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流鶯嘴角勾起,定定看著楊落,朗聲道:“聽說楊將軍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今日一見也是個優柔寡斷的人,是我走眼了。”
主神爸爸是個驕傲的人,自然容不得半點沙子。
這時候,少女仍舊意態從容,仿佛完全沒意識到院裡兩個男人的不悅。
“丫頭,我問你,你這一手飛鏢是跟誰學的?”那人盯著定住樹葉的發簪,好奇的問道。
就算是飛鏢能走到這個程度,已經非常的不容易。
更何況還是區區一根發簪呢。
力度和速度就更難控製了。
戰流鶯伸手撫摸了下,自己垂下來的青絲,氣定神閒道:“你們也知道我父親,他希望我能成為一個名門淑女,這一手飛鏢,我其實是無師自通的。”
無師自通?
然後到出神入化的地方。
大胡子整個人都不好了。
見過拽的,還沒見過這麼拽的。
稍有眼力的人都看出來,隨手甩出的發簪能達到那樣的力度和準確度,不是單單靠運氣可以解釋的。
可偏偏眼前的女人,還如此大言不慚。
“要不····再給你們表演一個。”戰流鶯話音剛落,袖筒裡幾根銀針,已經徑自飛到樹乾上了。
“楊落···你看···三根銀子同時紮中了一隻螞蟻·····”大胡子男人興奮的直呼。
百步穿楊的人不在少數。
可饒是見多識廣的他們,還是麵露驚訝。
這一手,就是楊落也未必能做得更好。
可眼前這個少女,她輕而易舉的做到了。
真是山外青山樓外樓的。
楊落嘴唇抿成一條直線,半晌沒有吭聲。
倒是跟隨來那個濃眉大眼,一甩衣袖道:“我瞧著戰家姑娘,配你這個小子綽綽有餘,我不影響你們談情說愛了,我自個喝酒去了。”
說著一溜煙翻牆走了。
他今天跟來,就是想看看自己兄弟的未婚妻是個什麼樣的人。
戰流鶯的這兩招,讓他心悅誠服。
他們是粗人,不喜歡女人咿咿呀呀的,或者附庸風雅的弄文弄墨。
戰流鶯這樣的,就很好呀。
之前聽說戰流鶯的名號,以為是個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還替楊落打抱不平。
如今看來都是以訛傳訛。
這個弟媳婦,他認了。
滿心歡喜……
楊落想不通,戰流鶯什麼時候會這些絕技。
記憶裡那些琴棋書畫,歌詞詩賦都是後來跟四皇子身邊才學的。
可騎馬打仗這方麵,戰流鶯好像一竅不通啊!
再說了,她本就嫌棄這些不文雅,又怎麼吃得了這個苦。
為了弄清楚前因後果……
楊落有些不自然的拱手道:“深夜叨嘮,還請戰小姐見諒。”
“不是戰小姐,旁人可以這麼叫我,但是你應該時時刻刻記住,我是你的未婚妻。”說著少女得意地看著楊落。
楊落大笑道:“未婚妻?”
語氣裡都是嘲諷。
這個戰流鶯又想搞什麼花招。
他眸子暗了暗,但是語氣冷冷,好似沒有一點歡悅。
“難道不是嗎?你我尚有婚約在身,以後我可是要三書六聘到你楊家的。”少女眨巴著眼睛,天真無邪道。
就算主神爸爸重生了。
他想退婚了。
她也是斷然不會同意的。
楊落聞言,竟然也笑了起來,那是胸有成竹,勝券在握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