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繆的確是跟他之前說的一樣, 把卜楚想知道的東西都告訴他了。
不,這與其說是“告訴”,不如說是直接把答案投映在了他的腦海中。這種“沉浸式觀影體驗”真是效果拔群, 就是需一定理解消化的時。
比如,一個出了車禍,醒來後一堆圍在病床前說是這朋友親, 可這因為車禍的原因什麼都不記得了,麵對這些時那都是懵的。
那是腦變得空白的情況,卜楚現在是正相反, 但感受其實差不多。
原本一片空蕩的心中忽然被塞滿,他一時半會兒適應不了, 可能也是由於他自身的性格, 讓他沒有辦法瞬熱淚盈眶的上抱緊安繆,上演一出電視劇裡演的那種感戲碼。
被事故影響到大腦,暫時失記憶的, 其實內心深處對親好友的感情還在,通過一段時的相處, 是很有可能重新浮現出來的, 可是安繆把卜楚“封”得很死。
是怕他隻想來了哪怕一點, 察覺到了不妥的地方, 就會不停的往下挖掘,還沒等安繆把他引導至最後, 提前知道了安繆的身份以及真相。
安繆怕卜楚會產生抵觸心理,不再靠近這個遊戲,那樣他就真的沒有任何辦法了。
可實際上,這些情感和記憶,想達到真正義上的完全“封”死是不可能的, 卜楚這會兒自己回想那些“通關”過程,在過程中確實是有很多現在看來有些奇怪的舉動,或者說是對那些boss的態度跟想法會有些不那麼合理。
而如今……算是已塵埃落定的感覺?卜楚也不知道這應該怎麼形容,就跟剛才一樣,他麵對安繆,明明有很多其他的可以說,到最後吐出了一句不尷不尬的彩虹屁。
他說完之後自己都覺得很那什麼,安繆聽了,先是微怔一下,隨後笑來。
“謝謝你,”他道,“楚楚也還是一直都這麼好看。”
卜楚覺得這樣不行,繼續下的可能會發展成沒完沒了的商業互吹。
儘管他們這不算“商業”,不僅如,他時深刻體會到了“解封”的效果,比如心跳加速。
現在不是個敘舊的好時機,也並不是個好地點,他將目光轉向了另一邊的兩個。
他的“沉浸式電影”好像在腦中放了許久,實際上隻有很短的一瞬,對於他來說,他再看到安妮跟德裡克的臉,看他們臉上的驚懼之色時,內心還變得有些複雜。
他們表現得十分害怕安繆,然而安繆沒那功夫再理會他們,應該就是在最開始的時候,按照閔行求的,把他倆當成達成的“業績”,影響了他們的性格,最後惡化成了這個樣,與最初判若兩。
安妮跟德裡克對閔行的實驗是不知情的,在他們心中閔行是對他們有恩的,收養了他們的父親,他們可以說是閔行的幫凶,也同樣是受害者。
卜楚這時忽然想了閔陽成,他應該是閔行唯一的親生兒,結果同樣被利用。
安繆告訴他,安妮跟德裡克還活著,在現實中被當成植物躺在了醫院裡,如果他願的,就將他們的精神放回,當他們蘇醒的時候,則不會再有這一段記憶。
卜楚自然是同的,他跟這兩可憐冤仇,甚至都被他們照顧過,沒有拒絕的理由。
接著,這裡終於隻剩下了他跟安繆兩個。
場景在安繆的操縱下變換,卜楚隻感覺自己一晃神,就來到了裝潢精致的室內,坐在了椅上,麵前的桌麵上甚至還泡好了一壺熱茶。
他沉思片刻,決定直接拋棄那些扭扭捏捏的矯情,找回之前跟安繆組隊時候的狀態,對,就是他以為安繆跟自己一樣都是玩的時候。
那時候的相處模式……其實卜楚覺得有點像他遇到黎穆的時候,隻是安繆會比黎穆少一些侵略性。
桌上的熱茶白煙嫋嫋,一時沒說。
最後先開口的是卜楚,他道:“你費這麼大勁把我治好了,我該謝謝你?”
“確實。”安繆道,“該報答我。”
所有的事情的因,看上好像是因為安繆對卜楚了興趣,可若不是他主動把目標換成了安妮跟德裡克,卜楚還是會變成下場淒慘的“小白鼠”,並且閔行的試驗也不知何時才會被終止與揭露,從這一層麵上來說,這是變相的救了許多,為民除害了。
“我在遇到你之前,做的不是好事,我也不算好,嗯,或許那個時候我都不算是個。”
情感寡淡,對一切都沒有興趣,閔行讓他做事,他就做了,沒有任何感覺。
安繆:“你覺得我跟那兩個一樣嗎?是受害者還是同夥,亦或兩者皆有?”
他像是在想卜楚提問,沒有聽他回答的思,而是繼續說著。
“其實都可以,論是懲罰還是報答,我隻想你給我。”
卜楚不需考慮他們之存在的次元隔閡,想他們的離跟以後的相,安繆壓根沒打算把卜楚放走。
這一點已在那些受他潛識影響的,可以說就是他的一部分的副本boss身上體現得淋漓儘致了。
不過現在的他終究不是那些boss,他現在很清醒也很理智,知道這樣是不可行的,所以不管這有多誘,他都還是抑製住了。
現在說不打算把卜楚放走,並不是將卜楚困在遊戲裡的思,他隻不讓卜楚離開自己就可以來了。
安繆現在已不是單純的程序了,過這一段時的鋪墊,他已能夠直接乾涉現實,從概念上說……大概比較接近於妖怪?
不得不說,得知這點的卜楚有種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感覺。
他想的是,這麼發展下肯定就是順理成章的開心大結局,他並不希望才“重逢”就麵對“生離死”這樣的戲碼。
還有就是,他之前在裡感覺到的果然不是他的錯覺,那些忽然冒出來的東西,還有遇到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全都跟安繆有關。
卜楚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讓他原本平和的心態瞬有些不穩,臉上也是一陣青一陣紅。
“我說,”他道,“你是……那些記憶都有嗎?”
他這問得沒頭沒尾的,安繆聽懂了。
“啊,當然,”他回道,“怎麼可能沒有呢?”
卜楚:“……”
他問的是那些……煎餅情節。
想來也是,說到底那些boss會乾出這種事,表現得那麼奇怪,讓這個遊戲瞬變成限製級,全都是因為安繆。
卜楚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個什麼感覺。
好像明明應該是先走純情路線,這會兒應該先來斷感情戲再醞釀一下的,結果冷不丁的反應過來其實該做的不該做的全都乾完了。
安繆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楚楚每一次都很可愛,”他用了近乎歎息一樣的語氣,“我的記憶跟類不一樣,那些全部都轉換成了數據,想來的跟身臨其境一樣呢。”
卜楚在以為安繆是自己隊友,對安繆動心的時候,是覺得這很照顧自己也對自己很好,辦事靠譜且性格溫柔。
哪怕是在謎團揭開之後,他看著安繆,也沒有辦法立刻就將他跟那些可以說是性格各異的boss聯係來,現在再一看……
果然是“萬惡之源”,芯差不多都是一樣的。
就奇怪了,說自由進化的,這到底是怎麼變成這樣的。
卜楚:“他們都想留下我,是有哪次他們真的成功了,我通關失敗了怎麼辦?”
“我控製不了他們行動,那都是我的本能,”安繆道,“是真失敗了……”
他味不明的笑了笑,笑得卜楚頭皮發麻,隨後道:“不會失敗的。”
“到了後麵,我不是有幫你嗎?”
有一說一,說幫的確實是有幫,可卜楚想到那天抽獎得到的禮盒,禮盒裡頭放著的小雨傘……
算了他都不想說了,這是怎樣的惡趣味。
在整個過程中最大的助力肯定是他身上的buff,但這聯係到他身體的特殊性……讓他不得不考慮這其中是不是也有什麼說法。
就這樣,卜楚帶著新鮮的對象回了。
說實,仔細一想就連這“”也是安繆給他安排的。
而且他也不是把安繆“帶”回的,是他一睜眼,便發現安繆在了,十分的熟練的在廚房裡做飯。
卜楚恍了一下,把他看成了南蘇。
其實沒什麼好稀奇的,總歸是一個存在。
雖然安繆說了他可以閒暇時上遊戲玩玩,但麵對裡的遊戲艙時,他莫名有種奇怪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