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城商業論壇現場。
謝硯禮在中場休息時,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機,看到謝太太那發過來的驚歎號。
甚至能想象得到她現在是怎樣氣急敗壞的小模樣。
眼底閃過一抹笑痕,他抬眸看向坐在對麵的容懷宴:“我記得你在北城有棟房子。”
容懷宴端方雅致,君子如玉,被譽為陵城商界貴公子的人物,可惜,這樣風雅至極的貴公子,有個致命缺點:英年早婚,還是個妻管嚴。
此時剛與容太太視頻,彙報自己的行程完畢,容懷宴掛斷視頻,便聽到謝硯禮來了這麼一句。
容懷宴薄唇抿了口茶水,“是有,但你彆打主意。”
跟謝硯禮認識十年之久,知道他不會無緣無故提到房子,肯定是要打主意。
那套號稱白金漢宮的天鷺灣彆墅,他是打算未來給女兒當嫁妝。
無論謝硯禮打得什麼主意,都沒戲。
謝硯禮還真看中了天鷺灣那套:“你女兒影子都沒有,以後有了,我給她添更好的嫁妝。”
略一頓,他不動聲色補了句,“我在陵城有套古典園林風的私人居所,給你太太拿去當工作室。”
容懷宴的太太善書畫,最愛這種隨時隨地都能寫生的園林彆院。
所以,這就看容懷宴心裡是老婆重要還是女兒重要。
自然,容懷宴選擇了前者。
容懷宴輕敲了敲桌麵:“你這是有備而來啊。”
謝硯禮雲淡風輕:“巧合罷了。”
他們身後溫秘書和容懷宴的特助都是眼觀鼻鼻觀心,看著兩位大佬用商業談判的架勢,三言兩語交換了價值幾十億的豪宅彆院。
格外兒戲!
定好之後,容懷宴頂著張君子如玉的麵容,似是隨口問:“你要天鷺灣做什麼?”
謝硯禮修長白皙的指尖慢條斯理撚著淡青色的佛珠:“哄太太。”
素來規矩修養到極致的容公子,差點把茶杯掉膝蓋上。
哄什麼?
太太?
看著謝硯禮那張冷情寡欲的臉,容懷宴頓了好幾秒:“是我幻聽了。”
溫秘書解釋道:“容總,您沒聽錯。”
“謝總確實是為了哄太太。”
總歸無事,容懷宴來了興致:“說來聽聽,你們謝總跟謝太太怎麼回事。”
見謝硯禮麵色微冷,容懷宴反而道:“對於哄太太,你確定不準備聽聽我這個過來人的見解。”
溫秘書也是這個意思,最近這段時間全公司都要被謝總釋放的冷意凍傷了。
偏偏他們也不配給謝總出主意,但是容總就不一樣了,作為謝總好友,並且還是商界知名妻管嚴,哄老婆肯定有一手。
想到秦梵昨晚發燒時的控訴,謝硯禮語氣淡了淡:“說。”
……
……
結束後,容懷宴約謝硯禮去會館喝酒。
謝硯禮拒絕:“等會回北城。”
秦梵還病著,他不放心。
容懷宴送他時,站在車門旁,薄唇染著笑:“哄老婆不是砸錢就可以了,既然動心了就要用心。”
謝硯禮側眸:“你在說什麼夢話。”
在謝硯禮將車窗升上去之前,容懷宴道:“嘴硬,說起來你結婚比我早一年,老婆還沒追到,這效率……”
下一秒,車窗迅速升起。
同坐在車廂內的溫秘書,有點不太敢看謝總的臉色。
容總真的太敢說了!
謝硯禮手機震動一下。
是容懷宴的微信消息:「沒動心你為什麼要費力哄她,彆說為了家庭和諧,以前你不管不問不也挺和諧。」
「還省錢。」
「下次一起帶你那位聚聚,我太太也想知道什麼神仙人物能讓你這個無情無欲的謝佛子動了凡心。」
動心?
車廂內恢複安靜,謝硯禮看向屏幕的視線微微頓住,輕捏了一下眉心。
一刹那,他莫名忘記‘動心’這個詞的含義了。
他指尖輕觸屏幕,點擊搜索——輸入‘動心’。
百度詞典顯示:動心,指思想、感情引起波動。
謝硯禮看著這個詞,他自小精英教育,要求克製謹慎,冷靜自持,加上他性子本就冷淡,很少有情緒波動的時候,所有波動,大概皆來自於秦梵這個太太。
沉默半晌,謝硯禮清冽低沉的嗓音在車廂內響起:“我幾年沒休年假?”
溫秘書捧著行程表手抖了抖,有種不祥預感:
“五年……”
謝硯禮語氣平靜:“五年年假加上婚假,算清楚,我要休假。”
吧嗒一聲。
溫秘書行程表掉在車座底下。
謝氏集團要完,執行總裁罷工了!!!
**
京郊彆墅,秦梵沒精神多長時間,又開始低燒起來。
整個人懨懨地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又睡了過去。
期間有家庭醫生過來給她紮過針,秦梵也隻是抬了抬眼皮,沒說話。
隱約能聽到醫生跟管家的說話聲:“太太這段時間勞累過度加精神緊繃,一下子鬆弛下來後,才會生病。”
後來聲音越來越模糊。
是啊,她這段時間好像真的挺累的,不是身體上的疲倦,而是精神上的疲倦,一安靜下來,整個人便陷入深深的睡眠之中。
等到秦梵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靠在熟悉的懷裡。
她眨了眨有些酸澀的眼睛,仰頭便對上男人那張輪廓分明的下顎。
謝硯禮正握著她的手腕。
“彆亂動。”
秦梵這才感覺到手背一陣異樣,看過去,是家庭醫生正在給她拔針。
家庭醫生:“太太明天再打一次,就可以了。”
“不過得好好修養一段時間,彆再過勞。”
原來在她睡著的時候,真的被紮了一針。
秦梵頭有點暈,軟軟地靠在謝硯禮懷裡,嗓子有點難受,剛想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