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著金湯勺出生的人,人生就是easy模式,在這個階層等級分明的國家裡,擁有這種舍己為人覺悟的富豪可謂是鳳毛麟角,不叉著腰出來說風涼話已經算是不錯的人了。
“原來是問這個啊……”南森看上去並不意外,“確實,很多人都這麼問過我。伊達在知道我的家世之後,還露出了像是被雷劈到一樣搞笑的表情呢。”
“伊達……”沒想到會突然聽到班長的名字,安室透語氣自然的說,“是上次那位進門就喊著zero的怪人嗎?為了一份南瓜玉棋,露出像是世界末日一樣的表情,我還嚇了一跳。”
“你看起來確實嚇到了。他看起來很壯吧,還總是咬著一根牙簽,嗓門又大,如果不特意表明身份,容易被人誤會。”南森朝他笑了笑,“是壓迫感對吧?我回去也罵他了。”
“……罵?”
“嗯,我讓他少吃點蛋白/粉,彆整天頂著那身肌肉嚇唬人。重點是嚇到你。”
安室透:“……”原來班長被罵是因為我的緣故嗎?!
安室透:“請不要小看我,我才不會被嚇到。當時是有點吃驚……”為什麼吃驚?得找個合適的理由,“偶爾也會遇到一些難纏的客人,有些脾氣比較急躁,一進來就嗓門那麼大,表情又很凶惡,會比較……你懂的吧?”
一米八的我在班長破兩米的身高麵前襯托得都嬌小起來了,所以你懂的吧?
南森頷首,表示自己能理解。
——你當然會嚇到,作為一名潛伏在偵探事務所樓下的非法組織工作者,對警察有天然的戒備是理所當然的。
黑衣組織是隱藏在暗處的獠牙,幾乎每個成員都有一份用來掩飾身份的正當工作,他們比誰都避諱警察的存在。
像安室透這種為了情報,敢來招惹警察的人算是另類了。
膽子不是一般的大。可就這種敢在鋼絲上跳舞的瘋狂之徒,才會加入黑衣組織吧,不過五年時間就成為了朗姆手底下的紅人,對比起與他差不多同時間進來的蘇格蘭和黑麥……
說起來,蘇格蘭的屍體一直沒找到。
墜入懸崖本不可能生還的,尤其那天還是個雷雨夜,海浪波濤洶湧,但屍體一天沒找到,就不能確認其真正死亡。就算隻有百萬分之一的幾率存活,也不能掉以輕心。
“伊達不是壞人。”南森說道。
“咦?”
“社會有一種偏見,與他人不同之人很容易被貼上固定標簽,歸類為另類。長得好看打扮潮流的人是輕浮、受上級賞識的人是馬屁精、長得高壯外表強勢的人就是脾氣壞的惡棍、就連膚色或者發色不同,都會無端遭受輿論的攻擊……”
南森輕聲說著:“用這種自以為是的方式,用這種道聽途說的認知去判斷一個人的好壞與否,我無法認同。伊達雖說有時候有點感情用事,情緒起伏大,但他能克製自己,他知道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平日裡也很勤勉,對小孩和老人很耐心,對需要幫助的人也不會束手旁觀……能力優秀、行事果斷、堅持己見,這樣已經很難得了。唯一的缺點大概是……”
“是?”
安室透忍不住的問出聲來,身體也下意識的往南森那邊靠。南森假裝沒有感覺到這一點,繼續說道:“太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說對了!
安室透對這一點很認同!
早在警校的時候就發現這一點。明明腿受傷了還硬是要繼續比賽,他當時和伊達航對練的時候就意識到這一點,猶豫著不敢朝傷處下手,反倒是被對方打敗。
之後,還被說教了一頓。
但安室透並不能從心裡認同對方的話。
既然身體有恙的話,就應該下去休息。不應該繼續強撐著,如果有對手瞄準他的傷處攻擊——說不準會落下殘疾,無法成為警察!
為了一場校內的課程比試就這樣,那真正當上警察,是不是也……
安室透想起了伊達航之前跟他說的,南森提到‘做好身體管理也是警察的職責’……
——難不成這小子是故意這樣敲打班長的?
——比起直截了當的訓斥,或者私底下約出來提出這一點,這種當著課係所有人的麵,表麵上是宣告給所有人聽,實際上是敲打班長一人……這種方式會讓班長更容易接受!就算他不接受,課係的同事們也會聽進這一點,等班長又犯老毛病的時候就拿出來說……
好厲害。
安室透發自內心的如此想著。這種駕馭下屬的能力,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或許可以做個筆記?
車停在停車場,安室透解開安全帶正要下車時,反被南森抓住了手腕。剛想問時,手腕的力度加大。
南森眼尾的暈紅加深,就連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他一字一頓的說:“透哥,我的感情是認真的。就算你現在並沒有那麼喜歡我,我會用行動證明,我才是最適合你的人。”
他就像是找到機會一般,語速極快的說著:“如果你是介意警察這份工作危險的話,或許可以換一種思路,隻要想到還有你在等著我,就算是刀山火海,九泉地獄,我爬也會爬回來見你!”
安室透,愕然的瞪大眼睛。他皺了皺眉,說道:“但我們認識的時間不長。”
“確實是這樣!”南森打斷了他的話,就像是生怕對方說出自己不想聽的語言一般,執拗的盯著他,“但感情的深淺是不能用時間來衡量的!我確實沒有過相關的經驗,但我這個人相信緣分!一旦決定的事情,就絕對會死磕到底!”
安室透:“……”
他啞然的看著南森,直到自己坐在馬自達的駕駛座,看著南森的車開遠,才喃喃道:“真的很像狼啊。”
那個眼神,就像是饑腸轆轆的野狼,盯準了獵物之後,咬死不肯鬆手的氣勢。
他張了張嘴唇,單手捂著臉,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掌心的溫度燙得臉都在跟著燒。
無他,那個眼神太過熾熱,就像是連同靈魂都一塊兒燃燒一般,沒有人能夠在與那種眼神對視之後,還能保持平常心。
——所以,他到底是不是臥底?
——如果不是的話,知曉我是黑衣組織的乾部,會露出什麼樣絕望痛苦的表情呢?
——等等,我是潛伏在黑衣組織的警察啊!:,,.,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