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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季慶國是凶手了?”董景業站在坡上,揚聲道:“他隻是有嫌疑,還未定罪,他現在是在極力配合我們公安辦案,鄉親們亂說話可是有負法律責任的!”
這時候的百姓對公安還是很忌諱的,被董景業警告了一番,都不敢再說季慶國是凶手的話了。
葛秀萍暗恨,隻能坐到地上掩麵大哭起來:“玉梅她爸,你死得好慘啊……你怎麼能就這樣丟下我們母女……你讓我們母女以後怎麼過……”
季霜冷著臉從現場走出來,來到葛秀萍跟前,居高臨下看著她:“你對武叔的死真有這麼傷心嗎?”
葛秀萍哭聲一頓。
圍觀的鄉親忌憚公安,卻不害怕季霜,聽到她這話有好幾位嬸子都怒了:“丫頭,你說的這是人話嗎?她男人慘死,難道連傷心都錯了不成?”
“傷心沒有錯,我隻是覺得可笑!”季霜冷笑:“前幾天她還跟另外一個男人在學校門口的鋪子裡卿卿我我,學校不少同學都看見了,現在又在為武叔傷心難過!我就納悶了,她對武叔的感情就這麼廉價的嗎?”
季霜這話一出口,榕樹村的鄉親炸鍋了:“葛秀萍有彆的男人了?”
“前陣子我看到葛秀萍跟個男人走在一起,後來進了她家的門,還以為是她娘家親戚呢。”
在這個年代,鄉下人還是比較保守的,武成欽不過失蹤大半年,葛秀萍要真的這麼快就有了彆的男人,鄉親們是沒辦法接受的。
看到鄉親們不敢苟同和異樣的神色,葛秀萍知道自己今天想利用輿論把季霜和公安局的人逼走是不可能了,隻有捂著臉繼續哭。
季霜冷眼看著葛秀萍作戲。
她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
榕樹村的鄉親心裡肯定是偏向葛秀萍母女的,可她卻忘了自己早就不是那個逆來順受,受了委屈也不會回擊的原主!
武玉梅被鄉親們你一句,我一句的說得臉色發沉,最後甩下葛秀萍獨自跑開了。
葛秀萍和符鬆的事是她心中最大的痛,更何況符鬆還對她……
武玉梅在看到父親屍體那一瞬間,萌生出跟父親一塊去的念頭,然而真正到了要死那一刻,她卻沒了那個勇氣。
葛秀萍見狀,忙起身朝女兒追去,借此避開鄉親們的指責。
這時,董景業又喊道:“鄉親們也都回去吧,等案子有了結果,我們會告知大家的。”
榕樹村的鄉親們這時也沒有心思在這裡圍觀了,都急著去確認葛秀萍是不是真的有了彆的男人,被董景業這麼一趕就陸陸續續的離開了。
鄉親們一走,董景業就把季霜來到被大雨衝垮的坡底,指著其中一處道:“當時武成欽的屍體就是出現在這裡,旁邊都是山石和泥土,不過之前那場大雨把所有的痕跡都衝刷得一乾二淨了……”
季霜莫名想到之前在顧仲宇車上做的那個噩夢,一時有些愣神。
夢裡,她和顧仲宇好像就是被埋在這裡麵的!
“丫頭,你有在聽我說話嗎?”董景業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打斷季霜的思緒。
季霜剛想說什麼,顧仲宇已來到兩人跟前,他銳利的眸光直逼她眼底:“剛剛在想什麼?”
他沒有忽略她眸底一閃而逝的哀傷,就跟她在車上從夢中醒來時的眼神一模一樣。
她到底知道些什麼?
季霜心頭一跳,避開他的視線:“我在思考案情。”
見她往山坡上方走去,像是有意躲自己,顧仲宇眸色深了幾分,邁開長腿跟了上去:“想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