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接過藥,就著溫水讓殷鸞服下一粒,拿過毯子蓋在他身上,道:“不舒服就睡會兒吧。”
“祖母,您還好嗎,這裡又暈機藥,您需要嗎。”雲舒關心地問祖母。
祖母閉目養神,漠聲道:“不用。”
殷鸞緊緊抱著雲舒,在空中飛行的感覺和在海底遨遊的感覺不太一樣,這種感覺很奇怪,就像身體失去重量一直往下墜。
雲舒拍著他後背,撫摸著他蓬鬆的頭發,柔聲安撫:“有我在,沒事的。”
飛機飛到中途,窗外已經是黑夜,機艙裡安靜下來,殷鸞靠在她懷裡睡著了。
雲舒也眯了一會兒,半途醒來,轉頭,見到祖母正在翻看一本時尚雜誌。
那本雜誌,是專門拍的維密走秀,很多模特的穿著都很性感暴露。
雲舒悄悄觀察祖母的反應,見祂老人家仍舊是那副淡漠的眸色,不管翻到哪一頁,雜誌上的模特穿得有多出位,她的神色都沒有動一下。
雲舒也不知道祖母看到那些性感比基尼是什麼想法,但她隻好裝作沒發現,轉過頭,又朝殷鸞靠近了些,和他頭抵在一起,又睡了過去。
殷鸞迷迷糊糊中感覺到阿舒朝他靠近,手臂一伸,將她攬進懷裡,再將身上的薄毯搭在兩人身上,就跟每天晚上入睡時他抱著她那樣。
親昵,自然。
這時,祖母垂頭看著雜誌的眼眸緩緩抬起,往他們這邊掃了一眼。
合上雜誌,祖母又轉頭,看了眼後排的殷鴻淵和喬詩詩。
喬詩詩也睡著了,殷鴻淵將半個身子都埋在她懷裡,正呼呼大睡,發出微微的鼾聲。
祖母嫌棄地收回視線,繼續翻看雜誌。
第二天上午,飛機落地。
一行人從機場走出來,有酒店的專車已經在機場外等著接他們。
這回喬詩詩就知道怎麼討好婆婆了,跟雲舒一塊,一左一右攙著祂老人家,讓兩個大男人在後麵拿行李。
喬詩詩發現婆婆不喜歡把臉露出來,還把自己最心愛的墨鏡送給她:“媽,這個您戴著吧,這副墨鏡跟您這身穿搭特彆的配!看起來特彆時髦!”
雲舒哭笑不得。
她也是婚禮那天見到小叔小嬸給祖母敬茶,才從殷鸞口中知道,原來小嬸嬸這一世其實一直都不知道叔叔非人類的身份。
她還一直以為,是因為婆母不喜歡自己,反對殷鴻淵和她在一起。為了和她在一起,殷鴻淵甚至還和家裡斷絕了關係。
為此她還感動了很多年。
所以這次見到婆婆,喬詩詩才會這麼緊張,為了討得她老人家的歡心,無所不用極其。
雲舒心想,要是小嬸嬸見到祖母露出真容,不定得驚訝成什麼樣子呢。
——因為祖母的真容甚至比她們兩個看起來還要年輕美麗。
在機場,有外國男士見到她們三位女士,對著她們吹起了口哨。
走在後麵的殷鴻淵和殷鸞頓時黑了臉,倆人冷冷盯著那個吹口哨的外國人。
酒店是叔叔讓管家定的,自然都是五星級的總統套房。
原本殷鴻淵想的是,趁著個機會,修複一下和母上大人的關係,但殷鸞和雲舒他們兩個可是來度蜜月的,就讓管家定了一個大的家庭式套房,和一個情侶套房。
結果進了酒店後,祖母冷著臉不願意和他們住一塊兒,殷鴻淵又隻好灰溜溜地重新開了一間房,讓老母親一個人住。
喬詩詩有些擔憂地道:“讓母親一個人住,真的沒關係嗎?”
殷鴻淵擺擺手:“沒事,祂老人家喜歡清靜。”
另一邊,雲舒和殷鸞也回到自己的酒店房間。
一進房間,殷鸞就將她抱住,低頭深深嗅一口她身上清淺好聞的味道,摟著她腰,滿足地輕歎:“終於隻剩我們兩個人了。”
雲舒抬頭,摸摸他麵龐,有點心疼:“是不是累了?看你坐飛機那麼不適應,要不下一站我們改坐遊輪去吧。”
“我們可以從丹麥,坐遊輪一直到挪威,經瑞典、芬蘭,再去冰島。”
他低頭,用鼻尖蹭蹭她:“好。”
雲舒看了眼套房裡的超大浴缸,踮踮腳,在他耳邊輕語:“要一起去泡澡嗎?”
他也轉頭看一眼,看見玻璃間裡的浴池乾淨明亮,浴缸邊上有酒吧,一瓶紅酒和兩個高腳杯正擺在那裡,遂一把然後將她打橫抱起,醇聲低笑:“正合我意。”
雲舒在笑聲輕悅低婉,順著他勾著她腰肢的力道,一把圈住他脖子,晃了晃腳丫踢掉拖鞋。
殷鸞抱著她,進了浴室,伸腳將浴室玻璃門往後一帶。
玻璃室中,霧氣蒸騰。
長途飛行的疲倦在溫熱的池水中蕩滌而去,唯剩彼此繾綣的溫存。
兩隻被雲舒踢掉的拖鞋可憐兮兮掉在地毯上。,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