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的兩人與黑衣組織的乾部層沒有關係,至少南森並沒有在名單裡見過他們二人。也可能是組織的中下層,組織發展的下線很多,幾乎涵蓋了各行各業,他也不是誰都認識。
隔著一扇單麵玻璃牆,他神色冷漠的盯著中了槍傷的犯人在錄口供。骨折的那個因為下巴也受傷了,暫時不能開口,現在尋求線索主要在這個人身上。
但這個男人什麼都不肯說。還叫囂著如果敢動他一根指頭,就要請律師告他們。現代社會,很少有嚴刑逼供,但在各種媒體電影的渲染之下,就算是再囂張的罪犯踏入警視廳,進入這間冷氣開得很足的四麵徒壁的審問室裡,氣焰也會先低三分。
可這個犯人卻是有恃無恐的樣子。不管警察問什麼,都保持著沉默,一個字都不回答。
高木涉傷腦筋的走進來,對南森太一彙報肉眼可見的現狀。南森道:“那就先把他關到拘留室去,過後再審問。”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他吩咐,“記住,關在單間,監控前必須有人二十四小時盯著,門口的守衛誰也不能離開。”
高木涉想起了之前二宮翔的那次案件,雖然不關自己的事,還是不免麵露愧色:“是!我會傳達的。”
南森瞥了他一眼,道:“高木,有責任心是好事,但不要和犯錯的人共情。”當時兩名看守員因為沒能及時阻止慘劇發生,被停職了兩個月,現在還沒歸隊。“可以將之當成是讓自己更加強大的教訓,但不能將過錯攬在自己身上,如果當時負責看守的人是你,這種事情不會發生。”
“……咦?真的嗎?”
“你的性格會在他們開始爭吵的時候就先製止,而不是任由著他們打起來了才進去。”雖然結果對南森是好的,但明麵上依舊要痛擊這等行為。
高木涉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笑了。
案件是一件接一件,理所當然的,南森是不可能在警視廳裡和安室透有什麼接觸了,甚至因為辦公室人來人往,他隻能將安室透安置在休息室裡。
休息室內,安室透操作著手機觀看著最新的新聞,而對麵的毛利小五郎正在用手機觀看著衝野洋子的采訪回播。
一邊看,毛利還一邊道:“又能賺錢又能儘情的看洋子小姐治愈的笑臉,這種好差事多來幾次就好了。”在家裡看的話,肯定會被英裡念叨的。
比如同樣的內容翻看幾十次,住在一起的人肯定受不了。
可中年男人就隻有這點樂趣可言了,讓他拋棄這個愛好可不容易。
隻能感歎南森警官不愧是優質富二代,對待戀人可真的是下血本了,這麼高的時薪和輕鬆的工作,就算是老乾部聽了都會心動吧。嗯……既然賺這麼多的話,回去還是給英裡和小蘭買點東西吧,看警視廳現在忙碌的情況,今晚怕是回不去了。
想到這裡,毛利突然想起了自己這個大弟子。他點了暫停鍵,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打量著安室透,這麼熾熱的視線無法當做沒看見,安室透隻能無奈的道:“毛利先生,請問有什麼問題麼?”
“也沒什麼……”毛利道,“我看你也沒比彆人多長一隻鼻子兩隻耳朵,怎麼突然就傍上大富豪了呢?南森警官對你可上心了,說你想吃什麼他都報銷。”
安室透,可疑的沉默了兩秒,僵笑著說:“您是想吃什麼嗎?我來付。”
“不用啦,我還得拿著小票跟他報賬。你隻要說你想吃什麼就行,比如帝王蟹啊,刺身啊,啤酒龍蝦什麼的。”說著,毛利吸溜了一下口水。沒錯,他就是想吃大戶!
安室透:“……”從錢夾裡掏出一張黑卡,毛利的眼神頓時直了。
最後安室透還是用了自己的信用卡付賬。毛利也沒在意,一邊吃一邊想——大概是物以類聚?安室這小子當初也是給我付費做徒弟的,所以這小子其實也是個隱形富豪吧?
毛利以為那張黑卡其實是屬於安室透自己的。
安室透沒有買啤酒,毛利也不挑,看他吃得高興,安室透抓住時機,狀似擔心的提起:“毛利先生,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脅田先生的事?”
毛利覺得嘴裡的食物咽不下去了,他放下吃了一半的串燒,沒好氣的說:“我就知道你會問起這個。所以呢?之前提起柯南那個臭小子,是為了引到這個話題麼?”
安室透:“也沒有……隻是剛好他也扯進了這次事件。”
“哼。”毛利回憶起那次在新聞上連播了好幾天的案件,心中就有火氣。“沒想到那小子竟然是喬裝的,真實身份是十七年前殺害了天才將棋手羽田浩司與美國資本家阿曼達·休斯的凶手,他就是當時阿曼達的保鏢淺香。”
脅田兼則死亡之後,法醫例行對他實行屍檢,也自然查出了他喬裝後的真容。刑事部搜查一課的管理官黑田兵衛隨後就自請深入調查脅田兼則,通過當時在現場遺留下來的DNA比對,配合這些年調查出來的線索,確定了脅田兼則就是那名凶手。
如此,十七年後這起多方一直在關注的凶殺案件終於可以結案。
南森沒有跟安室透提起工作內容的習慣,這則新聞調查的前因後果還是安室透通過自己的渠道得知。當時電視上還播放了羽田浩司的義弟羽田秀吉去這位英年早逝的兄長墳前祭奠的畫麵,也算是了結羽田家多年來的夙願。
毛利認為脅田兼則會出現在自己身邊,甚至成為自己的徒弟,就是柯南那個混蛋帶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