櫥櫃內壁上還有很奇特的花紋。
這些工具是做什麼用的?
沈容暫時沒有頭緒,便沒有將其取出。
她手伸進?櫥櫃裡撫摸花紋。
這花紋的手感很奇特,竟是腐爛般的發軟,還有一種黏糊糊的惡心感。
就?好像是……腐爛的肉塊。
沈容一邊摸,一邊觀察人頭。
她摸的這櫥櫃正對著?的人頭,正垂首盯著?她,眼裡竟透露出些許的緊張。
這櫥櫃,也是和人頭密切相關的嗎?
沈容打開?第二層。
第二層是兩?個抽屜。
抽屜一拉開?,一股濃鬱的惡臭衝了出來。
屋裡響起“嗡嗡嗡”的蒼蠅聲?,卻看?不見蒼蠅。
抽屜裡塞滿了腐爛流膿的小人頭。
這些人頭泡在蛆蟲拱動的膿液裡,皮膚被?泡得發白,和頭骨分離。互相擠壓著?,幾?乎都變形了。
沈容再看?頭頂上的人頭。
它?正瞪著?眼睛看?她,眼珠子仿佛要從眼眶裡掉出來。
似乎想叫她趕緊關上抽屜,卻又因為某種原因而不能開?口。
其他三名玩家在僵持的同?時,也在觀察沈容。
留意到沈容的行動,一邊保持對峙的狀態,一邊也拉開?櫥櫃查看?。
沈容蹲下身,拉開?最後一層櫃子。
櫃上沒有鎖,卻怎麼也拉不開?。
她隱約聽見櫃裡有聲?音。
把耳朵貼在櫃門上,就?聽見裡麵有小孩的嗓音不停地再說:“痛痛痛,痛痛痛……不要拉啦!黏住了,拉不開?,黏得太緊啦,融在一起啦……”
黏得太緊了,融在
一起了?
沈容摸了摸櫃門,雖然拉不開?,但門縫還是分明的,很顯然並沒有黏在一起。
黏在一起的,隻有人皮和牆壁而已。
她貼在櫃子上繼續聽。
“弄壞的東西要趕緊修補好才行啊,不然被?發現了,會被?留下來關禁閉的!痛痛痛,痛痛痛……”
弄壞東西要趕緊修補……
沈容琢磨著?這句話,目光落在了被?她刮掉了人皮、浮出了血字的牆麵上。
她心裡有了個想法,提著?人皮和小刀,再次回到牆壁。
她將手上的人皮割下一小塊,緩緩拉扯開?,貼在顯露出血字的牆麵上。
血字被?掩蓋,新的人皮詭異地和牆麵融為了一體。
再看?那?四顆人頭。
它?們正低頭看?著?那?三名玩家,在和那?三名玩家交流。
既然從它?們那?兒看?不出什麼,沈容便憑借推測和直覺來判斷了。
一麵牆對應一顆人頭,一張櫥櫃。
也就?是說如果?她想出去?,應該隻要刮開?一麵牆的人皮,查看?其中信息後,再將新的人皮糊上去?就?行。
但是,她手中隻有半張人皮,不夠填補整麵牆啊。
而且,如果?一開?始沒有玩家被?椅子黏住,被?扯下人皮,難道就?沒辦法填補被?刮開?的牆麵了嗎?
不……
或許根本不該用玩家自己的皮來糊牆。
沈容丟掉手中人皮,撕下牆上新貼的人皮,大腦飛速運轉。
突然,她一個激靈,轉過頭,目光遲疑著?落在了第二層的櫥櫃上。
那?裡麵整整兩?抽屜的人頭。
每顆人頭都泡在膿液裡,皮膚被?泡得和頭骨分離……
如果?,用膿液濕潤牆壁,是不是可以讓牆上的人皮儘量保持塊狀被?撕下來?
撕壞了的地方,再用那?些人頭的皮做填補……
這樣做,確實?是可以達成既撕開?人皮看?到信息,又把牆壁填補好的要求的。
而且第一層櫥櫃裡的工具,剛剛好就?是完成這些操作所需要的。
沈容走回櫥櫃,取出桶和夾子等工具,將第二層抽屜裡一顆顆被?泡發的小人頭夾出,放到桶裡。
再取另一個桶,在桶口蒙上紗布,將抽屜裡的帶蟲的膿液過
濾到桶中。
一番操作下來。
沈容有了一桶人頭,一桶膿液,還有滿滿一紗布的蛆蟲。
沈容將紗布紮緊。
蛆蟲在布內仍活躍地拱動著?。
她望著?這些蛆蟲,思考:其他的東西都各有用途。這些蛆蟲是用來做什麼的?總不會是特意拿來惡心人的吧?
其他三名玩家在先前沈容刮牆時,聽了四顆人頭的話,在此刻竟打了起來。
沈容無視他們,並讓他們要打離遠點?打。
房頂的四顆人頭對打起來的三人顯露出不悅,眼珠子不斷瞥向沈容。
沈容看?出:它?們原本的目的,應該是教唆玩家來進?攻她的。
但玩家們經過第四層通神?塔,都認識了她,不敢招惹她。他們便合力進?攻那?被?剝了一層皮、本就?虛弱的卷發玩家。
沈容盯著?四顆人頭,腦中突然清明,恍然大悟地勾起嘴角。
她打開?其他三個櫥櫃,取出裡麵的工具。
將人頭、膿液、蛆蟲過濾後分彆裝起,得到了四桶人頭,四桶膿液,四袋蛆蟲後。她拿起一袋蛆蟲,踩著?櫥櫃想要爬到櫥櫃頂。
腳踏上櫥櫃,封政便拉下她的腿,眼眸晶亮地道:“我?抱你。”
他圍觀了那?麼久,總算可以找到不痛不癢的地方可以幫幫她了。
沈容看?他一眼,比劃了一下高度,道:“也行。”
封政蹲下身,讓她坐在自己肩頭,摟緊她的腿,站起。
沈容雙手拿著?裝蛆蟲的紗布,沒有扶他,身形也沒有晃,被?平穩地扛起。
那?邊三名玩家打完了架,兩?名健康玩家勝利,此刻正將倒在地上的玩家剝皮,看?不見沈容是怎麼升高的。
而房頂的四顆人頭看?不見封政,就?見沈容以坐著?的姿態飄了起來,來到它?們麵前與它?們平視,皆驚訝又畏懼地後縮了一下。
沈容居於高處,掃了兩?名玩家一眼,明白了他們打起來的原因。
剛剛四顆人頭應該是跟他們說了牆壁填補需要人皮的事,他們現在才為了人皮打起來的。
其實?這也不失為一種逃脫密室的方式。
隻不過需要以他人的生命作代?價。
房頂的四顆人頭驚愕地盯著?沈容。
沈容收回視線
,對它?們微笑道:“你不是說餓了,要吃東西嗎?我?來給你送吃的了。”
正對沈容的人頭雙唇緊抿,瘋狂搖頭。
它?眼裡的驚恐和躲閃,反而讓沈容明白自己這是猜對了蛆蟲的用處了。
她將紗布打開?一道小口子,勺子伸進?去?,將裡麵的蛆蟲強行罐頭人頭嘴裡。
人頭拚命掙紮,差點?把蟲子甩到沈容臉上。
但喂到它?嘴裡的蟲,它?卻是沒有吐出來的。
沈容偏頭避開?被?人頭晃動時打飛出來的蟲,斂了笑,扔掉了勺子。
她把蟲袋放在人頭的頭頂。
這下人頭不敢動了。
因為它?一動,蛆蟲便會將從它?頭頂灑落下來。
它?恐慌又僵硬地看?著?沈容,含糊不清地道:“我?,我?直接告訴你牆上的故事,送你出去?,不要喂我?蟲子,行不行?”
沈容看?見它?說話時,口腔有啃噬狀的傷口,心下了然。
難怪這鬼這麼不肯吃蛆蟲。
原來它?吃下蛆蟲的同?時,蛆蟲也會將它?腐蝕啊。
沈容想了想,低頭看?了眼封政,低聲?問道:“你累嗎?要不先把我?放下來……”
“不累。”封政摟緊她的腿,微眯的眼眸裡有星潮流動般,微微揚起臉道:“抱你,我?永遠不會累的。”
沈容想摸摸他的臉。
想到自己的手剛剛抓過裝蛆蟲的袋子,還是算了。
她對人頭道:“不了。不用聽你說,我?自己也能知道。”
她要是同?意人頭的條件,封政就?得一直扛著?她了。
雖然他說不累,但她還是怕他會累。
而且人頭鬼嘴裡說出來的故事……
嗬,它?敢說,她還不敢信呢。
沈容抓住人頭鬼的下巴,想掰盒子似的用力扯開?。將裝蛆蟲的紗布從它?頭頂拿下來,連蟲帶紗布,一起塞進?人頭鬼嘴裡。
人鬼頭的下巴垂下來,麵容被?撐到扭曲,痛苦地眼珠子從眼眶裡擠出來一半,眼角滴出血淚。
紗布的蛆蟲被?送到它?嘴裡後,從紗布裡湧了出來,在它?口中肆虐,啃噬它?肉和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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