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疼嗎?”他輕輕摩挲。
說話的同時,他另一隻手強行捏住南音下顎,讓她轉向自己。即便有白翳阻擋,那雙眼在麵對他時的畏懼和瑟縮,還是有一瞬間被捕捉到。
“疼是必然的,這是朕給你的教訓。”綏帝道,“昨夜的事已經查清,是盧家從中作梗,分彆給你和韓臨下藥,朕已經定了懲罰。”
原來是盧家。
南音沉默了會兒,終於開口,聲音低啞無比,“陛下要,怎麼罰?”
她問這話的用意其實有點譏諷,盧家這等龐然大物,又和崔家關係匪淺,她以為處罰隻會不痛不癢。
綏帝卻從口中吐出二字,“滅門。”
南音悚然一驚,不由自主地看向綏帝,想知道其中是否有玩笑的成分。
沒有,他的眼神淡然而認真。
“我……”南音說了一個字就停住,她能說甚麼?盧家和她又沒關係,何況某種程度來說,他們也是導致她如今境地的原因之一。
不管此舉有沒有更光明正大的理由,這位是不是要當個暴君,盧家的下場,她都應該拍手稱快。
“朕很早就不想容忍盧家了,這次的事,隻是他們自取滅亡。”綏帝說完問她,“明日朕就會頒旨封你為貴妃,慕家那邊,你想要如何?可想給你的父親和叔伯升官封侯?”
南音抿住唇,手輕輕攥住被褥,艱澀地發出聲音,“我想要如何都可以?”
“自然。”
“我不希望慕家任何人受到恩澤,更甚,還要陛下將他們全都罷官撤職,永不起複。”南音定定看著綏帝,“能做到嗎?”
“毫無問題,隻要你確定。”綏帝甚至補充,“若是想出氣,讓朕直接賜他們一死,也可以。”
南音這回沒有被他嚇住,“陛下想幫我出氣,最該做的,是賜自己一死。”
她想刺激他、激怒他,但綏帝聽了,竟笑起來。
起初是低低的笑,而後轉成高聲,最後更是直接低下頭,不顧南音的反抗,含住她到處都是細小傷口的唇,狠狠吮吸了一番才放開。
她的唇本略顯蒼白,這樣一來,又有了血色,水光淋漓,眼中也被迫浮出點點淚,一看就是才被疼愛過的模樣。
“如果有讓朕一死的本事,也未嘗不可。”綏帝這樣對她道,“但,朕更有可能死在你身上。”
他故意說了句葷話,南音整張臉瞬間湧上血色,這一瞬間失去理智,狠狠把玉枕往他身上砸,被綏帝輕鬆接住。
這樣劇烈的動作撕扯到傷口,南音下一刻就因疼痛蜷縮,被綏帝抱進懷裡。
“貴妃怎麼和朕鬨脾氣都無所謂,隻有一點,昨夜的事絕不允許再出現,知道嗎?”
他指的是昨夜南音動搖想和韓臨離開,並受藥力影響和他抱成一團的事。
放在之前,南音會儘量避免和天子作對,但才經曆過昨晚,她的理智本就搖搖欲墜,再被綏帝剛才一刺激,更加失了冷靜。
“有本事,陛下就一直關著我,用鐵鏈鎖住、牢籠關住。不然,隻要找到機會,我一定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