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1 / 2)

當劇情降臨 三水小草 7587 字 7個月前

相較於傅氏集團曾經在全國很多城市修建的那些追求奢華、富麗的高檔彆墅區,在北京的聚鬆公館反而顯得低調內斂,設計風格清朗簡單,隱藏在綠化叢之中的彆墅從圍牆外幾不可見,連大門處也幾乎毫無裝飾,隻有全球頂級的安防係統在悄然工作。

鐵門徐徐打開,邁巴赫齊柏林緩緩駛入公館深處,傅南商靜靜地看著車窗外,突然說:“土豆、西藍花、蝦仁……讓小方準備這些菜吧。”

“好嘞老板,一會兒送你到了地方我就給小方打電話。”

“老韓,一會兒你把車開走吧,我走的時候從車庫裡隨便開一輛就行了。”

中年男人擔心地看了一眼後視鏡,隻看見傅南商平靜的側臉。

“老板,今天晚上看著是要下雨,還是讓我在這等你吧。”

“不用了,你早點回去。”

看著自己的鼻息落在車窗上成了一層白霧,傅南商把聲音放緩:“老韓,有人在等你的家,是個好地方,早點回去吧。”

幾米之外燈火輝煌的宅邸,在很多人眼裡也是傅南商的“家”。

在他心裡,卻跟“好地方”三個字毫無關係。

走進大門的時候,傅南商恍惚能聽見腳步聲回響在自己的心上。

“南商,你回來了?”

與外表的低調沉肅不同,聚鬆公館12號的傅宅裡富麗堂皇,路易十四和維多利亞的風格交相輝映,明代山水盤踞金框。

曲玉站在大廳中間的水晶燈下,笑著看向自己的兒子。

傅南商站在門口,看著坐在大廳裡的人。

那人笑著說:“南商,聽說大嫂要出國了,我來送送。大嫂,在國外你也不用擔心,我在意大利也有朋友,你有什麼需要儘管聯係他們。”

“是我沒用,什麼都做不好,到哪兒都得讓你們關心我,南商,你回來得正好,你小叔叔身體不好,我走了我之後你要好好照顧你小叔叔。你現在雖然是集團的董事長,可說到底,傅氏是你小叔叔的心血,你要用心經營,對得起你小叔叔才行。”

曲玉雙手放在小腹處,站姿端莊像個女管家。

傅雪辰安坐在輪椅上,仿佛他才是決定所有人命運的主人。

這是傅南商看慣了的樣子。

“東西收拾好了嗎?”他徑直問曲玉,他的母親。

曲玉皺了下眉頭:“南商,你小叔叔……”

傅南商索性連她也不問,看向一旁替他開門的中年女人:“呂阿姨,我媽的行禮收拾好了嗎?”

“都收拾好了。”呂阿姨麵帶微笑,“老板你晚上吃飯了嗎?廚房還燉著豬蹄尖兒,拌了西芹百合,我再下碗麵就行了。”

“你彆忙了,我都吃過了。”傅南商自己雙手放在大衣兜裡,一副不願久留的姿態,“張叔準備好了我們就走了,您收拾一下廚房也早點走吧,今天晚上有雨,打掃衛生什麼的明天再說。”

看見自己的兒子回了家就隻顧著和傭人說話都不回應自己的關心,曲玉難過得低下了頭。

“大嫂,南商這幾年說一不二習慣了,其實還是關心你的。”

“雪辰,你彆說了。”曲玉苦笑著搖頭,“他是我兒子,他怎麼想的我怎麼會不知道?兒子大了,有錢了,掌權了,也就覺得我煩了。”

誰也不是聾子,彼此說的話都能聽得清清楚楚,呂阿姨小心地看向傅南商,隻看見他一臉的冷漠。

曲玉見無人接話,往門口走了幾步:“南商,你來得正好,我還想跟你說說,我去了國外,這個房子就空下來了,你小叔叔現在身體不好,你奶奶又病著,他一個人住在外麵我實在不放心,不如就讓他搬回來,這也是他住了三十年的地方……”

“二叔。”傅南商的聲音冷冷地砸在地磚上,像是很多年裡慢慢凝成的冰,砸出來的聲音都是悶的,“原來你是無處容身來乞討的,聚鬆公館的水電費太貴,你恐怕住不起,不如在公司申請一下租房補貼,我之前住過七百塊一個月的房子,不僅便宜,還人多熱鬨。”

傅南商身形高大,他穿著黑色的大衣站在燈下,像是一道囂張的影子。

曲玉忍無可忍:“南商,你怎麼這麼跟你小叔叔說話的?!你從小到大,我有這麼教你嗎?!”

傅南商仍是不看她。

他隻死盯著傅雪辰。

傅雪辰把玩著手裡的茶杯,緩緩說:“南商,我知道你對我有誤會,我隻是聽說大嫂要走了就來看看,俗話說長嫂如母,大嫂對我比我媽也不差什麼。我每次來她都給我泡茶,以後不能喝了,我會想的……”

“長嫂如母?你會讓你媽蹲在地上撿飯粒嗎?還是你會讓你媽跟個仆人一樣站著跟你說話?你會讓你媽下雨天給你擦車?傅雪辰,你能用我媽來傷害我的時候,你就說長嫂如母,你還是傅家小少爺的時候,你說我媽是個來你們傅家騙吃騙喝的鄉下女人,你以為我會忘了嗎?”

窗外起風了,樹影亂搖。

傅雪辰仿佛沒有生氣。

曲玉已經氣急了,聲音尖利得像是刀刃:“南商,你到底在發什麼瘋?!”

有誰被一刀捅在了心臟上?唇齒間血氣噴湧?

看著傅南商臉色蒼白,傅雪辰的嘴角勾起,露出了一個笑。

他用他的笑容告訴傅南商。

“你看,我永遠可以這麼傷害你,你根本無力躲避。”

……

秋天的最後一場雨醞釀了很久,從黃昏時就陰雲沉沉,到了晚上十點才終於落了下來。

還沒開始供暖,楚上青披著白色的羊絨披肩走到客廳給自己調了一杯混著熱牛奶的百利甜。

風帶著雨水細細地落在廚房的窗子上。

她看了一眼窗外,端著熱酒回到了溫暖的床上。

在她的樓下,車燈熄滅,有人掙紮著從車上下來,趴在綠化帶上摳嗓子。

雨水打濕了他的大衣和頭發,最終他什麼都沒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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