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太宰那狗人把他丟在這裡,就這麼拍拍屁股開著跑車回去了??
和泉蓮的大腦頓時震驚的一片空白。
四周的冷風吹過他濕漉的衣服,一枚乾枯的樹葉就這麼打著轉的在他眼前飄過,孤身一人的他的身影,是那麼的淒涼。
……日!
和泉蓮忍住了滿肚子的破口大罵,臉色黑的宛如能夠滴出水來。
嗬,剛才他還覺得太宰治的話讓他的心感動了一下,現在想想……全他媽是假的!
就在此刻,和泉蓮想要怒錘上司果斷跑路的心已經再次到達了頂峰!
既然太宰治並不在這裡,和泉蓮也就不用再裝什麼弱小無助了,這段長路走起來令他的四肢發酸,早就快到了極點的地步。
變出個飛毯什麼的坐在上麵它不香嗎,憑什麼要他自己受罪!
於是,和泉蓮極為任性的變出了個能夠漂浮在空中的飛毯,坐在上麵享受著俯視天下的感覺,頓時覺得心情暢快。
直到快要靠近港黑的時候,他才調整了下自己的表情,頗有些一瘸一拐的架勢走向了大門。
誰知道沒有裝可憐讓太宰治看見,反倒是在門口被警衛給攔了下來。
“這裡是港口黑手黨的地盤,請先通過指紋認證。”
和泉蓮一怔,這段時間他幾乎在所有部門都混了個臉熟,即使不需要指紋認證也可以自由的出入大門,這兩個警衛是新來的嗎,竟然不知道他的身份?
他下意識打量著兩位警衛的臉,確實沒多少印象,因此,和泉蓮便走到指紋門前,老老實實的走了程序。
然而更讓人驚奇的事情發生了,隻見辨認指紋的儀器閃爍了兩下,竟然發出了紅色的警戒光芒。
“你不是組織的成員!”
見此,警衛立即將手伸向腰間的槍支,警戒的盯著他:“來港口黑手黨有什麼事!”
“……???”
和泉蓮這下可真的傻眼了,他的指紋怎麼可能沒通過,前兩周還是好好的啊?!
難不成……是太宰治那個狗蛋將他的指紋給抹除了?!
但是,這又是為什麼,道理說不清啊?
越想越覺得腦子裡亂哄哄的,像是一團線團那樣縷也縷不清,和泉蓮意識到必須當麵與太宰治進行交談,才能知道對方這麼做的含義,頓時懇切的對警衛說道:
“我的指紋可能出現問題了,不過你們應該認識我吧,我最近一直為各個部門傳送文件,還總是出入大門,應該有些印象吧。”
聞言,兩個警衛相互對視了一眼,都能夠看穿彼此眼中的疑惑。
“我不認識你。”最終,他們冷硬的表明了態度。
“那可以請你們去找下太宰先生嗎?”和泉蓮隻能退而求其次,“我是他的部下,請讓我跟他說話。”
如果前兩次警衛的拒絕,和泉蓮還能當做他們是新來的,沒有什麼見識,但是下一句話他們的回答,卻讓和泉蓮直接嚇得一臉懵逼。
“太宰先生是誰?”警衛疑惑的皺著眉,“沒有聽說過。”
和泉蓮驚悚了:“……太宰治,五大乾部之一的太宰治,你們連這個都不知道?”
也許是他的反應太過於浮誇,警衛們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不打算理會他的胡攪蠻纏:“去去去,乾部的名字誰不知道,但是太宰治這個人是誰聽都沒聽說過,你再這麼糾纏下去我就要拔槍了,快走快走。”
和泉蓮的大腦被這個事實震的暈乎乎的,就這麼一邊迷茫著,一邊被他們給推搡走了。
等到一個人站在街角處,渾身臟兮兮的感受著晚風的時候,他才眨了眨眼睛,遲鈍的腦子總算開始運轉了起來。
所以……太宰治為了整他,故意刪除了他的指紋,以及自己的存在?
可是這兩個黑手黨警衛演技也太逼真了吧,毫無破綻不說,就連細微的眼神小動作也沒有交換過。
隻是單看他們的反應,就算是讓和泉蓮相信他們說的是真的,也非常容易。
“所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和泉蓮仰望著滿是星星的夜空,再也沒有方才那輕鬆愜意的感覺。
為了徹底確定這詭異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個情況,和泉蓮緊急切換了自己的小號,打算派出月影假麵,親自去港黑中一探究竟。
這個時候馬甲的好處就出來了,月影假麵帥氣登場,能夠避開所有人的耳目進入組織,並且熟練的躲過所有的陷阱,貼著牆壁來到了屬於太宰治的辦公室門口。
隻是這層的警衛不知為何意外的少,且和泉蓮站在空蕩蕩的一道木門前,心中總是產生了一股異樣的感覺。
屬於乾部的房間通常被打造的很漂亮,門框上方還明顯標注著太宰治的名字,但是現在,在他麵前的隻是個空蕩蕩的大門,甚至還有些落了灰。
和泉蓮本應該推開木門檢查才對,但剛剛伸出手,他就察覺到了指尖的異常冰冷,且手臂也開始不斷地打顫,似乎比起大腦,他的身體先一步的感受到了恐慌。
和泉蓮的臉上浮現出一種難得的煩躁,這周圍的一切異樣都仿佛在提醒著他,有什麼東西改變了,有什麼東西正在離他遠去。
他克製著自己不要到處亂想,下意識用力攥緊自己的手掌,做了個深呼吸。
隨後,他推開房門,麵露緊張的向黑暗的屋內望去。
而當那熟悉的景色闖入他的眼簾時,那銀色的眼眸頓時透出耀眼的光芒,唇角的笑容也無意識彎起。
眼前的擺設跟太宰治的辦公室一模一樣,就連擺放的花草位置也不差分毫。
隻是靜靜的看著這裡,和泉蓮就能感到無比的安心。
似乎這裡已經成為了他第二個家,有人在陪他,有工作在等著他,有喜歡的人時刻都能見麵,沒有比這再幸福不過的事情了。
和泉蓮踏入屋內無意識的轉了一圈,發現太宰治並不在這裡,而且原本雜亂無章的擺在桌子上的文件,就像是被什麼人整理好了一樣,空蕩蕩的是從未有過的乾淨。
他正覺得納悶的伸手拽開抽屜,結果門外卻輕微的響起了腳步聲。
或許是他處於安心的狀態中大腦有些遲鈍,竟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直到房門被有力的拉開,他則正與那個人四目相對。
爾後兩個人,同時的怔住了。
映在和泉蓮視野中的,是擁有天然蓬鬆卷發的男人,他的額頭和左眼纏著熟悉的一圈繃帶,麵色蒼白的如同山上的白雪,那雙鳶色的眼眸中寫滿了冷漠,隻有與他對視的時候,才增添了幾分茫然和震驚。
這分明是太宰治的模樣,卻比太宰治要更加成熟的多。
而且,他的衣服竟然還是跟森鷗外同款的黑色風衣。
一旦見慣了他吊兒郎當披著大衣到處走的模樣,這樣感覺的太宰治倒是給他沉穩穩重的既視感。
一番視線交接後,和泉蓮率先找回了自己的理智,儘管他心中的疑問跟小山一樣多,但是太宰治就好好的站在這裡,這一點就足夠當成他的救命稻草了。
“晚安,太宰先生。”他遵照著月影假麵的人設,用甜膩的聲線一如往日的行了個禮,“幾日不見了,您的臉上竟然又裹起了繃帶。”
自從用月影的身份第一次與太宰治見麵盜走繃帶後,太宰治的臉上就再也沒有裹過繃帶,和泉蓮其實想要表達的意思,是這家夥現在又是抽什麼風?
而聽到他的話,太宰治眼底的震驚才逐漸褪去,他的臉上倏地勾起個淺淺的笑容,上下打量著和泉蓮:“原來如此,你就是月影假麵吧。”
“您竟然忘記了我的存在,這真是件令人心碎的事情。”和泉蓮挑了挑眉,越發覺得這個太宰治詭異的很。
太宰治悠悠的笑了起來:“嗬,我一直期待你與你見麵呢。”
他瞥了眼屋內的擺設,又繼續問道:“為什麼你會來這裡,這裡可什麼都沒有。”
“當然是來見您的。”和泉蓮故意曖昧的眨了眨眼睛,“隻是您的裝扮跟以前有些不同,我似乎來的並不是時候。”
太宰治終於低頭順著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外套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是麼,你還是第一次見到吧。”
他在原地緩緩的轉了一圈,全方麵展示著自己穿著這件風衣的模樣:“怎麼樣,適合我嗎?”
“您穿什麼都非常合適。”和泉蓮恭維的說著,話音一轉,又強調著,“不過我仍舊覺得,還是森先生穿著比較適合。”
穿上這樣的衣服的太宰治整個人氣質都發生了變化,如果硬要說的話,和泉蓮還是喜歡那個輕鬆活潑的太宰治,儘管隻是假象。
“原來你也認為不適合我。”太宰治無奈的聳了聳肩膀,“我也總是這麼認為,不過有些事情卻不是一句適不適合就能解決的。”
和泉蓮覺得他這句話中似乎飽含了很多意思,且眼前這個太宰治似乎留給他的印象與記憶中產生了微妙的偏差。
正當他想要仔細探尋的時候,太宰治忽然睜開雙眼,有些悲傷的光就這麼從瞳孔溢出,直直射向和泉蓮的心底。
“這是首領的穿著。”
他的臉上勾起細微的弧度。
“我,成為首領了。”
說著,安靜的注視著和泉蓮,似乎在期待著他會做出什麼反應。
“……”
而和泉蓮也成功被他的台詞驚到,瞳孔猛地一縮,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大腦在飛速處理快要負荷的信息,和泉蓮唇瓣張了張,順著心中所想吐出了第一句話。
“什麼?!森鷗外就在這短短一晚間被殺死了嗎!”
“殺死他的人是誰,為什麼這人這麼牛掰!”,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