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宥卡抿了抿唇,想到一個解釋理由:“我肚子…不太舒服。”說完還捂了捂肚子。
“肚子……”儲晉本來想問是怎麼個疼法,要不要去醫院,忽然想起來什麼,沒有追問。
程譽看見他捂著肚子,苦著臉的模樣,輕輕一皺眉。
乃至於吃晚飯的時候,儲晉也沒有點生魚片,都是熟食,什麼辣炒蛤蜊、象牙蚌、海參蒸蛋,就是怕薛宥卡吃了生冷會加重生理期反應。
薛宥卡很克製地吃,也不好意思大吃特吃,後麵看大家都不吃了,剩下的好浪費,他才開動。
把桌上剩下的全部掃蕩乾淨,搞得衛伯都誇他胃口好,今天多半是餓了。
薛宥卡說:“我不是今天胃口大,我平時也吃很多,因為我想長高點。長得像哥哥這麼高。”
足有一米八的程譽嗤笑。
車上,薛宥卡有點犯困,但作業還沒寫完,他跟奶奶說了自己是回家了,也不知道奶奶會不會打電話回家去問,會不會有人發現他不在家。
他一邊寫作業,一邊撓了下脖子,不知道為什麼,有點癢。
衛伯走的高速,從磬州開車回山陵縣,約莫一個小時出頭。
下高速的時候,車子停了一會兒,速度慢下來。程譽轉頭的時候,忽然發現薛宥卡有點不對勁。
薛宥卡用筆撓臉,還彎腰去撓腿。
程譽直接伸手把他的手腕桎梏住:“彆撓了。”
他抬起頭來,臉和脖子上起了無數的紅疹,還在流汗。
“我沒事,可能是剛剛在海邊被蚊子咬了。”
程譽不理他:“衛伯,去醫院,他海鮮過敏。”
衛伯回頭一看,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馬上開車疾駛向山陵縣醫院。
“你家離海邊這麼近,你不知道自己對海鮮過敏?”程譽看他還要撓,一把打下他的手,“還撓。”
“我不知道啊,我不經常吃海鮮的。”哪怕爸爸在北海工作,也很少帶海鮮回來。
程譽抓住他的一隻手,薛宥卡的另一隻手卻控製不住,偷偷摸摸地向下伸,想撓腳,又被程譽盯上,索性兩隻手一起給他鎖了。
薛宥卡眼睛發紅,甚至覺得胃部開始不適。
很快,衛伯就找到醫院:“快,程譽,你帶他去掛號,我去停車。”
姥爺也跟著一塊兒下來,火速前往急診室,前麵還排了幾個人,姥爺去掛號了。
這家醫院,就是何小由工作的醫院,不過薛宥卡隻對婦產科熟悉,其他科室的醫生護士是不認識他的,何況現在他還是這副滿臉包的可憐模樣。
程譽給他倒杯溫水的工夫,回過頭一看,薛宥卡又坐在椅子上偷偷地撓脖子。
“讓你彆撓!”
“我知道,可是癢……”他慢慢把手放了下來,程譽讓他喝水,他也喝了。
程譽問他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有沒有彆的症狀?”
“眼睛……有點花。”薛宥卡眨了眨眼,“好像戴上了我奶奶的老花鏡的感覺。”
程譽一聽,就知道是有一點嚴重的。
“早知道不讓你吃那麼多了。”
“你早知道應該讓我買那袋老壇酸菜牛肉麵的!”
“彆說話,你現在太醜了。”
“哦。”
薛宥卡是個男孩子,對美醜並不在意,他蔫著腦袋等待著,忽地,薛宥卡遠遠地看見了個熟人!
倒不是憑借臉把人認出來,他視線模糊,但還認得那件裙子!是表姐方禮晴!
難道是糕糕哮喘犯了?
薛宥卡大驚失色,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眼看著表姐朝著急診室走來,他扭過頭就把腦袋彆過去,臉深深地埋進程譽肩頸窩。
有片刻的工夫,程譽呼吸靜止,感覺到他哆哆嗦嗦地在自己脖頸那塊兒拱來拱去。
不知道是口水還是汗,濕噠噠的蹭他身上了,程譽皺眉,反手想把他揪開。
“等一下!”薛宥卡挺怕被表姐看見的,從小被她奚落他到大。以前方禮晴還沒升初中的時候,在學校裡看見了他,從來都是裝作沒看見。表姐告訴他:“在外麵我們不認識。”
那表情好像是在說:“我們家沒有你這種窮親戚。”
所以人在外麵遇見了,他隻會躲著她。
“程譽,你等一下……我肚子疼。”聽著聲音有些悶,一低頭,程譽看見他脖子上大汗淋漓,汗珠濡濕了後腦勺鬆軟的胎發,一顆一顆發紅的、像蚊子包一樣的紅疹,從白皙的後頸沒入脊椎線。
還有些發抖。
程譽抬起來的手,慢慢地落了回去。
然後,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腦袋。,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