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第 129 章(1 / 2)

海麵,風平浪靜,一艘中型遊輪緩速航行。甲板中央,一個不起眼的木箱立在那裡,海鷗成排從頂上飛過,鳴叫聲此起彼伏。

守著木箱的幾名雇傭兵,說著異國語言。帶著濃重口音的異國語言,夾雜著粗蠻的杯盞碰撞的聲音。

木箱沒有傳來任何聲音,箱體四麵釘上一條厚厚的毯子,讓人看不清裡麵裝著什麼。

一個滿臉胡渣的雇傭兵說:“裡麵裝的是什麼?難不成是什麼收藏品。”

被另一名雇傭兵踹了一腳:“是什麼乾你屁事,隻要把貨送到菲國,拿錢走人就得了。”

胡渣男吐了口唾沫,將酒瓶裡的朗姆酒一飲而儘,空瓶子往後一拋,沒入海水當中。

同伴有句話說得對,裡麵不管有什麼都不關他的事。雇主給錢,他們運貨,欠貨兩清。就算想黑吃黑,將臟物脫手也要過幾道途徑,還不如直接打進賬戶裡的真金白銀更省時省事。

箱子不大,也就半人高。他們一共是兩撥人,一撥人負責送貨到遊輪上,用遊艇送貨,剛才用吊繩拉上來時,裡麵並沒有傳來硬物碰撞的聲音。

裡麵到底裝了什麼?

管他的,與其思考這些問題,還不如想想未來長達三周的航程要怎麼度過。

箱子裡裝的是一個人。躺在箱子裡的人,看起來很年幼,隻是一個小學生年紀的女孩罷了,她的手腳並沒有被綁上束縛,或許背後之人覺得並不需要這些。畢竟被轉移到這艘遊輪之前,她被打了一針麻醉劑。

但顯然背後之人也沒料到,灰原哀對麻醉劑有一定的抗性。之前阿笠博士製造麻醉針的時候,她也在旁邊參與,因為長期對毛利小五郎使用麻醉針,劑量逐步加大到能弄暈一頭大象的程度。

出於一種自己也不明白是什麼心態的想法,她偷偷的藏下一點,私底下給自己打針。目前來看,她的這種行為反倒是派上了用處。

原本足夠讓她昏睡一整天的劑量,不到幾個小時她就恢複了意識,儘管意識還沒有完全清醒,身體虛軟無力動彈不得,也足夠她聽清外麵人的對話。

她慶幸著自己學過幾門外語,雖然這些人的話裡帶著口音,連蒙帶猜還是聽懂了。

——菲國?

如果自己被帶到那個國家的話,估計這輩子都彆想回到母國。灰原哀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麼,然而現實是她隻能等待。

——工藤找到我的位置了麼?

應該發現了吧,‘福爾摩斯先生’雖然某些地方幼稚得讓人看不過眼,在正事上還是很值得依賴的。

——他會向誰求助來救我呢?

至於姐姐的安危,灰原哀倒是沒有太大的憂心。工藤新一會保護她,這一點灰原哀還是有自信的。而且工藤的媽媽會易/容/術,隻要小心一點,她不會被發現。

灰原哀是個比較悲觀的人,她從出生開始便活在了黑衣組織的監視下,一舉一動都在他們的眼線內。她覺得自己對黑衣組織的這種發自內心的畏懼和不自信,與環境脫不開關係,長期的無孔不入的精神控製和打壓,不是半年的自由能夠抹消的。

如果能輕易抹消的話,世界上就不存在心理疾病這項學科。

原以為姐姐去世了,對這個世界沒什麼留戀的灰原哀,對於工藤新一所謂的毀滅黑衣組織的話語,並不能全然相信。她無法想象那個畫麵,對她來說,自己的人生就像是走一步看一步,被時局推著走。

她自然是想反抗的,不然不會那麼努力的想開發出解藥。人體實驗並非她的意願,她沒有拒絕和阻止的能力,但藥物確實出自她的手。

在接手這項由父母開始的研究時,她甚至都不知道會有這種藥物從她的手裡誕生。

她的人生本就伴隨著無限的原罪,如今唯一的心願唯有……就算是死在這裡,也希望姐姐能夠平安。

少了自己,又失憶的姐姐,應該能很快的走出陰影,重新麵對新的人生吧。

如果說姐姐對自己的保護欲來源於父母的囑托、血緣的羈絆和十多年的相處……失去記憶的她,這些因素對她的影響就降低到幾近於無。

灰原哀閉上了眼睛,她在等待。不管結果如何,她都能接受。

箱子被厚厚的毯子包裹,稀薄的空氣流通讓她不至於窒息,但卻影響著她的思考能力。她覺得很熱,烈陽散發的熱度被毯子吸收,汗水淋漓,脫力感伴隨著疲倦,讓她昏昏欲睡。

已經分不清是藥效的原因還是環境的原因,她感到極為難受。

好在白天總有結束的時候,隨著太陽漸漸落山,她才感覺輕鬆一些。但這時候,箱子卻被搬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