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繼同在麵對西澤時說話本來就不利索, 問題回答得磕磕絆絆的,卜楚為了顯得自然一些,還在一旁補充了兩句, 可西澤仿佛隻是那麼問一句而已, 問完就算了,對於台繼同的答案並不是很在意。
他不執著於台繼同的回答,又或者說, 他自己知道那沒有意義。
接下來, 西澤就仿佛無視了台繼同的存在一樣,興高采烈的跟卜楚說著自己剛才出去時遇到的好玩的事情。
如今已經將近黃昏,他們又錄了一會兒, 內容就是簡單的玩一下小遊戲, 或者做一些小科普之類的, 卜楚上島之後基本就沒有他乾的活了,要是在船上的話他還能照著係統提供的稿子讀一讀, 現在則樂得清閒。
然後導演就宣布下班, 接下來的時間讓他們自己利用,也可以早點回房間裡休息。
卜楚看了台繼同一眼, 問:“你把那幾樣道具給我了,自己應該也有留一些吧?”
“放心吧, 楚哥, ”台繼同道, “保命道具的話我還是有不少的。”
打不過那就苟嘛。
卜楚點了點頭:“先休息一會兒吧,我看看等下我們要不要再開個會,到時候叫你, 有事就直接喊我。”
他們倆現在不能用係統頻道互發消息, 聯絡方麵受到了限製, 還挺不方便的。
畢竟手機這種東西,在恐怖遊戲裡還不是說沒信號就沒信號?
說完,他就回了房間,一眼就對上了窗台上那盆藍色的花。
他頓了一下,接著麵無表情的走過去,將整個花瓶都扔出了門外。
看著就不太爽。
反正就算要賠錢也是節目組賠,節目組有錢。
卜楚坐在床上,看台繼同給他的那幾個道具。
剛拿到手的時候隻是粗略的看了一眼道具說明,現在他要想想該怎麼樣才能物儘其用。
正看著,他的房門忽然被敲響了。
他下意識的就以為門外的又是西澤,手裡將[防狼噴霧]攥緊了,隨後又覺得自己的這種“應激行為”有點離譜。
“誰?”
卜楚問了一句,往門口走去。
這房間跟船上的不一樣,是裝了貓眼的。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船上沒有,明明反過來才是正常的。
……好吧,在恐怖遊戲裡找“正常”這種行為本身就不正常。
況且門上的貓眼這種東西,也是各種恐怖橋段裡的老成員了。
如今已是夜晚,彆墅每個樓層的用途都是分開的,這一層都是房間,人們都在樓下活動,除了西澤,他真想不到還會有誰來敲他的門。
難不成又是想要過來一起喝酒。
不能吧。
除了這個以外,卜楚並不會想太多,比如透過貓眼會看見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之類的,就算看見了他也隻會冷靜的分析狀況。
如今他一看,發現外麵的既不是那些奇怪的東西,也不是西澤,而是一個完全出乎意料的人。
是那兩個女玩家之一,名字是耿柔。
他們之間甚至沒交流過幾句,耿柔這種時間來敲他的門做什麼。
卜楚沒想明白。
還是說想要通過他來拉一拉出鏡率?
“誰啊?”
他裝作不知道門外人身份的樣子,又提高聲調問了一聲。
“是我,我是耿柔。”
耿柔在門外道。
“抱歉,你可以開一下門嗎,有些事情想跟你說。”
然而卜楚想不出她有什麼事情是要這麼晚上找上門來跟自己單獨說的,就算真有,她也可以用係統頻道,他們之間的係統頻道跟莫名其妙被屏蔽了似的台繼同不一樣,是可以使用的。
然而他並未直接詢問,把門開了。
他倒要看看對方是想乾什麼。
“有什麼事嗎?”
“這種時間來打擾,真的很抱歉。”
“你知道就好。”
耿柔哽了一下,也許是沒想到卜楚會這麼直接。
或許她想的不是“直接”,而是“直”,這是直男發言。
直男。
也是有點好笑。
“……我、我能進去說嗎?站在外麵不太好。”
耿柔放輕了聲音。
卜楚看她,才發現她穿得有點意思。
之前從貓眼往外看的時候視野受限,這會兒再一瞧,見她上麵穿了件緊身的背心,然後就是超短牛仔褲,腳下則踩著雙涼鞋。
講道理,海邊總是偏涼一些的,她的著裝對於現在的氣溫來說也過於清涼了。
卜楚的腦子有了猜測。
儘管他怎麼預料不到對方居然會打這種注意。
之前想著耿柔或許是為了出鏡率想要利用他搞點什麼,可要是這樣的話,出鏡率是有了,粉絲跟人氣不就保不住了?
不過這不是他需要考慮的事情。
“站在門口不能說嗎?”
卜楚道。
“進去不太好吧?要是被人看見了會有不必要的麻煩的。”
“不是的,我隻是……”
耿柔像是在原地躊躇了一下,臉上的表情要哭不哭的,然後下定了決心,猛地往卜楚的懷裡撲。
“我、我受夠我的隊友了,想跟你待在一起!”
目的顯然十分不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