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了。
這種莫名其妙的, 強烈的“捉奸”既視感。
丈夫在外麵辛辛苦苦的工作,把錢給在家無所事事的妻子,妻子卻拿著這錢出去浪, 在外麵給彆的野男人花錢。
然後被丈夫發現, 在餐桌上質問。
卜楚的確是給台繼同轉錢了, 因為對方說要交房租。
實在太慘了, 他沒想那麼多久給對方轉了。
直接用的銀行卡,也不知道是關聯了還是什麼, 那不是一筆小數字, 說是去購物消費也不行, 他這邊轉賬完以後, 森尼赫那邊是能夠查到的。
卜楚的腦中迅速劃過東西, 最後他鎮定自若的回答:“轉給朋友應急的。”
不能間隔太久, 不然會顯得他在想應付的理由或者借口, 態度也不能虛, 一心虛就好像真的有什麼問題一樣, 事實上明明就什麼問題都沒有。
這跟回答南蘇的答案是一樣的。
儘管這真的很“標準模板”。
“是嗎,”森尼赫的語氣溫和, 似乎隻是單純的疑惑,沒有要逼問的意思, “你的朋友,是那兩個蟲族之一嗎?”
卜楚神情不變的與他對視。
“對啊,怎麼了嗎?”
與平淡的表情相反的,是他瘋狂轉動的腦子。
森尼赫也知道他跟兩名蟲族見過麵, 嗅見了他身上的氣味。
人類的嗅覺怎麼也不可能有這麼靈敏, 那就是說, 森尼赫是蟲族。
這個問題他之前沒有問南蘇, 如今卻得出了結論。
繼續往下推的話,作為他“丈夫”的森尼赫能這麼自然的提起蟲族,說明他現在這個身份對蟲族是知情的。
……媽的,還真是跨越種族的愛戀?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因為跟個蟲族結婚了,所以陣營自然而然的就也變成了蟲族?
“嗯,沒什麼,”森尼赫笑了一聲,“就是有些好奇,楚楚之前不喜歡出門,不知道是從哪裡交到的朋友。”
“找個機會帶我見一見?”
“……等有機會吧。”
卜楚道。
他將目光落在了南蘇的身上。
從剛才開始,南蘇就隻是一直在安靜的吃飯,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卜楚還是覺得奇怪。
特彆是南蘇跟森尼赫的相處模式,可是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大概隻有星星能夠給他一些慰藉了。
吃完飯後森尼赫去洗碗,他則拿出了新買的玩具去逗貓。
南蘇走到他身邊,挨著他坐了下來。
卜楚僵了僵,不過還是沒有推開他。
隻是碰一下肩膀,不算大事。
他一邊隨心的逗貓,一邊開口問:“森尼赫跟你一樣是蟲族,對吧?”
姑且先確認一下。
“對。”
南蘇答道。
跟之前一樣,他沒有問卜楚為什麼會問這種問題,以“妻子”對“丈夫”應有的了解,這種問題根本就不該問的。
卜楚:“我朋友說他收到了蟲族聚會的邀請。”
話題轉換得很突然,南蘇卻還是沒什麼太大的反應。
他說:“是媽媽今天出去見的朋友嗎?”
“對。”
南蘇就像是知道他的心裡在想什麼一樣,又說:“媽媽想去嗎?”
“媽媽要是去了的話,”他垂眸,“會被撕碎的。”
卜楚:“……”
他不旦沒怕,反而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
他稍微將體重往南蘇那邊壓了一點,漫不經心的說:“你會讓我被撕碎嗎?”
南蘇撐住了他,儼然不動:“不會的。”
“媽媽想去的話,就去吧。”
明明才說了去了就會被撕碎的話,卻沒有要阻攔卜楚的意思。
因為卜楚想去,那麼他就會讓卜楚去。
“你有什麼辦法嗎?”
“媽媽直接去就好了,”南蘇道,“不會有事的。”
卜楚微微皺眉。
他知道南蘇一定是會做點什麼的,可他就是想不到對方是做什麼。
以人類的身份去到蟲族聚會,的確是一件高風險的事情。
蟲族的嗅覺跟人類不一樣,很輕易就能分辨出同族跟人類,要這麼說的話,要消除顧慮其實很簡單。
卜楚覺得隻要把他身上的氣味混淆了,讓其他蟲族認為他是同族,察覺不出他是人類就可以了。
道理就這麼個道理,具體要怎麼操作,他想不到。
南蘇隻說讓他去,沒說怎麼做,讓他心裡有點沒底。
萬一有哪裡搞不好,他就要被群毆了。
死了事小,被發現“被動”事大。
卜楚半信半疑,覺得自己還是留好後手,先把逃跑路線給規劃一下。
晚上睡覺的時候,出乎意料的是,森尼赫依舊是睡客房。
取而代之的是南蘇,他說今晚要跟卜楚一起睡。
要在森尼赫跟南蘇之間做選擇的話,也不知道哪個比較差,又或者說根本就是半斤八兩,沒啥差彆。
南蘇那年幼的殼子隻維持了一天左右,現在的他可是個“高中生”了,要說高中生跟一個成年男人,其實該有的能力都已經有了。
不如說高中生青春洋溢,危險程度不相上下。
不是都說比鑽石還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