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皮聽見動靜,立刻回身過來看他:“你沒事吧!”
“沒事,沒崴腳,就是蹭破了皮。”在手電的映照下,薛宥卡撩開褲子看,兩隻小腿都蹭破了,右腿更嚴重一點,腳踝甚至擦出了血。
虎皮仔細看了一下他的傷:“還有點嚴重,那你能走嗎!我下山叫人上來抬你?”
“哪有那麼誇張。”薛宥卡慢慢站起來,擦了擦手掌心蹭的泥,卻發現手掌心也蹭破了皮,有點出血,他也不太在意,“就這?還沒割包-皮疼。”
虎皮:“……”
誠然這麼說,下山的步伐還是被耽擱了,薛宥卡走得一瘸一拐。不過,他自小在農村長大,經常磕碰,這麼點小傷不算什麼,連藥都懶得抹,用毛巾擦了就沒管了。
螢火蟲沒捉到,他也沒給程譽打電話,在台燈下悶頭寫何小由布置的作業。
是過了兩天,程譽主動來的電話。
“薛米米,你給我捉的螢火蟲呢?”程譽也實在是在這兒待的太無聊了,一點有意思的事都找不到。
“我……”
“沒捉到?”
“嗯……我們山上沒有。”他誠實地說,“聽說隻有鐘山山頂才有螢火蟲了,不過我給你準備了其他的,你要過來看看嗎?”
“什麼這麼神秘?”
“你過來就知道了!”
程譽也不知道怎麼就這麼聽他的,跟姥爺說了一聲就出門了。
“你們家下午都沒人的嗎?”程譽來的時候,發現他家又是一個人都沒有。
“奶奶去打牌了。”
“那你爺爺呢?”
“喝茶去了。”
“都不帶你?”
“我又不打牌,我也不喝茶,帶著我乾什麼。”
程譽:“你給我準備了什麼?”
“你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程譽站在無花果樹底下,表情難看地僵持了一會兒。
薛宥卡推了推他:“上去啊。”
程譽也實在有些好奇,他到底準備了什麼驚喜給自己?
“這真的結實?”程譽抓著麻繩,踩了上去。
“怎麼不結實了!我從小就爬,都多少年了也沒壞。”
一步一階梯,程譽很快爬到了頂,抬手撩起大花簾子:“這麼小。”
裡麵有些黑,從築造樹屋的樹乾縫隙間,透出一絲絲的微弱光線。
“裡麵隻有一個抱枕,還有兩個球。”
“那是夜光球,你得躺進去。”薛宥卡站在底下道。
程譽嗅了嗅沒有臭味,隻有一股樹木的原生態氣味,才慢慢地爬進去。
他這輩子都沒乾過這種事,一邊嫌一邊卻又被鬼使神差的力量所驅使著。樹屋太窄小了,程譽皺著眉,翻了個身,肩膀被撞到了。
他躺下了,腿還放在外麵。
“然後呢?”程譽問。
“你摸一下有沒有手電筒。”
程譽靠在抱枕上,摸到了小手電。
“你打開手電,看上麵。”
程譽打開手電筒開關,目光順著望向樹屋頂。
那是一張從書上剪下來星空圖片。
程譽:“……”
“看到了嗎?”薛宥卡的聲音透過樹木傳來,“那是天蠍座星雲,好看嗎?”
程譽定定地望著那張皺巴巴的、用透明膠帶黏在頂上的圖片。
他沒有出聲,隻是心底莫名地有一點特彆的感覺。
家裡有天文望遠鏡,程譽看見過真正的星空。由於剛出生時那場差點致死的心臟病,其實他除了待在澳門,其他地方都很少去,父母不讓他冒險乘坐飛機。
除了在家裡圖書館枯燥的看書,程譽什麼也乾不了。
可此時,卻突然有種被這張破照片打動的感覺,簡直莫名其妙。
就當他這麼想著的時候,放在門簾外的腿突然一涼,他猛地一蹬腿,瞬間坐起來,腦門直接磕在樹屋頂。
程譽咬著牙,沒有叫出來。
他陰沉著臉撩開門簾,低頭看見薛宥卡掛在爬梯上。
“我看見有蚊子在你腿上,給你噴隆力奇……”
空氣裡果然彌漫著一股香得悶人的花露水味道。
程譽的額頭一突一突地疼,剛才磕狠了。
薛宥卡聽見剛才那一聲,知道他肯定是磕了腦門,此刻也有幾分心虛:“對不起啊哥哥,我不是故意讓你受傷的,你喜不喜歡裡麵那個東西?”,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