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殺氣。
南森連忙鬆開他的腰,舉起雙手道:“冷靜,殺人是犯法的等等透哥!透哥你冷靜點!”
透哥不想冷靜,一手舉著平底鍋一手舉起鍋鏟,追得南森滿客廳逃竄。在南森說懷疑自己的時候,降穀零不生氣,非但不生氣,還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南森這小子仗著自己是個半麵癱,就算心裡有什麼小打算,也不能從麵上發覺。而且他一開始接觸對方的時機,對於剛經曆過國際大型聯合任務的南森而言,這份巧合確實值得懷疑。
降穀零當時並不知道南森經曆過那個任務。如果知道的話,自然不會選擇那個時間點。自然,這世界從來沒有那麼多如果,就如同他也沒想到——這小子是披著純情皮的泰迪一樣!
那日讓他趕鴨子上架,隻能硬著頭皮的變成現在這種理不亂的關係,這也就罷了,夜路走多了栽坑裡頭也沒什麼好說。
可是……
可是這小子竟然懷疑自己是fbi!!!
難道還要自己笑著說——謝謝你沒把我當非法分子拷了關起來嗎?!!
你把我當可疑分子也好過以為我是fbi啊!!在羞辱誰啊!
最後降穀零還是沒追上南森,兩人圍著一張沙發繞了無數個圈,是南森先抬手投降:“就算是讓我死,也要讓我死個明白。你這樣做,會讓人覺得你心虛。”
降穀零額角的青筋已經滿得塞不下更多的,磨著後槽牙說:“為什麼你會認為我是fbi?這麼離譜的事情,你是用膝蓋推理的嗎?用腳底板調查的嗎?!”
南森:“……”
本來用fbi這個借口試探他,就是想到了組織裡一直流傳的波本和黑麥威士忌非常不合的傳言,事實也是如此,聽合作過的人說,每次這兩人湊一塊兒都得擔心他們內訌自相殘殺。
難道降穀零對赤井秀一的厭惡已經到了連所有fbi都跟著遷怒的程度?
……是因為諸伏景光吧。
也對,如果自己有個好朋友因為一個fbi而死,也會無比痛恨。不,諸伏景光的身份會暴露,和赤井秀一好像沒有任何關係,當初揭露諸伏景光身份的,是組織隱藏在警視廳的內鬼。
而這個內鬼,在南森調到警視廳之後,就被他以整頓的理由光明正大的調崗到鄉下偏僻小警署發黴去了。像這種心在外的內鬼自然不可能秉公執法到哪裡去,小辮子一抓一大把。
當初會將人設計調走,僅是不希望這個內鬼反過來監視自己罷了,算是變相做了一樣對諸伏景光有利的事情。
降穀零需要一個解釋,南森道:“就如同透哥接近我的時機過於巧合,你之前是在國外,回到國內的時間段,有幾名fbi入境,還牽扯到了幾樁案件。”
降穀零了悟。
fbi的作風霸道慣了,為了自己的調查,也有過好幾次亮明身份讓日本警方配合的情況。也正是因為他們這種態度,讓降穀零對fbi的厭惡度也跟著攀升。
在他國的地盤指手畫腳,讓該國警方配合他們的調查,全世界也就fbi才會這麼做,甚至有一個還成為了帝丹小學的老師。
而就降穀零所知,那些fbi還沒有離開。趕不走這些人本來就嘔,畢竟他們也在調查黑衣組織,某種程度上算得上是可以合作的對象。但……被懷疑是fbi的事情,還是讓降穀零覺得反胃。
他將平底鍋和鍋鏟放在茶幾上,已經徹底涼透的小羊排散發出一股算不上特彆好聞的氣味,見南森擺出了嚴陣以待的姿態,他冷笑一聲:“怎麼,以為我會揍你嗎?準備先下手為強。”
“除非透哥做出危害這個國家的事情,否則我是不會跟你動手的。但是,就算是挨打也要做好防衛的吧。”
南森的回答讓降穀零無言以對,他煩躁的從口袋裡掏出煙和打火機,點燃了一根,吞吐了幾下才勉強安撫下躁動的情緒。
“不是fbi,我也不可能做出傷害這個國家的事情。”他如此說著,語氣算得上是冷淡。
至於自己真實的身份,降穀零不打算說。他叼著煙,解開了圍裙,說道:“這段時間感謝你的照顧,我也是時候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