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現在所在的這座城鎮位於前往酆都的必經之路上,是其中的倒數第二個落腳點。
雖是這麼說,但最後的城鎮與這一座城鎮卻是相距甚遠,中間要跨越好幾座不算太高的山。
旁的還好,其他的山都可以從山腳的路走過,隻兩座城鎮中間橫亙的忘憂穀,卻是隻能從中穿過。
客棧內,江望書昨夜便聽越鐸說今日出發,臨行之前讓雲塵先取一滴心頭血融入傘中。至於旁的,江望書打算路上慢慢看看還能加上點什麼。
下樓的時候雲塵還與江望書說這一路都是山,荒無人煙的,還是多加小心為好。
沒想這一入忘憂穀的地界,那越鐸便忍不住動手了。
原本江望書隻是覺得此人頗為可疑,心中尚未明白他為什麼一定要對他們下手,還有幾分僥幸,想著萬一隻是自己的錯覺呢。
“反正您永遠也不會再想起來了,知不知道也沒什麼關係對吧。還是死得不明白好一些,免得明明白白的死,生了怨,我還要來收你的怨魂。”
越鐸身後是數不清的惡鬼,瞧著其中不少惡鬼對他言聽計從,想來是在他手上帶了不少時日的。
這倒是叫江望書懷疑起先前他說的話來。
先前襲擊他們的惡鬼真的隻是從酆都跑出來,被他一路追到此處的嗎?
真的不是被他偷出來,或者從其他什麼地方收集起來,想要馴化起來當做自己的軍隊用嗎?
江望書越想越覺得這個猜測很有可能就是真的。
但此時也沒有證據,更彆說他們處境並不算好,就算有證據證明此事,也沒什麼用處。
“師尊,待會我拖住這些惡鬼,你先跑。”雲塵神色有些凝重,看起來這些惡鬼是真的很難對付。
先前江望書見識過雲塵的實力,自然知道他並不是對付不了一個兩個惡鬼。
對方明顯是早就在最初的壓製中大約摸出了雲塵的極限,知道他現在根本沒辦法壓製這麼多惡鬼。
即便是沒有被壓製修為的藍琤來麵對這樣的陣仗,想來正麵衝突還是很吃虧的。
不過,若是藍琤……
江望書想,他應該不會與越鐸正麵衝突。
以藍琤的狡猾,他一定會想辦法搶奪這些惡鬼的操控權。
江望書相信藍琤有這個實力。
就是不知道雲塵行不行了。
反正江望書不通此道,實在沒有辦法。
如此想著,江望書轉頭看向雲塵,想了想,決定先回答他方才的話:“我這當師尊的可不能讓你一個人在這撐著,要走一起走。”
雲塵聞言,眉頭一鬆,卻還是不大讚同地看了江望書一眼。
“哎呀,壓製不了就殺掉嘛,不就是些惡鬼嗎。”江望書笑起來。
雲塵一愣,笑著搖搖頭,心說自己怎麼就沒想到這個,竟隻一心想著怎麼壓製收服這些惡鬼,卻沒想到可以直接將他們拔除。
“師尊說得對,那就殺了他們吧。”雲塵看著江望書笑,抬手便要招出自己的劍,沒想卻被江望書按住手。
雲塵有些奇怪地看向江望書,卻見江望書將先前一直在搗鼓的那把傘遞給他。
“雖說還沒做完,但滴了你的血,應該也是能用的,先拿他們練練手。”江望書將傘塞進他的手裡,有些得意地朝他眨了下眼睛,說:“快試試,剛好讓我看看有什麼地方需要改的。”
雲塵倒也沒有拒絕,他試了試手感,驚覺這半成品竟是已經能在修真界排得上號的水平了。
不愧是師尊。
雲塵心想。
對麵的越鐸看著二人還在那裡遞傘,倒也沒有阻止。
也許是他過於自負,覺得自己手上這些惡鬼就能殺掉他們。
也可能是他知道什麼,覺得現在的雲塵實力不足為懼,所以他大可放心讓他們磨蹭。
但無論哪一種,都不影響江望書接下來把這些惡鬼打一頓。
“師尊,還是有些多的,待會還是找機會先溜的好。”雲塵看了一眼惡鬼的數量,皺了皺眉,湊在江望書耳邊壓低聲音囑咐道。
江望書被那噴在耳邊的熱氣惹得有些不自在,側了側頭躲開對方,點點頭應了下來。
方才江望書的躲避,雲塵自然是看見了的,但此時敵人就在麵前,倒也不好糾結這些有的沒的。
雲塵便隻能將這件事留到以後再說,至少得先把越鐸甩開。
很明顯,越鐸並沒有打算自己親自上來與雲塵交手。
隻見越鐸後退了許多,抬起右手做了個前進的手勢,便見最前方那幾個惡鬼撲了上來。
江望書早就招出了九星,拔出盈滿靈力的笛中劍朝麵前的惡鬼刺去。
沒想到,這冥界的靈力竟是比修真界還要多。
許是這冥界不需要用靈力修煉,所以這些靈脈中養出的靈力才沒有像修真界那樣被消耗得如此稀薄。
有了如此濃鬱的靈力加持,江望書手中攻勢更加迅猛,一下便將麵前的惡鬼撕成兩半。
“師尊,找他們身上的靈核,擊碎靈核才算真的殺了他們。”雲塵的聲音直接傳入江望書耳中。
江望書瞥了一眼,感覺到對方的修為正在以一種快到怪異的速度增長著。
“你的修為……”江望書的話剛說出口,便急急往旁邊一撤,躲開手持巨斧劈向自己的那隻惡鬼。
好強的能量。
江望書眯起眼來,知道硬碰硬不是辦法,隻能且戰且退,尋找著對方身上的靈核。
方才被他撕成兩半的惡鬼已經退下去等待身體的恢複,現在追著他砍殺的這隻惡鬼是剛剛才從越鐸身邊出來的。
不知道得了越鐸什麼指令,這手持巨斧的惡鬼一直追著江望書不放。
其他惡鬼都會一邊打一下,騷擾一下這個再去騷擾那個,一個個猥瑣得叫人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