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頭一涼,秦梵烏黑瞳仁放大,有些不可置信地望著謝硯禮。
沒想到他居然這麼直接,上來就把她睡裙給弄地上。
還什麼實踐課的服裝,去他的實踐課!
第一次聽到有人把那種事說得這麼道貌岸然的。
“謝硯禮,你……”
秦梵剛說了半句。
謝硯禮長指頓了頓,似是沒想到腰帶那麼容易就解開,緩緩俯身撿起掉在地上的緋色薄紗,重新披到秦梵光滑白皙的肩膀上,順手將腰帶也給她係緊。
表情恢複往日清淡,再也沒有方才那調侃意味,語調從容:“是我不小心,彆著涼了。”
秦梵:“嗯?”
她忍不住看向旁邊的落地鏡,漂亮臉蛋上滿是錯愕——
是仙女美貌不夠動人,還是身材不夠風情萬種?
睡裙都被他脫了,還能麵不改色地重新給她穿上?!
睡裙掉下去之前,還撩撥她說什麼上課不上課,指教不指教的。
現在衣服都脫了,就這?
以前秦梵從來不會懷疑自己的魅力,但是每次都會在謝硯禮身上翻車。
謝硯禮這狗男人,反應從來都跟正常男人不一樣。
秦梵忍無可忍地拽回自己的裙擺,往浴室外走去:“不用你管!”
看著緋色裙擺迤邐至透白的瓷磚地麵上,謝硯禮攔住她,順手把人舉著抱起來:“不舉高高了?”
突然被舉起來,秦梵低呼了聲,對上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眸,立刻反應過來自己又被戲弄了!
秦梵不服氣,纖細身子靈活如美人蛇,順勢勾住男人脖頸,雙腿也跟著攀上他修勁有力的腰側。
嬌豔欲滴的紅唇翹起上揚的弧度,語調綿長傲嬌:“現在晚了,我不想舉高高了。”
隨著她的動作,緋色布料頓時貼到了男人清冷的黑色西褲上,濃鬱的緋色與極致的黑色,碰撞出靡麗招搖的色調。
“好,那就不舉了。”
謝硯禮從善如流應道,卻沒有鬆手,反而就這麼抱著她走進浴室內側,把她放進了放滿溫水的浴缸內。
一入水,頃刻間秦梵身上的薄紗像是變成了透明的,烏黑柔滑的長發也浸入水中,濕濕的貼在薄紗之上,她趴在浴缸邊緣,仰頭望著謝硯禮,猶抱琵琶半遮麵比方才更加撩人心弦。
秦梵同樣濕潤的眼眸輕輕眨動著,晶瑩剔透的水珠順著睫毛滑落至下巴,她紅唇微啟,目光故意下移,逗他:“不舉了?”
“我看看。”
謝硯禮放在皮帶扣上的指尖微微頓住。
大抵是沒想到謝太太會來這麼一句。
秦梵自覺扳回一城,眉眼彎彎,目光落在他西褲布料上,睜眼說瞎話:“咦,好像失蹤了。”
什麼失蹤了?
謝硯禮薄唇揚起冷冷弧度,聽出她的挑釁。
哢!
下一刻,西褲被隨意拋在地板上,皮帶落在地上,發出清脆聲響。
男人隨之進入浴缸內。
因為兩個人的緣故,水多得漫溢出來,在瓷白地磚上濺起層層疊疊的水花。
秦梵手腕被男人握住沒入水麵之下,男人清冽低啞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有什麼可看的,實踐出真知,謝太太。”
秦梵掙脫不開:“謝……”硯禮。
謝硯禮沒等她說完,薄唇覆上了她微啟的紅唇,貼著她柔軟的唇瓣道:“不用謝。”
……
……
浴室熾白色燈光下,秦梵仰頭看著天花板,光暈越來越絢麗,就連腦子都炸開絢麗的燈花。
女人白皙臉頰像是染上眼尾的桃花色,貝齒緊咬著下唇,再也說不出一句挑釁的話。
嗚,又輸了。
謝硯禮根本不給她說話機會,好氣,但——
好喜歡他。
**
第二天秦梵醒來時,臥室內隻剩下她一個人。
她慢慢從床上坐起來,綢滑的真絲被麵順著肩膀滑落到腰間,露出大片雪白皮膚,雪上像是落上了朵朵寒梅。
下意識摸了一下旁邊空出來的位置,床單已經涼透了。
可見精神十足的謝總已經走了很長時間。
秦梵懶洋洋地下床,準備浴室洗漱,隨口嘟囔了句:“吃完就走,當本仙女是什麼呀。”
一進入浴室,昨晚的滿地水跡已經消失不見,唯獨臟衣籃最上方飄著那皺皺巴巴的薄紗布料讓人忍不住回憶起昨晚發生的事情。
秦梵看了眼趕緊收回視線。
她沒想到謝硯禮昨晚重新將這件睡裙穿到她身上後,在浴缸內一直沒有脫下來。
直到一個多小時後,才把這件濕漉漉貼在身上的薄紗除掉。
看著鏡子裡眼睛裡都寫滿了春色瀲灩的眼瞳,秦梵用涼水洗了好幾遍,才感覺渾身溫度降下來。
仙女要純潔。
純潔!
能不能不要再想了啊啊啊!
都怪謝硯禮,愣是把她這麼一個純潔的小仙女變成這樣。
網上居然還說是她把佛子拽下神壇,哼哼哼,分明是男狐狸精把仙女變成這麼不純潔的樣子!
秦梵洗漱完出門第一件事,就是找到手機把謝硯禮在自己手機上所有備注改成了——
【吸仙女仙氣的男狐狸精】
剛準備出門,這才看到蔣蓉兩小時前發來的微信。
蔣姐:「大秀下午舉辦,但最晚中午12點就要去做造型!」
「你跟謝總恩愛歸恩愛,彆忘了重要事情。」
秦梵這才瞥了眼時間。
差1分12點。
立刻打開臥室門。
入目便是蔣蓉那張晚娘臉,正抬手似乎準備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