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她坐了激流勇進之後被水濺到,渾身濕漉漉的,連發梢都在往下滴水,像隻狼狽的落湯雞。
後麵還有她坐完過山車看起來失魂落魄恍恍惚惚,她坐完大擺錘整個人走路都在搖晃,一副快要站不穩的樣子。
洛詩詩指著這些照片不滿地說:“等等,你什麼時候偷拍的都是我最狼狽的時刻?”
“可能是因為你狼狽的次數居多,你應該反思一下那天為什麼你總會這麼狼狽?”沈星禦乾脆坐在她腳下的地毯上,雙手撐在身後,仰著頭調侃她:“知道什麼叫菜且癮大嗎?你那天的表現就叫菜且癮大,明明怕的要死,還非要把所有項目體驗一遍。”
要不是他拚命攔著,這心裡沒數的家夥可能還會去體驗跳樓機。
就看她當時那個狀態,坐完跳樓機怕不是得當場暈過去?
“膽小鬼沒有資格說我!我好歹都敢體驗,不像某些人根本不敢坐過山車,海盜船和大擺錘!”
洛詩詩翻了個白眼,又順勢在他身旁盤腿坐下,將相冊放在腿上繼續看。
對於洛詩詩的嘲諷沈星禦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什麼叫膽小?我這明明是對自身的情況有著清醒的認知,是識時務者為俊傑。”
洛詩詩鼓起臉蛋:“說白了就是膽小不敢坐!”
“嗬,所以我也沒有留下這麼多黑曆史照片。”沈星禦眼底帶著笑意,欠揍地說:“你沒有我膽小的證據,但是我有你狼狽的證據。”
洛詩詩:“……”
她指著自己的頭,不服氣地說道:“沒有留照片又怎樣,你當時膽小唧唧打死不敢坐過山車海盜船大擺錘和跳樓機的畫麵將永遠留在我的記憶當中!永!垂!不!朽!”
她這句話不知道怎麼取悅到了沈星禦,對方居然沒有繼續跟自己杠下去,反而笑著點點頭:“那行吧,那你就永遠的記著吧。”
相冊裡大部分都是那天在遊樂場時拍的照片,隨著洛詩詩看完最後一張遊樂場的照片,沈星禦突然抽走她手裡的相冊。
洛詩詩作勢要去搶,“等等,我還沒看完呢,你這麼著急乾什麼?難不成後麵都是你的黑曆史不敢給我看。”
沈星禦高舉相冊,利用身高的優勢保護著相冊不被她拿到,“後麵是我彆的朋友的照片,沒有經過人家的同意就不給你看了。”
一聽是他彆的朋友的照片,洛詩詩便不再跟他爭搶,重新盤腿坐好。
“說起來那還是我第一次去遊樂場。”
沈星禦把相冊放在書架最高的位置,確保洛詩詩夠不到,這才繼續坐回她旁邊。
“那天也不知道是誰,原本哭的跟個小傻子似的,一聽說要翹課去遊樂場,立馬就不哭了。”
“那是當然是因為遊樂場帶來的快樂遠比他倆帶來的傷心要多!”
“所以你那天到底是怎麼了?”
當時看她在他倆的秘密基地裡哭得那麼傷心,他不敢多問,隻能拚命地轉移話題哄她開心。
後來她在遊樂場中玩的很開心,沈星禦也不想再問她為什麼哭了。
好不容易快樂起來,乾嘛還要去回憶那些不開心的記憶。
時隔多年,洛詩詩已經徹底看開了。此時在提起當年的種種,她的內心平靜如水。
“因為我生理上的父親韓誌剛想讓我去陪他合作夥伴的兒子。”
那段時間韓誌剛的公司正在擴張新的領域,他得去討好那個領域的某個供貨商。
他聽說供貨商上高三且跟洛詩詩同校的兒子對洛詩詩很感興趣,便打起自家剛上初一女兒的主意,想讓自家女兒幫忙討好供應商的兒子。
韓誌剛的小算盤打的很響,洛詩詩跟供應商的兒子談談戀愛都可以,但是不能突破最後一步,不然在以後聯姻市場會失去競爭力。
他什麼都想好了,唯獨沒有想到洛詩詩居然會拒絕。
麵對洛詩詩的拒絕,韓誌剛氣急敗壞衝她破口大罵:“白眼狼!賠錢貨!我養條狗還知道朝我搖尾巴呢,好吃好喝把你養大,你還一點兒都不知道感激,這點小事情都不願意幫家裡做!”
洛詩詩倔強的一言不發,任由他們辱罵。
最後還是洛雋回來看到妹妹和父母對峙,韓誌剛怒發衝冠就好像下一秒就要揚手揍妹妹。
洛雋趕緊護在妹妹身前,了解完事情的始末後他憤怒的幾乎要失去理智,跟韓誌剛大吵起來。
“我哥哥他一直是韓誌剛的驕傲,見哥哥不願意,韓誌剛隻能作罷。”
“哥哥怕韓誌剛繼續打我的主意,第二天跟韓誌剛好好交談了一番。他知道韓誌剛好麵子,就跟他說妹妹現在還這麼小你就讓他去討好彆人,這要是被人家知道你的麵子往哪擱。”
“韓誌剛可能覺得他說得也有道理,最終這件事情不了了之,後來也沒有再提出讓我去陪誰。”
實際上洛詩詩那時候已經對父母徹底失望,無論韓誌剛用多麼難聽激烈的詞語辱罵她,她都無動於衷,連眼淚都不會掉。
不知道為什麼第二天到了學校在秘密基地裡看到沈星禦,她所有的委屈驀地湧上心頭,眼淚像泉水般湧出,哭的根本停不下來。
“有些人確實不配為人父母。”
沈星禦其實猜到了她那天情緒失控應該是因為家裡的原因。隻是沒想到她的父母居然過分到這種程度。
好在她還有個不怎麼靠譜的哥哥護著。
“嗡——”
洛詩詩口袋裡的手機震了起來,來電顯示上正是她那個不靠譜的哥哥的名字。
她連忙掏出手機,準備接哥哥的電話。
隻是她大拇指附在屏幕上時卻突然頓住了。
等等,她應該怎麼跟哥哥解釋自己現在正在他千叮嚀,萬囑咐讓她離遠點兒的“死對頭”家,且還打算在人家家裡住一晚上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