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的第一縷陽光照進主臥房間內時,秦梵表情凝重地坐起身來。
這世界上最尷尬的事情不是大清早醒來旁邊睡了個男人,而是……男人看起來像是被淩虐過後。
秦梵餘光不受控的往男人身上飛。
他雙眸微闔,呼吸均勻,清雋的麵容也因為睡著的緣故,看起來安靜柔和。
隻不過,此時男人白皙脖頸上布滿了被啃過的齒痕,累累罪證昭示著秦梵昨晚的惡行。
秦梵有根據的猜測:謝家律師團隊擬定的律師函,又要加一份。
大概是秦梵的眼神太直白,謝硯禮眉心輕蹙,睜開眼睛後,入目便是秦梵正雙手環臂,表情沉重肅穆望著自己。
男人清冷音質帶著晨起的暗啞:“謝太太,我還沒死。”
秦梵怔愣兩秒,沒反應過來:“啊?”
謝硯禮揉了揉眉心:“所以,你不必露出這副為喪夫哀悼的表情。”
秦梵:“……”
畢竟心虛,雖然滿肚子槽點,但還是露出溫柔賢惠太太的笑容:“醒了,抱歉昨晚我喝多了……”
看著她此時假模假樣的裝傻,謝硯禮腦海中卻浮現出昨晚臨睡前,她緊緊攥著自己的手,眼眸沁著淚珠兒,脆弱如白瓷。
見謝硯禮沉默不言,秦梵偷偷抿了抿唇,懷疑自己昨晚是不是把人欺負得懷疑人生。
一時無話,臥室頃刻間靜下來。
秦梵忍不住了,懊惱地閉上眼:“昨晚我到底把你怎麼了?”
“你說吧,我承受得住!”
聽她聲音沉重且生無可戀,謝硯禮緩緩地坐起身,思索過後:“你是說邊咬我舔我邊喊你是一隻貓?”
“還是邊叫我爸爸邊……”
男人嗓音徐徐,慢條斯理地仿佛說了件很平常的話題。
然而——
秦梵腦子驀地炸開了般!
啊啊啊!瘋了!
她昨晚竟然乾出這麼羞恥的事情,難怪謝硯禮脖子都那樣了。
秦梵身子僵住,沒等謝硯禮說完,麵無表情地用被子把自己包裹起來,悶聲悶氣說:“祝謝總上班愉快,再見。”
謝硯禮垂眸,在她躲進被子之前,看到了烏黑發絲下那紅彤彤的小耳朵。
秦梵躲了好一會兒,又悄悄露出來兩隻眼睛,目送謝硯禮下床,小聲嘟囔了句:“你彆誤會,那是我們年輕人最喜歡的遊戲,叫貓咪蹭。”
“表達,嗯,表達……”
秦梵編不下去了,自暴自棄:“反正喝醉酒無論說什麼做什麼都不算數的,你趕快忘掉!”
謝硯禮淡淡地掃了她一眼,若無其事開門出去。
“你等等,你就這麼出門?”
秦梵披著被子,快速攔住他。
謝硯禮示意她看向牆壁上的鐘表:“謝太太,六點半。”
意思非常明顯,他的上班時間到了。
秦梵不讓:“你就這麼去上班,不怕被下屬們或者合作夥伴們笑話嗎?”
謝硯禮鬆開門把手,平靜地望著她——
所以怪誰?
秦梵完全讀懂了謝硯禮的眼神,握住他的手腕折回去:“你跟我過來。”
兩分鐘後,梳妝鏡前。
秦梵細白的指尖捏著一管遮瑕液,頂著謝硯禮頗為冷漠危險的眼神,用指腹小心翼翼地將已經點塗在脖子上的遮瑕液暈染開。
謝硯禮略微低頭,能清楚看到秦梵濃密的睫毛動也不動,小嘴也緊抿著,屏息認真的模樣。
仿佛昨晚那個默默流眼淚的女孩是幻覺,他在安靜了幾秒鐘後,忽然開口:“昨晚為什麼喝酒?”
秦梵指尖輕頓,隨口答:“我作為成年女性,喝個酒還需要理由。”
謝硯禮若有所思:“在外麵受委屈了?”
“並沒有。”
看著給男人處理完畢的修長脖頸,正常社交距離的話,應該看不出來,秦梵長舒了一口氣:
她給自己化妝都沒這麼用心過!
秦梵不想跟謝硯禮討論自己受沒受委屈。
塑料夫妻,沒必要走心。
“好了,你可以去上班了。”秦梵推著換好衣服的謝硯禮出房間。
他臨走之前,秦梵認真囑咐:“今天你不要碰脖子了,免得蹭掉妝。”
謝硯禮:“……”
妝?
謝硯禮前腳離開,秦梵臉上的笑意立刻消失,冷然地看著手機。
昨晚她喝酒,是最後一次容許自己放縱情緒。
她還有事業要做,不能低落太長時間,過去了,她又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仙女!
恰好小兔發消息提醒她:
「姐前天活動你答應粉絲要親手出個甜品教程,需要我過去幫忙嗎?」
秦梵當然不需要小兔,她帶著設備自顧自走到廚房。
還把廚師們驚到了:“太太,您有什麼吩咐嗎?”
秦梵親自準備好拍攝設備:“沒事,我想自己動手做個甜品,今天廚房有什麼新鮮的水果?”
廚師答道:“今天剛好有剛空運過來的水蜜桃,您要用嗎?”
秦梵腦子裡浮現出一係列水蜜桃甜品的教程,而後輕輕頜首:“可以。”
“那就做個蜜桃糯米糍吧。”
等東西全都準備好,秦梵便給廚師們放假了。
偌大的廚房,隻剩下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