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和一對兒龍鳳胎親密的不得了的蘊寧, 柳嬌杏就氣不打一處來。
當初第一次知道這位袁家小姐時,柳嬌杏還想著帝都貴女中,終於出現一個比不上自己的了。
若非和程明珠交好,柳嬌杏甚至還起過不然拉攏過來, 當自己跟班的心思。
再不想第一個回合就敗下陣來——
儘管有著十多年的小吏之女的生活, 袁蘊寧舉手投足間卻是絲毫不見小家子氣, 更甚者, 生的還極美。
沒瞧見那些平常看不上自己的家族, 倒是對袁蘊寧頗為留心。
還有更無法接受的一點就是,當初和方簡那筆糊塗賬,柳嬌杏總覺得其中有袁家的影子。
不然怎麼會就那麼巧, 明明自己要去見的是袁釗霖更甚者後來聽程明珠隱約透露出來的意思, 方簡那邊赴約的應該是這袁蘊寧才對。
結果這對兒兄妹一個也不在, 倒是自己糊裡糊塗的和方簡綁到了一起——
即便柳興平和這個侄女兒不親, 可再怎麼說一筆寫不出兩個“柳”字。
再有柳肖氏一哭二鬨三上吊十八班武藝一套套使出來,方家又是理虧的一方, 無奈何隻得捏著鼻子認下了這樁親事。
為著這事,方夫人打擊太大之下, 可不是這會兒還躺在床上起不來呢。
柳嬌杏心中的不痛快比起方夫人也少不了多少——方簡生的也算相貌堂堂, 家世也是頂頂好的, 可架不住這人見到柳嬌杏從來就沒有個好臉色啊。甚至前幾日,為了惡心柳嬌杏, 還大張旗鼓的抬了一房妾室入門——
哪有人家正妻還沒娶呢, 就做出這樣的打臉未婚妻的事來。
兩相對照, 讓柳嬌杏越發念著袁釗霖。
對袁家的懷疑也沒有衝淡這種思念,反是把所有的怨恨都集中到了蘊寧身上——
若非她突然回袁家,程明珠有心成全之下,說不定自己就可以和袁釗霖定親了。
也是這種心理作用下,柳嬌杏還曾央著柳肖氏一路哭訴到柳興平和長公主麵前,不想她才說了自己的猜測,長公主當場就發了火,說什麼她再敢弄出什麼幺蛾子,就直接送回老家待嫁了事。
柳嬌杏平日裡雖是處處打著長公主的名頭耀武揚威,卻正經沒和長公主相處過。還以為有祖母撐腰,長公主怎麼也得給自己幾分臉麵,哪裡想到會當著一眾下人的麵落了個大大的沒臉。
偏是長公主這麼一撂臉,便是柳肖氏也嚇了一跳,泥塑木雕似的,硬是一聲沒敢吭。
至於柳興平,看著妻子發火,除了一旁飲茶,根本沒發過一句話,分明就是默許的態度。
以柳肖氏之潑,也隻得帶上孫女兒灰溜溜的離了長公主府。
那之後,柳嬌杏算是徹底把蘊寧給恨上了——
早就習慣了把所有的錯都推到彆人身上,長公主那裡的沒臉自然也就被柳嬌杏全推到了蘊寧身上。
一言以蔽之,柳嬌杏覺得,自己和袁蘊寧一定是上輩子有仇怨,見麵就犯衝,不然,怎麼牽扯著她,就沒一點兒好事呢。
今兒個這個論斷可不是又驗證了一次——
自打昨兒個聽說琉璃塔佛光和綸音的事,京城很多人家都恨不得馬上趕過來,即便不能再目睹奇跡,能沾些餘澤也是好的。
不想一大早趕過來,卻在山門處被錦衣衛的人給攔了,說是長公主身體有恙,連夜入了寺中靜養,除了原本就住在寺廟中的,其他人家每日依著先來後到,進來燒香拜佛的不得超過十家。
要說長公主這般做派,無疑顯得有些霸道。可誰讓人家是太後的嫡親女兒,更和皇上兄妹情深呢。既有錦衣衛出麵,分明就是過了明路的。
這會兒又是非常時期,大家本是為了家族富貴而來,可不想好處沒撈著,反而惹禍上身。
除非是確然須得上山,餘下者大多選擇了退卻——
即便排的上號進了廣善寺,可真是衝撞了長公主,也是一樁麻煩不是?
柳嬌杏今兒個會來,卻是因為婚期在即,偏是她對這樁婚事實在覺得窩火,聽人說了廣善寺的奇事,就想著不然趁這個機緣求個簽罷了。
不成想到了後卻聽說了長公主的事。其他人家大多選擇了回避,柳嬌杏腦袋卻是難得靈光一回,倒是不說自己是來抽簽的,而是打出柳家的旗號,說是奉了祖母的吩咐,來探望長公主伯母的。
不得不說這個方法還相當好使,畢竟既是柳家人,跑到這裡來探望長公主,怎麼也不好攆出去不是?
因此通秉上去後,錦衣衛自然讓了道,柳嬌杏就得意洋洋的進了山門,來至寺中——
彆人都進不來,自己進來了那就是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