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莉見薄以媃冷著一張臉,忍不住想當植物人躺了五年,再次醒來,女兒氣勢仿佛比五年前更甚了,一定是因為秦奕清那一家子惡心玩意兒氣到她了。
這麼想著,她就一陣不忍。她一覺醒來,世界天翻地覆,按照她的脾氣,若是以往早就已經爆發了,如今卻憋著,定然是因為顧慮到她的心情。於是薄莉紅著眼睛出了病房,打電話給相識的醫生,預約了給薄以媃做乾預手術前的體檢時間。
薄以媃一直很想要擁有超能力,五年前乾預手術還不成熟,她怕意外一直不讓她做,她還因此跟她生了一陣子氣。現在技術已經很成熟了,她可以去做手術,擁有她想要的超能力了。
……
薄以媃“死而複生”的消息震驚了整個C城上流社會,幾乎成了各個見麵聊天都必要提上一句的茶餘飯後。秦奕清做的那些好事,圈內人心知肚明,也免不了提一句這對母子真可憐,但也隻是說說罷了,誰會多管閒事呢?上流社會齷齪事那麼多,真要管誰顧得過來?
大人們也就是提一句,年輕人的反應則比較大了。
“臥槽,真的假的?我特麼以為她早已經火化了!”
“這是奇跡吧!突然好想去看看秦以媃,她到底是為什麼這麼受上天眷顧?”
“話說我們好像是和秦以媃是一起長大的吧?你們還記得她長什麼樣嗎?”
“什麼鬼,秦以媃不是你初戀嗎?情書都是老子教你寫的!居然連人家長什麼樣子都忘了?”
“靠,那都多少年以前的事了?不過老子居然給她寫過情書?那她應該長得很漂亮了……”
從頭到腳一身名牌的富家千金少爺們有些興奮地議論著。這群年輕人聽到消息前正在聚會,消息一傳過來,頓時唱歌打鬨都沒了興趣。他們神態各異,意味不明。
薄以媃曾經作為薄大小姐,薄家的繼承人,從小就是他們這個圈子的核心人物之一,被捧著、奉承著長大,此時這些人中不乏曾經哈巴狗般追舔她的人。然而如今五年已經過去,時過境遷,時移俗易,薄以媃死而複生,卻已經從金字塔頂端跌落到與他們差不多的地位上了,想到曾經高高昂著頭顱的薄以媃,此時此刻不免有幾分不懷好意的躍躍欲試。
與此同時,意味不明的目光還借著包廂內明明滅滅的光線,投向了包廂中心位置上的兩人。
秦馨穎感受到那些目光,雙手微微攥緊,下巴越發繃緊。
“馨穎,你跟我們說說啊,秦以媃現在怎麼樣了?躺在床上五年,得像個骷髏了吧?”有人發聲問道。
秦馨穎以精準測量過的角度看過來,眼睛、麵部以非常完美的姿態落入他人的眼中,平靜地道:“大概吧。還有,她已經不姓秦了,她姓薄。”
“秦馨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秦——也是,她現在不姓秦,人家姓薄,又稀罕又好聽而且還很有底蘊——薄以媃那個人似乎凶得很,一覺醒來,發現老實人老爸變了,家產沒了,小三私生女登堂入室,想殺你的心都有吧。”一道頗有天不怕地不怕老娘最□□的女聲嘲諷的響起,諷刺的目光還意味不明轉到了她身邊的年輕男子身上,“差點兒忘了,連未婚夫都成了彆人的。”
彭樹青這話一出,包廂內的聲音就靜了下來。
秦馨穎跟彭樹青鬥了兩年,早就已經練就不動聲色的本領,然而此時此刻,她的這一句句私生女,卻仿佛讓她回到了最開始的難堪時光。隻因為薄以媃突然醒來了,於是她幾乎被遺忘的過往又被□□-裸攤開了。
她的手瞬間攥得死緊,有些緊張地看向身邊一直一言不發,像是陷入了什麼的男子。他微垂著眸,側顏輪廓清晰,起伏完美,冷峻迷人,往這兒一坐,其他男性就都黯然無光。
他心不在焉的。秦馨穎咬了咬唇,冷冷道:“冤有頭債有主,對不起她的人可不是我,如果因為對付不了自己的父親,就來遷怒我,也未免太搞笑。她想殺我是她的事,我站不站在原地讓她殺是另外一回事了。”
彭樹青被她那鎮定得無恥的口氣氣得心頭一梗,冷笑一聲:“我倒是想看看,有道是落難的鳳凰仍然是鳳凰,插著彩羽的山雞也仍然是山雞。”
秦馨穎還想說什麼,身邊的顧聞卻已經忽然站起身,大步走出包廂。秦馨穎立刻站起身追了出去。
“顧聞!顧聞!你想乾什麼?!”秦馨穎拉住他,“你想去醫院看薄以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