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堂內, 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學生組織的派對罷了, 卻聚集著足以影響全國的舉足輕重的大人物。主流圈的大人物,一些穿著白色校服的家世背景都很輝煌的學生。
超能力增強藥劑並非隻有非自然發育超能力者需要,所以超能力者和主流圈向來都私交甚多, 關係錯綜複雜。而這些驕傲的自然發育超能力者學生們,也隻有麵對主流圈的這些非自然發育超能力者才不會那麼高傲。
“爸爸, 那位就是新加入的駱先生嗎?”周婧姝看向獨自一人坐在那邊的駱君堯說:“他好像還未給自己做乾預手術?”
“我提醒過他幾次,讓他去做了, 也不知道整天在乾什麼, 現在還是個普通人, 一點兒上進心也沒有。”周誠眉頭擰了擰,不悅地說。看在他以前跟駱君堯他老爸關係不錯的份上,已經提醒過他幾次了,但駱君堯就跟耳旁風一樣沒聽進去,本來他還挺中意他,想把二女兒嫁給他的。
整個主流圈內的人, 不會有人不給自己做乾預手術,所以主流圈的這些大人物全都是非自然發育超能力者。當然了, 強大與否,除了藥劑還有先天注定的, 有些人即便做了乾預手術,喝再多的藥劑也沒有用。但是這無所謂,整個圈子內不看你強不強,反正除了加入軍隊, 否則在外界是不允許個人在遭遇險境期間外使用超能力的。所以他們評判他人的準則隻有一個,是超能力者,或者不是超能力者。
整個圈內的鄙視鏈:自然發育超能力者瞧不起非自然發育超能力者,非自然發育超能力者瞧不起普通人。
“他倒不算新加入的,他老爸是個不錯的家夥,現在拿回自己的公司罷了。不過到底不是在圈內長大的,沾染上討人厭的味道,整天跟些缺乏自知之明的人一起。”另一個人說。
周婧姝聞言笑道:“何叔叔是指那位最近很有名的薄以媃嗎?”
“除了她還能有誰。”
周婧姝:“蟲繭協會向我申請和申報節目的時候,似乎有提到過她,他們特地給你們準備了關於她的節目。”
幾個主流圈人臉上露出了有些微妙的笑容。他們正是為了看這些節目才來的,也期待這些節目能讓薄以媃離開。
禮堂外麵,蟲繭協會的學生卻久久沒有等到薄以媃的到來。
“不是邀請她了嗎?”
“好像沒來……”
“傻啊!快去她宿舍把她請來,我們精心給爸爸們準備的節目,特地請他們過來看,還邀請了那麼多白衣過來,連會長都來了,沒有薄以媃怎麼表演?”
被嗬斥的學生想說什麼,卻想到了常若思,頓時又恐懼的閉上了嘴巴,轉頭聽話的去找薄以媃。
蟲繭協會是龍魂學院內的一個老牌學生組織,組織成員全都是非自然發育能力者。但並非整個龍魂學院裡的非自然發育能力者都是蟲繭協會的成員。要加入這個協會,需要經過這個協會內部的層層選拔,必須是比較出色的非自然發育超能力者,或者有有分量的人推薦才可以。
非自然發育能力者需要依靠增強藥劑和拚命訓練才能逐漸變得強大,每個月學校給的資源剛剛好足夠每個學生穩步、科學、按部就班地往上攀爬。但是也有一些學生不滿足於此,為了得到更快速的成長,於是某些學生就通過一些有背景權勢的同學的牽線,獲得了這些主流圈大佬的額外資助,這些學生正是蟲繭協會的成員們。
他們給自己命名為“蟲繭”,就賭在這樣不顧一切拚命吸取養分後,他們在未來會不會破繭成蝶。蟲繭協會的創始人們已經成功破繭成蝶,全都成為了守衛軍中排得上名號的英雄人物。後繼者們懷揣著對他們的崇拜,期待著能夠順著他們留下的這條路走向成功。加入這個協會的成員,大多具有很強的目的性和野心。
因為這額外的資助,以及竭儘所能地討好部分他們能討好到的自然發育能力者們,他們的實力已經是整個學院所有非自然發育能力者中最頂端的一撥,因此也更加討好他們的金主爸爸。所以聽說了他們對薄以媃的反感後,就打算在今天的派對上給薄以媃難堪。
在場都是超能力者,連金主爸爸們也都是做過乾預手術,有超能力的,隻有薄以媃是一個徹徹底底的普通人,在這種場合裡,一旦被使用超能力捉弄,她根本無力還擊,絕對會狼狽不堪。到時候看她還怎麼傲慢自大,不把彆人放眼裡。
他們根本不在意薄以媃,反正以主流圈的團結程度,薄以媃是不可能能進軍的,他們也不會讓自己手下的醫生給她做乾預手術,讓她成為一名超能力者。可以說薄以媃在主流圈外再出名,和主流圈也始終有一層無法打破的壁壘存在,她跟他們完全就是兩個世界的人,與他們沒有利益相關。
他們可是聽說了,這一次他們會聚集在這裡開會,是要集合整個圈子之力,做出能夠突破非自然發育超能力者的上限的藥劑,如果他們能是第一批獲得該珍貴藥劑的人,和自然發育超能力者的距離,一定會立刻拉近很多吧!他們一定能像創始人們一樣,成為受人敬仰的大英雄!
……
蟲繭協會的人在找薄以媃,然而薄以媃正在夜遊龍魂學院。
那個什麼派對邀請,她早就已經拋之腦後,完全沒有興趣。那些學生明顯主要目的是討好主流圈的那些人,她乾嘛去找不快樂?更何況一群學生辦的派對,她怎麼想也沒興趣。
她走到了一個空地,看到一個擁有控製塵土能力的人不知道在做什麼,總之場景壯觀極了,這麼大的空地,土地都蠕動了起來,連她腳下都顫動了起來,好像下麵隱藏著什麼可怕的生物正在運動一樣。
一位老師看到她,跟她介紹情況。
“每年六月份龍魂學院都會舉辦一次大型的運動會,以往這些運動會都是不對外的,但是由於溫雯女士死亡導致的現在的局麵,這一屆已經決定向全國進行全程直播,讓人們知道我們還有那麼多強大的可靠英雄後備役,讓他們安心。”老師解釋道。學校一早就接到了這個通知,下午才把消息貼到了公告欄上。
溫雯的死亡讓人們回想起了被侵入者威脅的恐怖,再多的言語也不能安撫,國民需要直觀看到祖國的強大和堅強的後盾。薄以媃深感理解,正像她的那個世界,超腦製作出來後,連“小歐”這個名字都被嫌棄聽起來不夠強大,而改成了“主神”。
“那一定會非常精彩。”薄以媃說。既然是要展現強大,那必然和普通學校的運動會不一樣,一定會是一場震撼人心的視覺盛宴,各種超能力百花齊放吧。
薄以媃看了一會兒便走了,因為項恬給她打電話了。按理說,這邊是沒有網絡的,但是這個世界,隻要是有被衛星對準的地方,就沒有能攔得住他的。
她一邊走一邊跟項恬視頻聊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家夥今晚說話很乖很乖,被踩中某些痛腳也不裝逼傲嬌了,臉頰紅紅的,眼睛倒是直勾勾地盯著她,喉結時不時上下滾動一下。
“你是沒吃晚飯?”怎麼一副想吃人的樣子?
“吃了。”他低聲乖乖回答,臉卻更紅了。但是他臉紅歸臉紅,含羞帶怯但又很饑渴的眼神倒是仍然黏在薄以媃身上,薄以媃被他看得都有些莫名的燥熱起來。怎麼回事這家夥?這是什麼眼神?癡漢嗎他?
薄以媃跟他說著,走過一片樹林,突然聽到裡麵傳來爭執聲,腳步一頓。
“你們彆太過分,把人放下來!”
“就你們這種垃圾,有什麼資格整天把要當英雄掛在嘴上?你們配嗎?”
薄以媃眉頭一蹙,腳步一轉,暫停了跟項恬的聊天,走進去。
樹林內裝有弱光的自然燈,不明亮但是足夠讓人看清楚路,薄以媃沿著鵝卵石小道走,很快就看到裡麵的人。
有兩撥學生在對峙,全都是穿著黑色校服的,爭端是一個女孩。那女孩被用繩子捆著雙手吊在了一顆樹上,似乎已經昏迷了過去。女孩腳上隻穿著一隻鞋,另一隻不知道哪裡去了,校服都破爛,頭發上既有被火燒的痕跡,也有被刀切斷的痕跡,一看就遭受過毆打欺辱的樣子。
兩方人馬,一方人想要把女生放下來,一方則不允許。不允許那方瞧起來咄咄逼人,氣勢很強。
薄以媃一看到那場景,頓時眉頭擰起來,這種畫麵,不該出現在“英雄的搖籃”裡。等她看清其中幾張麵孔,頓時眼眸一眯。
咄咄逼人的那一方中的臉,全都是今天下午見過的,正是邀請她去參加派對的蟲繭協會的成員,為首的那個女生還熱情地邀請她去參加派對,叫譚蘭。她身邊那個男的叫柳浩。
柳浩舉起拳頭,冷笑著看著對麵的人說:“我們不配,你們配?黎飛,你還當自己是天之驕子呢在這裡多管閒事?立刻走,要不然彆怪我不客氣。”
黎飛身後的幾個學生立刻炸了,“柳浩,彆忘了當初是誰推薦你進入蟲繭協會的!”
“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當初你跟在黎飛身後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柳浩頓時臉上閃過一絲羞惱,譚蘭攔住他,不讓他繼續跟他們爭執,自己站出來說:“總之這是我們蟲繭協會自己的內部事務,對於叛徒我們有自己的懲罰方式,也會把握好分寸,頂多是給她一個教訓,不會有越界的事情發現。請你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