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楚原本還想著要找地方去修車。
現在看來,他需要先給自己“修”一下。
繆眼神很可怕,他覺得繆應該是相當生氣。
老實說,他好久沒有受過這麼重傷了,平時就隻是讓繆咬一咬手指那種程度。
血條降低了一半,他可沒有繆那樣非人恢複力,還是要靠著自己愈合。
如果在傷口好全之前都是這種,動一動就上軟下硬狀態,那他不如再用一次被動。
……不,等等。
卜楚又想到繆唾液貌似有促進愈合神奇功效。
現在他這個樣子肯定是開不了車了,腿軟得要命,眼前都是白光,現在這個地方跟時機都不適合取子彈,也不清楚那些玩家情況,裡頭子彈隻能是之後再處理,先減緩這種感覺再說,現在他壓根使不上力。
“繆,”卜楚低低喚道,然後艱難抬手,抱住了他頭,隻是這麼一個動作就讓他喘個不停,“彆浪費了,舔乾淨。”
治好後找到相對安全地方,然後有兩個方案。
一個方案是劃開口子將子彈取出來,再讓繆舔好,第二個方案是直接用被動然後一勞永逸,還多個技能。
可是劃道口子跟用被動感覺肯定是不能比。
有被動,其實卜楚應該不怕死。
可他還是會怕,怕是另外一種。
每次用被動他都是死了一回,各種意義上都是。
繆一愣,竟忽然覺得卜楚此時聲音比平時要好聽。
他目光掃過卜楚臉,然後抬頭看向他肩後。
很香,確很香。
可他沒想到卜楚竟然肯讓自己舔。
繆頓了一下,將卜楚轉了個身,讓他坐在自己懷裡,然後撕開了他衣服。
卜楚總是說他白。
可他覺得,卜楚也很白。
在那白皙脊背上,就像是雪地裡綻開了一朵紅梅。
血液從傷口處湧出,在往下流。
他一時竟是看癡了。
等回過神來,他已經如卜楚所說一樣,絲毫不浪費,從下往上,將那些流下血液也舔走了。
舌頭接觸到肌膚,帶來一陣癢意,似乎加劇了什麼,在觸及傷口時,卜楚一聲悶哼,艱難撐住了自己,不讓自己往下倒。
衣服報廢,褲子也不能要了。
這時他聽見繆道:“裡麵東西,我幫你拿出來。”
卜楚頓時瞪大了眼睛。
“不,不用,好了就行,你……嗚!!”
他整個人劇烈彈了一下。
卜楚沒有讓繆幫自己取子彈,不是不相信繆,是因為繆不會。
他學習能力很強,從剛才用□□就能看出來,可是在某些方麵又似乎一竅不通,比如還沒離開小賣鋪時候,就一直都是卜楚給他洗澡。
卜楚怕被他“折磨”死。
弄到血條一直往下掉,神誌不清,最後乾脆就連被動都觸發了。
他真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
可現在他說不出來話了,這沒有什麼技巧可言,也沒有什麼輔助器具,繆直接將手指伸進去了。
完了。
卜楚滿腦子都是這兩個字。
他哭了出來。
啊,就是,可能是因為太過“悲傷”了。
繆還在那邊說:“很疼?”
“忍一下,馬上好。”
他夾住那顆子彈,取了出來。
這個瞬間卜楚身體又是一彈,像一條離了水魚。
隨後繆就耐心舔著那個猙獰傷口,片刻之後那裡便回複如初,仿佛從未受過傷,隻有沾血衣服跟繆手指證明了剛才一切。
繆將自己手指也舔乾淨了,看著那件血衣,還有些不舍得扔。
卜楚沒了反應。
“卜楚?”
他喚,卻沒有得到回應。
一看,才發現懷裡人居然已經昏過去了。
繆頓時有些無措。
他剛才……
是他力道沒有收好嗎?
可因為怕卜楚會太痛,他覺得自己已經很輕了。
繆心中對於人類脆弱程度又有了新認知,特彆是卜楚,那這以後一定要更加注意才行。
講道理,如果不是經曆過耐力訓練軍人或者是特彆能忍,正常人這麼不打麻醉用手生挖子彈,聽起來就血淋淋,直接痛到昏厥其實也不是什麼稀奇事,不過卜楚……
嗯,結果是一樣,隻是過程區彆大得離譜。
……
卜楚是被熱醒。
他睜開眼睛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也不知道現在幾點了。
不過他發現自己換了個地,沒有在車上,也不在之前車道上,這裡看上去是一片小樹林。
旁邊是個火堆,木柴被燃燒時不時發出“劈啪”聲響,車子停在不遠處。
而他自己則被繆從後頭抱在了懷裡,身上還被一條毯子裹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
卜楚算是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熱醒了。
“行了,放開我。”
他推了身後繆一把。
想來應該是繆把車開過來了,還有生火這些,他明明都沒有學過,現在怎麼……難不成是看過一眼就會了?這是什麼恐怖學習能力。
繆被卜楚一推便睜開了眼睛,眸子裡一片清明,像是壓根就沒有睡著。
“醒了?”
他十分自然蹭了蹭卜楚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