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是今早發現的。地點就在她自個兒的屋子裡。
被發現的時候,她的身上已經出現了屍僵。根據仵作所言,死亡時間應該是在昨天晚上亥時,也就是晚上9點到11點之間。案發現場沒有被人強行闖入的痕跡,屍體上也並無明顯外傷。
與之前幾例案件的死者一樣,魏紫死的時候麵容猙獰,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實際上,她的死因也是如此。
按照仵作的驗屍報告所說,她是被嚇死的。
要是單單隻是一個花娘被嚇死了倒也不至於讓皇帝如此震怒。可偏偏在魏紫之前,京中已經出現了同樣症狀的6名死者。其中甚至還有禮部尚書的獨子。這禮部尚書乃是長公主的夫婿,自己的兒子就這麼莫名其妙地死了,自然得徹查。
因為短短一個多月就死了7個人,死狀怪異加之遲遲找不到凶手,所以民間就開始傳言這件事乃是妖怪所為。
至於到底是不是妖怪……蘇霽也說不好。
畢竟這可是一本誌怪,出現什麼樣的東西都不奇怪。
一進春風樓,老鴇就迎了上來。還不等她說出那段經典的拉客台詞,隨從便亮出了大理寺的查案公文。見狀,老鴇臉上的笑頓時一僵,隨後便不敢多言,隻畢恭畢敬地將蘇霽請到了單獨的雅間裡。
看著對麵有些忐忑的老鴇錢媽媽,蘇霽道:“不用緊張,我此次前來就是想問您幾個問題。”
“是……”錢媽媽雖然順從地應下了,但仍舊有些無措。
“昨晚,魏紫幾時回屋的?都接觸過什麼人?”
錢媽媽想了想道:“昨日,魏紫身體抱恙,是以並未見客,一整日都在屋子裡待著。一日三餐都是丫鬟小翠送進去的。”
蘇霽點了點頭,“也就是說,除了丫鬟小翠她昨日並未見過任何人嘍?”
錢媽媽:“也不是。我午間的時候還替她請過大夫來看診,大夫待了莫約一刻鐘便離去了。在那之後,我便讓她在屋裡歇息了。”
“因為不是大病,加上昨日樓裡客人多,我便讓小翠還有幾個丫鬟好生照看著。可誰知……”似是有些傷心,錢媽媽便掏出了手絹掩麵哭泣。
蘇霽看了她一眼,道:“可否讓我去魏紫的房間看一看?”
聞言,錢媽媽頓住了哭聲,點了點頭。
跟在錢媽媽身後,蘇霽來到了二樓。
作為春風樓的頭牌花魁,魏紫的住處自然是極好的。房間內的家具擺設一看就很貴。
就是屋內的熏香味道有點大。
一進門,濃烈的香風吹來,隨從鼻尖一癢,當即打了好幾個噴嚏。
“這到底什麼味兒啊?這麼重?”
“這是杜若香,是魏紫最喜歡的熏香。她平日閒來無事就喜歡點著玩兒。”說著,錢媽媽像是想到了什麼隨即走到窗邊準備開窗通風。
蘇霽見狀隨即製止:“不必了。您先去幫我把丫鬟小翠叫來吧。我有事要問她。”
聞言,錢媽媽點了點頭,隨即稱是。
待錢媽媽走後,蘇霽便在眼前這間屋子裡轉悠了起來。
從表麵上看整間屋子並沒有什麼特彆的。正如案件報告上所說,屋內沒有任何被人強行創入的痕跡。除了熏香有點濃之外並沒有什麼奇特之處。
不過,作為一個有品位的頭牌花魁,點這麼濃的熏香難道就不怕熏到客人麼?
想著,蘇霽踱步走到香爐前掀開蓋子。
刹那間,一股濃烈的香氣撲麵而來。
簡直香過頭了。
遮住口鼻,蘇霽隨即蓋回了蓋子。就在他準備去彆處看看的時候,餘光突然瞥見了梳妝台的一根發簪。
女子的梳妝台上出現發簪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奇怪就奇怪在這根發簪的材質。
非金非銀也非玉。
而是最為普通的木頭。
雖然木簪上雕著一朵小小的牡丹花,但對比她妝匣內的其他造型華麗的首飾,這簪子可以說是樸素到了極致,甚至有了一中格格不入的感覺。
從一個人的居所便能夠看出一個人的喜好,他剛才仔細觀察了一下,不論是穿的衣衫還是屋內的裝飾,魏紫都偏好豔麗奢華的風格。最常用的顏色不是紅色就是紫色。
既然如此,像她這樣張揚的性格應該也看不上這樣樸素的簪子吧?
就在蘇霽疑惑魏紫這隻簪子的來曆的時候,身後便傳來了隨從的聲音——
“大人,丫鬟小翠到了。”
聞言,蘇霽放下了簪子。剛一扭過頭,就看見了此生再也不想看見的雷人畫麵。
隻見程旭源頂著兩個包包頭,麵不改色地對著他行禮:“大人,奴家就是小翠。不知大人找奴家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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