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覺察到王登細微的變化,雲沫頓時濕潤了眼睛,那張晶瑩剔透的小臉上,閃著委屈的光芒。
讓人不自覺的想把所有的過錯都抗下。
怎麼能讓眼前的人黯然傷神呢……
太不應該了。
王登一時無所適從,隻好彆好頭去,低聲說道:“雲小姐,蘇家看似風光,其實裡麵早就百孔千瘡了。”
他必須有所擔當。
之前王登一直沉迷於富二代的富足生活,並沒有深入了解過蘇家的狀況。
他以為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直到他想給蘇垂柳做靠山,再去接手一些事情。
隻是稍稍一接觸,便發現蘇家這些年早就坐吃山空了。
蘇父好大喜功,凡是麵子上的事情,他都做得聲勢浩大。
蘇家再富庶,也抵不過長年累月的揮霍。
如今的蘇家,不過是個空架子而已了。
他再不振興蘇家,彆說給蘇垂柳做靠山了,怕是不拖她後退,連累她給人笑話就好了。
雲沫聞言,低著頭的嘴角,不經意間露出一絲鄙夷的笑容。
如果不是王登對她有求必應,死心塌地。
再加上長得還不錯的話,她怎麼會和蘇家這樣微末的家族打交道。
簡直是癡人說夢。
她上前溫順的坐在王登的邊上,櫻桃小嘴微微啟動:“難道上次我爸爸給你的合同,還不能解蘇家的燃眉之急嗎?”
本來就有備而來的王登,把合同重新的拿了出來,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
最後雲沫做主,利潤再讓一成。
王登收起手裡的合同,一臉笑意道:“想不到雲小姐這麼貌美心善。”
雖然聽著有些不對勁,雲沫還是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道:“王登,你是不是有心事?還再為梧桐樹的事情耿耿於懷嗎?”
“你不是說你最討厭蘇垂柳嗎?她從小就不孝順,還沒心沒肺,對自己的親爺爺都不聞不問。”
“還連累你在學校裡成了眾矢之的,讓你走到哪裡都給人笑話。
之前高中的時候,你媽媽在夜店上過班,也是她到學校宣揚的人儘皆知的。”
“這樣的姐姐,真的很不夠格,她根本沒為你著想過。”雲沫說完低著頭,好似替王登鳴不平。
王登想起高中的時候,那段昏暗的日子,那個時候,他也是個意氣風發的少年,立誌要做一個好弟弟。
為蘇家光耀門楣。
可是身邊所有的人都看不不起他,說他是夜店女人生的孩子。
學校裡沸沸揚揚都說,他們霸占著蘇家的財產,說他家風不好,還有個早戀的姐姐。
他怒不可遏的追問,那些說得津津樂道的人,想不到流言蜚語的始作俑者是蘇垂柳。
是蘇垂柳放出來的消息。
讓他在高中的時候顏麵掃地。
成績也是跟著一落千丈,從一個驕傲的少年,成了一個人人唾棄的紈絝子弟。
好在有雲沫給他通風報信。
還為他和那些人對抗。
他的姐姐沒有保護他,反而一而再的傷害他。
那段時間,保護他的是雲沫。
給他無微不至的照顧,關懷備至的人也是雲沫。
他不甘心跑去和蘇垂柳對峙。
可那賤丫頭除了哭,連一個屁都問不出來。
“王登你怎麼了?”氣運之女關切的問道。
王登握緊拳頭重重的打在桌麵上。
如果沒有高中的那些事情,或者如果他內心再堅強一點,他也不會頹廢那麼多年,放任蘇家一天天的衰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