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一句替我解圍的話就行了,這位大人物竟然直接朝我鞠躬!
——這、這這……
鬆島覺得自己的頭腦發熱,腦子也不能很好的思考。
南森倒不覺得鞠躬是一件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而且這樣做的效果很顯著,原本那些被威脅的記者們,也都被他這個行動給震住,臉上殘留著的不滿和怨憤,也都消散。
雖然被威脅了,但是這名警官看起來並不是那種仗著特權就亂來的人。
這個行為給予他們的就是這樣的感覺。
是個知錯能改,胸懷寬廣的人。甚至讓人不禁替他找借口——如果我們真的提前將‘警方知道人質和匪徒是一夥’這個消息放出去,勢必會打草驚蛇,影響到警方的計劃。
如此一想,大家反倒是覺得剛才的威脅是南森迫不得已才采取的行動。因為如果不這麼做的話,真的會有蠢貨這樣乾!
沒錯,就是那個被孤立的蠢貨!為了點錢,連良心都不要了!
甚至有同行認出了這個被孤立的記者的身份——是個臭名昭著的狗仔隊!為了博取眼球,什麼都能胡編亂造四處攀扯!是同行的恥辱!
南森直起身後,對於他的諸多不善的揣測基本都散得差不多,而這一切也都在他的計劃之中。
一棒一棗這一招永遠不會過時。
他對鬆島說道:“你看看周圍的同行,是否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
鬆島順著他的話打量其他人,他也算是機靈,遲疑的說出自己的推測:“大家……是前輩?”
很多都是業界有名的記者,是與他這個剛入職場不到半個月的新人不能比的,是前輩中的前輩。畢竟他是吃這口飯的,業界有名的同行自然會去關注。
“沒錯,這次記者會是多方媒體強烈要求的,召開之後,各大電視台為了能獲得入場證也算是費了不少功夫。”畢竟場地就這麼大,自然會有限製,否則放開了,就算整個警視廳的大樓都裝不下那麼多人。“其他電視台派來的都是經驗豐富或者業界有聲望的人員,為什麼獨獨你是個新人。你其實剛踏入這個行業不久吧?”
鬆島點頭:“啊,我還沒畢業,現在算是畢業實習。進入電視台工作也才半個月。”說到這裡,他也免不了順著南森的思路去思考,“確實很不對勁。當初麵試的時候,多的是學曆比我高,有經驗也能說會道的人,最後就隻有我一個人被錄取了,我還很高興,認為自己走了大運。啊——難道是——故意的!”
南森輕輕點頭:“正規公司對新人會有一段時間的培訓學習時間,半個月的時間還不夠你了解完業務流程,如果不是有預謀,不可能會派你這樣的新人過來,而且連攝像師都沒有配備,隻有你一人……”
“攝、攝像師吃壞了肚子,他……”
“他已經被抓了。離開會場後,卻徑自的想從警視廳離開。很可疑吧?是什麼樣重要的事情,能夠讓他拋棄職業素養,在這麼重要的記者會開始的前五分鐘就離場。甚至離開時,他看起來可不像是有急事的樣子,非常鎮定。我讓部下抓住了這名攝像師,他倒是掙紮了一會,見無法狡辯之後才說出了實情,這也是我們知道為什麼匪徒和人質是一夥的……”
說著,南森又指著地上那個被摔壞的手機:“不僅如此,攝像師離開,隻留下一個新人,新人卻在和上司通話,對方是讓你不要開口,借著手機讓他那邊能夠聽到這邊記者會的發言對吧?所以,你起到的僅僅是傳話筒的任務而已……這麼多的不合常理,因此在對方開始那場殺人質的直播前,我已經吩咐部下侵入你的手機,跟蹤到與你對話之人身處的位置,也就是說,我們現在還同時掌握了匪徒們所在的地理位置——地點不是你熟悉的電視台的公司地址,那個地方不過是匪徒們臨時租下來的,他們現在位於澀穀的某個廢棄大樓的四樓。”
南森說得頭頭是道,會場此時隻能聽到他一個人的聲音。
“一個電視台怎麼可能隻有那麼丁點人質,而且可以從直播畫麵看到那名發聲的匪徒身後的背景,不管是乾淨得就像是剛刷過白漆的牆壁,還是現場的桌椅等用具都新得就像是剛買到手。還有一點,在鏡頭對準人質的時候,其中一台辦公桌的電腦上,卻是在播放著綜藝節目。這可是電視台,工作時間,正常人會在這種時間,在公司明目張膽的做這種事情麼?而且那個電腦對準的方向,可是你那位被槍殺的上司的辦公室,對方隻要從玻璃牆就能輕易的看到這一幕……這可能麼?”
就算再摸魚,也沒有這種作死的摸魚法。
“可、可是川野先生是真的被殺……”
“是真的如此麼?你回憶一下,當時鏡頭對準的是他的屍體,對焦點並不是在他的臉。我們這邊看清楚的是他倒在血泊的身影,還有眉心中槍的痕跡,眼神和麵部卻有些模糊。讓我們先入為主認為他死了而已。”
南森回答完後,勾起嘴角道:“不過倒是有一個奇怪的問題。既然那個場地是臨時搭建的,為什麼會有聯網的攝像頭可以利用。答案隻會是——這些匪徒並不是這次複仇行動的幕後人,他們隻是一幫棋子罷了,真正的指揮官隱匿在後方,注視著這一切。”,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