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死了嗎。”
沈容的手微微顫抖著,臉色慘白,唇無血色,一言不發地回海幽種庭院去。
回到自己房間,她渾身發軟地跌坐在地上。
濃鬱的血腥味縈繞著她,久久不散。
“海幽種沈容。”
第一門徒突然出現在黑暗中。
她立刻渾身緊繃,背緊貼門板,手握住了門把手。
第一門徒走近,彎腰,臉幾乎快要貼上她的臉,低聲道:“果然,你知道法則之主在那一瞬間是打算殺了你的。”
“彆怕,他暫時不想殺你了。”
沈容儘力保持鎮定:“您來是為了……”
“那顆溫熱的香吉果,很甜。比之前冷冰冰的果子要甜,但是超過那個溫度,香吉果又會甜到發膩。”
確實,帶著體溫的香吉果是最香甜的,她會時常備一把放在口袋裡。
沈容從貼身口袋裡摸出微溫的香吉果交到他手上,喚他:“法則之主大人。”
他接過果子輕掂了掂,詭譎地笑起來,眨眼間消失。
空氣中殘留著香吉果的甜味。
她掌心殘留著他指尖的微涼。
沈容做了個深呼吸,去浴室洗漱,慢慢地平複心緒。
·
所有參與神選的人齊聚門前。
今天來的是第五門徒。
這段時間和門徒的相處,讓沈容覺得他們還挺好說話的。
於是,她和門徒說了昨天的事,問道:“我是不是逾越了他的某個底線,所以他生氣了?”
第五門徒:“他不是對你笑了嗎?那說明你和他的關係比陌生人好一點了。”
“可他的笑是想殺我。”
第五門徒:“他對我們也經常這樣笑,你看我們不都還活得好好的嘛,不用怕的。”
沈容:“……”
她突然get到了法則之主那句“你的腦子,與眾不同”。
因為她現在對法則之主,也是同樣的想法。
沈容斟酌著字句,問道:“法則之主大人是不是……”
“不許說他是神經病!”第五門徒陡然間冷臉。
沈容:“我隻是想說——”
“也不許說他變態!”第五門徒滿目威脅。
沈容深吸口氣快速道:“我隻是想問他是不是真的喜歡吃溫熱的香吉果的這樣我以後找他的時候可以帶上溫熱的香吉果免得他心情不好可以吃點甜果子緩解一下他沒有傷害過我而且真的幫了我很多我不在意他對彆人是怎樣的因為他對我好所以在我心裡他還是個很好的人的隻不過和我以前以為的不一樣而已我真的沒有想罵他。”
一口氣說這麼多話,沈容都快憋死了,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到底是誰覺得法則之主神經病,變態啊?
反正不是她。
第五門徒抿了抿唇,悻悻然,尷尬在他臉上輪番上演。
他輕咳幾聲,大腦飛速運轉,就是想不到該怎麼接話。
所幸這時候門開了,他一把將沈容推進門裡,理理袍子,試圖當作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而這幕看在沒聽見對話的神獸種眼裡就是——
“海幽種容,好像惹怒了門徒。”朱南挑眉嗤笑。
離原和伏焰一言不發,三人陸續率領種族進入門中。
·
七天後,任務結束。
神獸種們全部回到神選之庭休息。
十隻詭鯨簇擁著一隻半隻胳膊顯露出白骨的詭鯨族,被朱南帶領著,站在海幽種庭院緊閉的大門前。
“海幽種容,你給我出來!”朱南暴躁地踹了門幾腳。
門板直震,沒開。
離原與伏焰站在一旁,身後分彆跟著五隻陸花白雪和伏天種。
周圍是圍觀的神獸種,卻都沒有他們站的近。
“陸花白雪和伏天種,是來幫海幽種容的。還是來幫詭鯨族的?”
“當然是幫詭鯨了。海幽種一族算什麼東西。”
“彆說算什麼東西,上周死在獸獄的那二十多個人,其實是被海幽種容給殺了。她一個人殺了二十多個,你還敢說她算什麼東西?”
有人驚訝地呼吸一滯:“你怎麼知道這事的?”
“上次任務,我和海幽種容在一個地方。我們在那裡,看到了她的一段回憶。”
“就是因為那段回憶,詭鯨族和海幽種容打起來了。結果,那隻詭鯨的手臂被廢了,同行的其他詭鯨族也死在了遊戲裡。”
“我的天啊!那些人都是海幽種容殺的嗎?詭鯨一族不是神海域霸主嗎?怎麼那麼多人被海幽種容一個——”
“滾!都給我滾!”
聒噪的議論讓朱南更加暴躁,他揮手,水箭逼退眾神獸種。
神獸種們亦步亦趨地各自回到庭院,卻還是豎著耳朵聽外麵的動靜。
“海幽種容!”
朱南凝起水箭,要直接攻破大門。
伏焰止住他,派出一隻細鳥飛進庭院裡。
過了一會兒,細鳥飛出來,伏焰道:“她不在庭院。”
離原懶散地猜測:“估計是又去獲取什麼新天賦了。”
“詭鯨的事,她要是給不出一個令我滿意的交代——”朱南掃視離原和伏焰。
伏焰低垂眼眸,手安撫地按在朱南肩上。
而離原卻目光悠遠地望著天空,一副好像在置身事外,又好像在同仇敵愾的模樣。
·
而此刻的沈容,闖入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連綿的風雪,造出一個無邊無際的雪白世界。
她走了許久都走不出去,凍得渾身發青,總算找到一個雪洞,躲了進去。
作者有話要說:最初的容容和柔柔——互相覺得對方的腦子與眾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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