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掌(1 / 2)

我本純良,奈何婆婆你喪儘天良,既然如此,那也彆怪我不認你這婆婆,嚴秋反正是看明白了,這老太太慣不得,哄不得,就得拿棒槌一下子一下子地打著,否則她便會得寸進尺得鍋上炕。

是人還三分火氣呢,嚴秋沒人權了是,老太太想來鬨就來鬨?誰慣的她這臭毛病?嚴秋心裡這麼罵著幾句,可轉念一想,這還真是原主自己慣的,不過原主已矣,現在這身體的主人可是嚴秋,她可不慣老太太臭毛病。

懶得叫她娘,嚴秋直接喊她牛大花,在七十年代的農村,嚴秋這麼做是對老太太極大的蔑視和侮辱。

果然,老太太剛才還罵罵咧咧,聽嚴秋這麼叫她,瞬間愣了好一會兒,張口結舌說不出話的樣子,跟個跳梁小醜似的,說不出的可笑。

一塊來的王鳳霞走上前,一雙魚泡眼瞪得滴溜圓,“哎,嚴秋你這樣說話就不對了,就算是分家了,咱娘也是你婆婆,你喊名字這不是給咱娘臉上抹屎嗎?你以後叫咱娘怎麼在村裡做人,你自己也沒臉對不對?”

王鳳霞是嚴秋大嫂,和老太太可謂臭味相投,她和鄭溫東一樣,長得都壯實,五大三粗的,跟男人差不了多少,尤其她臉上還有一雙魚泡眼,黑眼珠少,白眼珠多,看著尤其瘮人。

沒分家之前,王鳳霞天天捧老太太臭腳。老太太本來看不上她,因為她娘家窮,結婚的時候就帶來一身衣裳,連個暖瓶都沒有,後來有嚴秋對比著,老太太發現這大兒媳婦兒比彆的媳婦兒好多了,所以今天來找嚴秋,她就帶了王鳳霞來,到時候得到什麼好處,她多給大兒媳婦兒一點就完了。

嚴秋個子小,身子弱,但是她長得很漂亮,即便天天跟其他婦女們一塊下地乾活兒,也比她們要白不少,前幾天她病了三天,這會兒看著更白了,尤其現在天剛剛暗下來,一點暮光照著她,顯得她一點沒有以前的頹廢和狼狽,倒是好像城裡嬌生慣養的大閨女,皮膚都是通透好看的。

王鳳霞嫉妒嚴秋漂亮,所以從她進門就沒給過好臉色,老太太不在的時候,她還帶頭罵嚴秋走資派,一張臉白的跟白無常似的,怪不得那麼快就把老四的命給索走了。

同來的還有一個中年女人,名叫牛串紅,是黑屯大隊的婦女主任,常年乾的事情就三樣:搬弄是非、挑撥離間、碎嘴八卦,不過這女人從來都是老太太擁躉,因為她和老太太都來自牛家屯大隊,而且據說她年輕時候,老太太救過她的命。

牛串紅臉黑,可分明這麼黑了,她臉頰上還掛著兩塊猴屁股似的高原紅,看上去跟她名字倒是很般配,一串紅。

其實農村婦女主任大多都是掛名,沒什麼事情要乾,可牛串紅不一樣,大隊裡什麼事兒她都想參與參與,要不是這兩天她回娘家了,嚴秋分家這事兒她少不得出來搗亂。

這不,這會兒她已經堅定地站到了老太太身邊,想要充當一個調節婆媳關係的角色,可誰不知道她跟老太太從來都是一夥的。

“嚴秋,你怎麼說話呢?身為婦女主任,我警告你啊,彆在這兒搞事兒!前幾天我不在,你們怎麼分家的都不算數,今天我回來了,這事兒就不能不管,你婆婆都跟我說了,你不僅強搶糧食、私分財產,你還偷拿了老太太兩個玉件,現在我以婦女主任的名義命令你,快點把錢還給你婆婆,玉件也還給她。”

牛串紅嗓子尖,就算她不專門大聲說話,聲音也夠附近鄰裡聽到的,嚴秋原本以為老太太不怕鬨,結果牛串紅說完,老太太先訓了她一句:“你就不能小點聲,就怕彆人不來看景,是不是?”

“我這是幫你呢。”

“那你也小聲點,彆弄得前後左右那些閒得五脊六獸的老婦女都來看熱鬨。”

“也是,”牛串紅被老太太說了兩句,也不難受,一回頭,頂著兩坨明顯的高原紅,繼續說,“嚴秋,彆讓我說第二遍,麻溜地把東西還了,不然,你看我怎麼治你。”

若是原主,這時候肯定二話不說,東西該給的都給了,但嚴秋不是原主,她還得替原主養孩子呢,所以該是她的,她一分不讓,有人來搶?嗬嗬,那就等著被揍!

牛串紅見嚴秋不搭理她,也來了勁,快走兩步到嚴秋跟前,牛串紅伸手就想揪嚴秋耳朵,可她手還沒碰到嚴秋呢,忽然一聲脆響,將她整個人打蒙了。

“啪!”

狠狠甩了牛串紅一巴掌,嚴秋心內長舒一口氣,爽!

捂著自己被打的右臉,牛串紅指著嚴秋,“你……你……你敢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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