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轉頭衝著程英冷笑道:
“分明是陸琿挑釁在先,大哥教訓他又有什麼不對!”
看眾人終於把兩人分開,趙氏驚魂未定之下,倏地回頭,衝著蘊寧罵道:
“你個賤人,在娘家時就不守婦道——”
被荊南扶著的陸珦臉色登時慘白——
之前會和陸琿打起來可不也是為著這個?
陸琿竟然當著自己的麵嚷嚷什麼弟妹在娘家時圖謀與人私奔……
自己氣不過之下,才一腳踹了過去,不想陸琿從樓上跌下就死了。
隻有關名譽之事,卻是不好拿出來爭論的。就比方這會兒,對方滿嘴噴糞,說弟妹婦德有虧,自己這邊真是跟他們爭論的話,於對方沒有絲毫影響,卻是會令弟妹壞了名聲。
方才可不就是這樣想,陸珦才寧肯吃了啞巴虧,也不肯在大堂上談論此事……
蘊寧卻是絲毫不懼,揚聲道:
“荊北,掌嘴!”
趙氏嚇得下意識的就去捂臉,隻她的動作再快,也比不上荊北,臉上照舊挨了一下,人也跟著再次飛出去,跌坐在陸明廉身側!
“袁氏!你如何敢這般囂張!”陸明廉怎麼也沒有想到,蘊寧手段如此狠辣,竟是和陸瑄有得一比!
“我為何不敢?”蘊寧卻是傲然昂頭,絲毫不退讓,“有膽子胡言亂語,就要有膽子承受結果。”
“你一個小小縣君,竟敢責打一品誥命夫人,如此僭越無禮,簡直是膽大妄為!”程英冷聲斥道,“真是不想袁家並陸家因你蒙羞,還是快上前給陸老夫人磕頭賠罪的好!”
“程大人怕是弄錯了,真有令家族蒙羞的,那人也不是我,而是,趙氏母子!”蘊寧卻是絲毫不領情,“不是任何人,你們母子都可以隨便潑臟水的。”
“胡說八道!”一再看著親娘被打,又有親爹這麼大個靠山在呢,陸瑛再也忍不住,怒聲道,“自己做了不要臉的事……”
這次卻是不用蘊寧吩咐,荊北已然躍身上前,抬手一個耳光就甩了過去,這巴掌卻是比之打趙氏那一巴掌重的多了,陸瑛跌出去半晌竟是都無法從地上爬起來,好一會兒才緩過氣來,卻是和著血吐出了四顆牙齒。
陸明廉想要喝罵,可看看躺了一地的自己家人,再瞧一眼依舊虎視眈眈盯著自己這邊的陸家暗衛,終是咽了一口老血,把到了嘴邊的責罵又咽了回去,隻瞧著程英,臉色陰沉:
“程大人,他們這般囂張跋扈,眼中根本沒有大人,也沒有朝廷律法!還請大人為陸家做主!”
周璦也有些傻眼。要說趙氏等滿嘴噴糞的話,確實該死,可這裡是順天府啊,要是自己的話,等離了這地兒,再找人輪番給他們家人套麻袋!
轉念一想,又很是佩服——
大丈夫快意恩仇,小妮子行事果然有袁家之風!
“反了,反了!陸大人放心,放心,”沒想到蘊寧不但不聽勸阻,還開始變本加厲,當著自己的麵把陸明廉一家打的慘不忍睹,程英氣的把公案拍的山響,“即便你出身武安侯府又怎樣?本官這回如何也要問你的罪!”
“啊呀,算了吧。”周璦正好回神,忙打著哈哈道,“大家各讓一步,你說沒事兒嘴那麼賤乾什麼,不打他還留到明天不成?都各退一步,各退一步……”
說著,又衝蘊寧擠擠眼:
“少夫人消消氣,消消氣,快些走吧!”
“周璦,這裡沒有你說話的餘地!”程英卻是爆喝一聲,又轉頭看向蘊寧,“不讓你吃些教訓,待會兒說不得會把我這順天府給掀了!”
“來人,拿下!”
“拿下?大人憑什麼拿下我?”蘊寧卻是絲毫不懼,“明明方才大人也是親眼所見,是他家辱我名聲……”
“辱你名聲?”程英“哧”的一聲,聲音中滿是譏誚,“若你自己行的端做得正,又何必怕旁人說什麼?袁氏你好高貴的身份,彆人便是說一句,就得挨揍,便是金枝玉葉,也沒有你這般尊貴!”
“大人還真說對了。”蘊寧也跟著冷笑一聲,“若然他們說旁的,也就罷了,偏是拿這個說嘴,卻是說一回就要打一回,不對,打一回還是輕的,要是我說,很快便是朝廷也會降下懲罰旨意,大人信還不是不信?”
“還有大人,方才言語間不獨不為小女子撐腰,更站在惡人一方,對小女子品行妄加揣測,您這麼顛倒黑白、冤枉無辜,希望聖旨垂詢時,您能想好該怎麼給自己辯解!”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婦人!”程英已是氣樂了,“好好好!既如此,本官就成全你,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麼依仗,你們陸家,竟是想要造反不成!來人!”
兩旁衙役手持著刀槍棍棒就圍了過來。
“在有所行動前,還請您先看看,這是什麼?”蘊寧卻是攤開手,白生生的掌心裡,正靜靜躺著一枚翠生生的玉蟬。,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