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森鷗外確實說過彭格列要來到日本,沒想到隻是一眨眼,他就已經跟彭格列勾搭上了。
“好像是彭格列想要在日本發展勢力之類的……嘛,太麻煩了沒有認真聽。”
太宰治很符合自己人設的懶洋洋的擺了擺手,回答了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好在和泉蓮並不關心不認識的黑手黨,隻是隨意一聽就略過了這個話題:“森先生有對中也的事情起疑心嗎?”
“當然沒有。”太宰治得意洋洋的翹起了嘴角,“我是誰啊,隻是隱藏一個人這麼點小事怎麼可能暴露呢。”
“是是是。”和泉蓮無奈的翻了個白眼,“那請尊敬的太宰先生能不能處理下這堆文件,顯示一下您的真正本領呢?”
他指了指麵前堆在地上的如同山一樣的文件,差點就要愁到頭禿。
隻是幾天沒有參與管理太宰治文件的事物,這間辦公室就變成了這種可怕的模樣,這是怎麼能住得下去的!
和泉蓮忍住突突直跳的眼角,重重的歎了口氣。
“我要是這麼能乾的話,我的部下豈不是就要變成廢人了。”麵對他的邀請,太宰治每次都能夠強詞奪理,說出一堆沒有任何道理的台詞,“為了你的能力可以自我提升,我要忍痛生活在這種垃圾堆裡。”
他聲情並茂的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淚水,最終一臉溫柔:“怎麼樣,有什麼被我感動到?”
“……感動。”和泉蓮皮笑肉不笑,“感動到現在恨不得背負暗殺乾部的惡名。”
“嗬嗬。”
忽然,一聲輕笑從門口傳了過來,那莫名讓人頭皮發麻的聲線令和泉蓮緊張的繃起神經,往後看去。
果然,屬於森鷗外的那張臉就站在門外,笑盈盈的看著他們。
“boss。”和泉蓮立刻將雙手放在背後,做出了恭敬行禮的姿態。
“森先生?你怎麼來了?”太宰治也有些疑惑的眨了眨眼睛,完全沒注意到他是什麼時候來的。
不過他瞥了眼和泉蓮那緊繃的模樣,慢悠悠的歎了口氣:“拜托你不要在我們開玩笑的時候突然冒出來,看把我們家孩子嚇得,都成什麼樣了。”
“……”
他那仿佛將和泉蓮當成小孩子的語氣微妙的讓人感到很不爽,和泉蓮的眉梢微微一顫,在心裡無聲給了太宰治兩個上勾拳。
好在森鷗外理解他們是在開玩笑,隻是輕笑了兩聲,便回歸了正題上:“抱歉,我隻是偶然經過這裡,沒有想要打擾你們。”
“不過和泉還真是很優秀啊,有這麼個頭疼的上司,過的很艱難吧?”
和泉蓮立刻做出了一副不忍心提起的表情,但嘴上卻要恭敬的說著:“是屬下分內之事。”
“噗,果然在森先生麵前,他就會老實多了呢。”太宰治忍不住捂著肚子笑了起來,“這種不得不誇讚我的表情,真是太有趣了。”
“太宰。”森鷗外無奈的搖了搖頭,“自己分內的事情不要總是推給彆人做,明白了嗎?”
“是是。”太宰治懶洋洋的拉長了語調,敷衍的點著頭,看起來完全沒有將他的話放在眼裡。
森鷗外無聲的歎了口氣,對他這副油鹽不吃的模樣倍感頭疼。
“不過和泉,我這裡也有一件事情想要拜托你呢。”
他忽然笑著對和泉蓮開口道。
那彆有深意的口吻讓太宰治無聲的挑了下眉,浮現出幾分疑惑。
雖然森鷗外用的是客氣的語氣,但是和泉蓮當然知道自己是不能拒絕的,連忙點頭應下:“隻要在我的能力範圍內,屬下義不容辭。”
隻是他的胸口有些忐忑,不知道生性多疑的森鷗外,到底是派給他什麼任務。
“你當然會做的很出色,我是看中了你的能力,才行把這件事交給你。”
森鷗外歪了下頭,一臉篤定的說著,一縷黑發從他的額角邊散落,讓他的表情看起來十分柔和:“明天上午十點,將會在高層召開會議,會議廳裡麵的布置以及會議時的侍候工作,還有之後聚餐的預定等等……這些瑣事,我想通通交給你負責。”
“會議?是跟彭格列家族的會議嗎?”最先疑惑出聲的是太宰治。
“自然。”森鷗外優雅的頷首,頓了頓,他又有些遲疑的解釋道:“好像明天彭格列會為我們引來一位貴客……嘛到時候就會知道了。”
“總之,這是一件很重要的工作。”森鷗外將目光落在和泉蓮的身上,忽然伸手拍了拍和泉蓮的肩膀:“我相信你能夠完美達到的預期。”
得知讓他做的隻是普通的助理工作,和泉蓮心底就踏實多了,他默默鬆了口氣,略顯猶豫的問道:“可是……這樣重要的會議可以讓我這種人負責嗎。”
“你是我親自挑選出來的,要對自己有信心才行。”森鷗外不準備再多說,他似乎隻是心血來潮想要考驗和泉蓮的工作一樣,自顧自的將事情推出去,就不再負責後續。
和泉蓮隻得將這一任務應了下來,安靜的等待著他的離去。
“跟森先生說話果然很驚險吧。”
直到森鷗外的身影再也無法看見,太宰治才揶揄的對和泉蓮笑了笑:“那個人可是很可怕的首領哦,要是讓他知道了你的真實身份,你可能就會……”
“噓——!”和泉蓮連忙上前用手捂住了他的烏鴉嘴,“我的身份還是不要隨隨便便說出口了,要是被人不小心聽見就完了!”
想到好幾個危機情況似乎都是因為他們在屋內鬆懈沒有注意門外,這才惹來的危險,和泉蓮頓時覺得頭皮發麻,一定要把真相爛在肚子裡。
太宰治扒開他的手指,做了個深呼吸,顯得有些無奈:“我明白了,不過我覺得還是你自己提的最勤,小心在中也身邊不小心放鬆警惕而露出馬腳哦~”
“放心,我怎麼會這麼傻。”和泉蓮大咧咧的翻了個白眼,“你隻要守住自己的嘴就行了。”
“不過跟彭格列的會議啊……”他沉思的摸了摸下頷,“明天就要開始了,今天得去做點準備才行,一會兒去買點花好了。”
為了不在森鷗外的麵前露出任何把柄,和泉蓮務必要將對方給予的事情做到萬全。
尤其是會議這麼大的事情,必須要親自操辦,環節不能出錯。
“你加油。”他正在地麵徘徊著明天的流程,太宰治卻漫不經心的爬在桌子上揮了揮爪子,一副根本不敢興趣的模樣,“明天我跟中也也會出席那個會議,到時候再來參觀下你的布置啦。”
聽到中也也要參加,和泉蓮的情緒頓時高昂了起來:“那你們可好好期待著吧。”
說著,就蹦蹦跳跳的離開了辦公室,再也不管地麵上那堆雜亂的文件。
而和泉蓮也確實為了會議的事情勞碌了很久。
又是布置鮮花,又是提前定好尚好的咖啡,又是將屋內的擺件變成了高大上的古董,總之一看就能體現出港口黑手黨組織的逼格。
直到第二天早上會議開始前的一個小時,和泉蓮又重新將花瓶裡麵的水換了一波,期間還收到了提前來這裡踩點的森鷗外以及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的誇讚。
“做的不錯。”森鷗外毫不吝嗇的對和泉蓮的工作給予了肯定,並且大力的誇讚了他一番。
而和泉蓮一直懸著的心臟也悠悠的落下,重掉回了肚子裡。
中原中也和太宰治都以自己的方式對和泉蓮提出了讚美,隻是太宰治掃視著四周的花朵,有些失望的鼓起了臉頰:“沒有呢。”
和泉蓮愣了下:“你指什麼?”
“我們交換姓名時的那朵花。”太宰治勾唇微笑起來,“你還記得嗎?”
提到與太宰治的相識,和泉蓮腦海中的印象始終不曾磨滅,無論是月影假麵的第一次偷竊,還是和泉蓮首次被人偷了錢包又落入了貧民窟的經曆,都特殊到了極點。
因此,和泉蓮隻是稍微回想了下,便想起了那朵脆弱的小白花,是他惡劣的報複了的產物。
“那種不知名的花也不好擺上台麵吧。”和泉蓮雙手一攤,表示無奈,但見到太宰治那有些不滿的模樣,又補充道:“況且那也是我們結下緣分的花朵,還是就讓它一直見證我們的友誼吧。”
他朝太宰治輕輕一眨眼睛。
惹得太宰治又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中原中也的慰問比較單純,比起會場的布置,他隻擔心和泉蓮的體力能不能得到補充,並且強烈的要求和泉蓮這件任務結束後便休息一下。
另一種意義上,和泉蓮感受到了溫暖和關懷。
他現在似乎真的很幸福了,有了可以傾吐衷腸的朋友,有了真心關懷自己的戀人。
但是謊言的種子早已發芽,如同一根刺一般噎在和泉蓮的嗓子裡,讓他即使是感到幸福的時候,也會體會到刺痛的感覺。
和泉蓮勉強將這種悲傷壓下,此刻儘心儘力的等候著前來進入會場的賓客。
窗外的太陽早已燦爛的升在半空中,將波光粼粼的海麵照耀的十分美麗。
這如同畫一般的風景,映在和泉蓮的眼眸中,而和泉蓮也換上了正裝西服,恭敬的站在會議廳的一側。
在他期盼的眼神下,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最先走進來的是打扮的光鮮亮麗的森鷗外。
森鷗外的臉上堆滿了優雅的笑容,正微微頷首看向後方,如果忽略他紫羅蘭似的眼底閃過細碎的光芒,完全就是當下少女喜歡的成熟男人的模樣。
而隨著他的邁步,後麵跟著的一道身影也出現在和泉蓮的視野範圍內。
和泉蓮垂著頭,將雙手背到身後做出恭敬的行禮,其實眼皮著偷偷翻起,看向來人。
彭格列十代目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的心底充滿了好奇。
他偷瞄的視線未被他人看到,做的極為隱秘。
然而當目光落在來人臉上的那一瞬間的時候,和泉蓮卻倏地愣在了原地,險些忘記了偽裝。
而這時,也不知道是否是察覺到了什麼,彭格列十代目也忽然扭過頭,漫不經心的看向他的方向。
兩個人視線交接,同時頓住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