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服部平次和南森此前接觸過的話,他就會知道——很簡單,某位警官大人向來是個謹慎得毫無死角的人。
他們來之前風平浪靜,今日到訪後卻突然出了這種事情,大岡家很少會邀請外客,犯人應該是想趁著這次多名外客來訪的機會製造混亂。
製造混亂,吸引宅子所有人的注意力,目的無非就那麼幾個。而在鑒賞時聽到大岡先生說那副畫作背後歸屬有爭議——這幅畫是一名意大利畫家離世前的遺作,奇怪的是畫完之後對方突然無故自儘,卻在保險櫃裡發現了這副畫作無償捐獻給了初戀情人,而初戀情人又在今年將之拿出來拍賣。
畫家的家人一直為了這副畫作遊走,想要奪回它的歸屬權,並斷定畫家並不是自殺而是他殺,但執法機構根據現場的證據判斷確實是自殺,畫作的歸屬權也沒能落到畫家的家人身上。
他們停步在鑒賞室內,室內沒有打鬥或者糾纏過的痕跡,一名看起來四十來歲的女人披散著頭發,雙手被兩名保鏢一左一右的按住。她神色麻木,眼神呆滯的看著前方。
前方是掛在牆壁上的一副半人高的畫作,畫作裡位於森山中的小屋,光影作用下一白一藍的兩個人在親密相擁。看得出來,那是一對情侶。
世人認為白色裙子的女人便是繼承這副畫作的畫家的初戀情人,藍色衣服的那個自然是畫家本人。
而讓人在意的是,她的腳邊還散落著一卷鋪開半邊的畫,與畫框中的畫像相似到可以說是複製品的程度。
看來目的不是單純的偷畫,而是李代桃僵。
管家報了警,並不關心作案理由的南森並沒有詢問犯人這麼做的原因,他認為這是警察的工作。而積極於想尋找動機的服部平次,收到了大岡先生警告的眼神跟保鏢們無聲的壓製。
不管犯人是因為什麼原因犯案,大岡先生可沒有興趣讓這起案件成為媒體們爭相報道廣為流傳的八卦。
誰知道裡麵會不會有什麼不利於家族的言語。
等警察將人帶走後,大岡先生一邊打算讓京都警察局的熟人跟進,一邊憤憤然的道:“早知道就讓鈴木次郎吉拍下了,真是晦氣。”
若不是為了和鈴木次郎吉鬥氣,這幅畫作也不會拍出了這麼個天價。如今大岡先生對這副畫作厭煩至極,隻想著儘快脫手,一分鐘都不要讓它繼續待在自己家裡。
此時此刻,他對鈴木次郎吉的厭惡又加深了一層。
這兩人的恩怨已久,南森沒有詢問過,也不關心。他看了下手表,就提出了告辭。大岡先生歉意的說:“抱歉,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如果不是紅葉邀請了這麼多客人,淺井也不會選擇今天做出這種事。”
若客人隻有南森一人的話,失敗的風險就大了。人越多才越好渾水摸魚,光是每個人思考角度和理解程度的不同引發的爭論,就足以拖長時間。
南森看向了站在遠處,也準備離開的柯南一行人,對著頻頻往那邊看的大岡紅葉說:“你應該也看出來,我對未成年青春期躁動的荷爾蒙反應沒有一點興趣。”
大岡紅葉:?!
——來了來了,終於來了!
南森道:“在這個家裡成長的你,應該很清楚一個大家族的禁忌是什麼。捕風捉影的事情都足以挫傷一個家族的顏麵,更何況這起案件是發生在家裡麵,短時間內大岡家受到的輿論不會少。”
大岡紅葉想到了烏丸家的那場風波,儘管烏丸家依舊努力壓下來,街頭巷尾的閒人們,那些小報社們可不會放過這種機會。若不是最後破案的主乾成員裡有南森這個繼承人,烏丸集團受到的影響是不可估量的。
南森道:“像這種有可能涉及大岡家醜聞秘辛,即便沒有也可能會被潑上幾層汙水的事情,你父親的第一反應是將之壓下,甚至不給任何人盤問犯人的時機。而你喜歡的那名少年,卻是執著於從犯人口中得到犯案動機。那你的選擇是什麼呢?這個答案,請你自己跟大岡先生聊一聊吧。”
畢竟犯人在這個家工作這麼久了,彆說是大家族,就算是普通人家裡也有一兩樣齷齪呢,即便是大岡先生問心無愧,被攀咬起來也會顏麵有失。
南森的話,是想讓紅葉搞明白,自己有沒有身為這個家族大小姐的自覺,正所謂家醜不可外揚,她喜歡的那個少年,現在可還沒有成熟到懂得體諒他人這種難處的時候。
十七、八歲的少年人,沒有受過什麼大的挫折,跟七、八歲人憎狗嫌的熊孩子也沒有什麼不同。甚至因為半腳踏進大人的圈子裡,殺傷力會更大。
南森告彆了這對父女,走向了柯南的方向。他無視其他人,看向了柯南,開門見山的說道:“如此精心安排,與我會麵。現在就離開未免浪費了這次機會,所以呢,是有什麼事情要問我麼,工藤——柯南君。”
他注意到了遠山和葉跟衝矢昴如出一轍的疑惑不解的表情,仿佛不明白為什麼柯南的姓氏變成了工藤。
“看來就隻有服部君知道,很抱歉,我還以為在場都是知情人。”南森微微勾起嘴角,看起來可一點都不像是愧疚的樣子。對著驚愕得目瞪口呆的柯南說,“之前就覺得柯南君長得和那位關東名偵探工藤新一幼年時一模一樣……”
他故意拉長了聲響,在柯南滿頭冷汗下,歎氣說:“在我們國家,婚內出軌有子是違法的,犯錯方是要淨身出戶的。所以工藤夫人知道這件事嗎?”
柯南:“……!!!”雷、雷得外焦裡嫩!
——南森先生,您到底腦補了什麼對我爸爸很失禮的事情啊!!
——而且,絕對是故意的吧!故意當著這些人的麵這麼說!!:,,.,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