯,其他人已經睡得跟豬一樣了。】

伊達航看了眼身後,休息室裡的床位不足,佐藤美和子倒是領到了一張單獨的上鋪,其他人要麼兩人一張床,要麼就在地上湊合,鼾聲震天。

【剩下的事情南森先生都攬過去了,我本來想打下手的,也被拒絕了。說是‘做好身體健康管理也是檢驗一名警察專業素養的標準之一’。】伊達航的語氣更飄了,【我記得他年紀比我們還小三歲吧,關心人的方式也很委婉,就跟零你一樣呢。】

安室透:“……”我是覺得大開眼界了沒錯,但為什麼要扯上我?

誰、誰要和那小子一樣啊!

【他剛才說有重要的事情不能耽擱,剛才已經出門了。不愧是二十六歲的參事官,差一點點就殉職了,不僅沒受一點影響,時間管理方麵還這麼嚴謹。將每一天都當成自己的殉職日……所以心理素質才這麼高吧。我要向他學習!】

安室透,忍耐了伊達航長達二十分鐘的通訊,全程都是在對南森太一各種誇讚,對於這個喜怒都表現得很明顯的同期班長,他也算是服氣了。

最後,等伊達航終於撐不住闔眼了,才將安室透拯救出來。

他看著手機,表情很是複雜。

捫心自問,如果不是之前那條‘白酒’的訊息,他覺得南森太一跟他應該是很合得來的人。而且,他說的話都很有道理。

隻要是有道理的話,就很是聽得進去還會自我反省的安室透……覺得自己是不是太先入為主了。

或許南森並不是他想的那種人?

如果是黑衣組織的臥底,應該是警察們表現得越差勁,他越高興才對。他沒有這麼做,還靈活的運用案件各種提點敲打著部下,甚至連之前讓他最傷腦筋的‘少年偵探團’也都解散了。

對於南森之前對孩子們的揣測,安室透並不覺得過分。他在黑衣組織臥底五年,見識過各種各樣的人,其中也不乏被洗腦的小孩子,有些時候小孩子比成年人更加的危險。

正因為他們懵懵懂懂的,做事不顧慮後果,又頂著一副容易讓人放鬆警惕的年幼模樣,這類人才是最防不勝防的。

不過……柯南君的心情應該很不妙。

阿笠博士經過這件事,估計也被嚇到了,不敢再拿出那麼多發明……這是一件好事,他最近也覺得柯南飄了許多。

就如安室透很快就搞明白了‘沉睡的名偵探毛利小五郎’的真相一樣,安室透認為世界上比他聰明的人不少,如果有心注意,江戶川柯南的偽裝很快就能勘破。

組織裡還有許多他隻聞其名不見真人的乾部,有一些甚至比琴酒更加的危險和不擇手段,如果哪一天他們騰開手注意到了柯南……後果不堪設想。

如果經過這次教訓,讓柯南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他和赤井那個混蛋背後都給柯南收拾不少爛攤子了,再這樣高調下去,哪天兜不住的話,說不準連他們兩個都會陷入危險之中。

安室透頭疼的按了按額頭,最後一絲睡意也都消除,肚子裡的空虛感讓他無法忽視,尋思著給自己做點飯吃。

一邊起身找衣服,一邊還在思考著南森太一的事情。

對方說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匆匆離開警視廳,連這起大案的善後都被往後挪,會是什麼樣的事呢?

恰好這時,臥室的門從外打開。

安室透剛要套上衣的動作,凝固住了。

他瞳孔瞠大,僵硬的看向了門口的方向,就見到南森太一雙手托著一個托盤,托盤上麵放著一個熱氣騰騰的砂鍋,旁邊還有兩碟看起來就很美味的小菜。

食物的香氣霸道的充斥了安室透的嗅覺。就連肚子也咕嚕嚕的叫了起來。

——這個人什麼時候回來的!一點聲音都沒聽見!

南森眨了眨眼,目光從他的身上艱難的挪開。出門時他記得自己給安室透穿上了睡衣,現在就隻剩下一條底褲……

廚房放著的早餐被吃掉了,是吃完了又去睡麼……是不穿衣服睡覺主義啊。

他覺得自己的鼻子莫名的有點酸意。

南森移開視線說:“那個……因為時間有點急,是讓飯店加工好的,你要吃點嗎?”

說著,他又道:“那家飯店我經常去,衛生方麵是可以保證的。抱歉,下次我會提前準備好。”

那副眼神飄移的樣子,就好像覺得自己拿飯店做的午餐給安室透,是一種非常失禮的事情一般。

就連臉頰都泛起了淡淡的紅暈。

南森太一的皮膚很白,稍微紅一點都顯得格外明顯。

莫名的,安室透覺得自己身上的熱度也都往臉上竄。他連忙套上衣服,又套了褲子,才乾巴巴地說:“沒有,這、這就很好了。我還以為你不會過來。警察的工作不都是很忙的嗎?”

“還有一點休息時間。”南森將托盤放在旁邊的小桌上,還拿了個靠枕抵著椅背,又將自己用來保護頸椎的U型枕放在了椅麵上。

安室透,從未覺得自己這麼緊張過,他硬著頭皮的坐在上麵,看到南森露出放鬆的麵色,才算是找回了平時的狀態。他掀開砂鍋的蓋子,裡麵是碎肉粥,摻雜了一點煮得發白的魚肉,他道:“鰻魚?”

“嗯,補充元氣的。”

南森坐在他對麵的椅子上,單手托著腮幫子,目光柔和的看著安室透。安室透很想當他不存在,但這種眼神……

怎麼說呢,有點肉麻。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