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老伴和兒子兒媳他們期待的目光,蔡建安臉色沉沉的搖了搖頭。
“老孫說她已經歇下了,他見的是她的助理,她助理說她目前的工作重心是她弟弟,其他所有人都得靠後站,她沒精力也沒時間給其他人看病,之後我也上去找了她,但……大門沒能進去!”
“孫老有跟她說我們家小寶情況緊急嗎?”蔡建安大孫子蔡平安問。
由於生病的緣故,蔡家人身形都格外消瘦,臉頰凹陷,讓他們看上去都特彆的嚇人,尤其是他們生氣的時候。
“這個,我沒問。”
“那孫老的人呢?”蔡平安再次問道。
“他攔著不讓我上去找那個小神醫,我不聽,他一生氣先走了。”
此話一出,眾人臉色驟變。
病房裡的氣氛也變得凝重起來。
眼瞧著小孩哭聲變得越來越小。
頭一次當爹的蔡平安再也坐不住了。
他起身就往外走。
見狀,蔡建安道:“你去哪?”
“有事。”
蔡平安丟下這句話就消失在了病房。
半個小時後,住院部樓下突然響起高音喇叭的聲音。
“五樓特殊病房的紀桃桃你在嗎?”
“五樓特殊病房的紀桃桃,我是二樓新生兒科的病人家屬,我聽他們醫院內部的人說你醫術特彆好,我想求你救救我兒子,他才出生不到兩個月,如今忽然病重,眼瞧著就要熬不過今夜了,我求你救救他。”
“隻要你肯求他,你讓我們做什麼都行!”
“五樓特殊病房的紀桃桃你在嗎?”
“五樓特殊病房的紀桃桃,我是二樓新生兒科的病人家屬……”
……高音喇叭響起的刹那,住院部不少病房的燈都重新亮了起來。
紀冬霖病房裡一早就躺下的眾人確實聽到了樓下的動靜,但他們聽得不清,倒是摟著紀桃桃睡覺的傅淵森在聽到紀桃桃名字的刹那瞬間清醒了。
他小心翼翼的從床上坐了起來並用被子蓋住紀桃桃的腦袋,之後又找了些棉花揉成團塞進紀桃桃的耳朵裡。
紀桃桃也有聽到樓下的動靜,但她真的太困了,再加上傅淵森就睡在她的身邊,她便非常信任的將這些事交給了他處理。
她相信傅淵森會替她處理好這些事。
即便沒有紀冬霖的事,她也不接受這樣的脅迫和道德上的綁架。
傅淵森一動,病房裡其他人全都動了。
就連狀態極為差的紀冬霖也睜開了眼睛。
見狀,傅淵森道:“你們收拾下,準備出院!”
“樓下的,你特娘的有病嗎?大半夜不睡覺,你瞎嚷嚷什麼,就你兒子的命是我們其他人的命就不是命呀,紀桃桃醫術真要那麼好,她還來什麼醫院,你能不能稍微有點腦子,彆人說屎好吃,你怎麼不去吃,你知不知道我們這棟樓有多少人需要靜養……”
突然窗外響起周靜辱罵的聲音。
這次紀桃桃沒再裝聾作啞。
她歎了口氣,從床上坐了起來,並將耳朵裡的棉花拿了出來。
“看來這醫院我們是真住不下去了,這樣也好,正好冬霖也在醫院呆膩了,等他們鬨完我們就出院。”
“醒了?”傅淵森伸手打開床簾問。
紀桃桃正彎腰穿鞋呢!
聽到他的話抬頭看向他道:“早在他開口喊我第一聲的時候我就醒來了,隻是人還沒睡夠不想動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