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一說,沈羨之倒是想起來了,但是當時那麼多人,她除了認出一身蔥綠色的王玉臣,旁的誰也沒留意到。
於是開口就直接拒絕,“殿下認錯人了。”
這話當然糊弄不了夏侯巽,“這怎麼可能?難道本殿下還會認錯人麼?”
沈羨之覺得這孩子沒抓住重點,不管他是否認錯,都沒什麼區彆。畢竟現在自己是夏侯瑾的王妃,和他還能有半毛錢的關係麼?於是覺得這孩子拎不清,便扯了扯夏侯瑾的衣袖。
示意他趕緊把這小孩打發走。
難得夏侯瑾能看出沈羨之的意思,拿手帕捂著口鼻劇烈地咳嗽起來,一時間整張蒼白的臉都因咳嗽而震得通紅。
連沈羨之都以為他真的犯了病,一時有些著急起來,這才新婚,千萬彆咯血而亡啊。
而這效果自然是也極好的,夏侯巽一下就被嚇著了,連忙要去給請太醫,不過被宮人拽著往德妃娘娘的宮裡去了。
見他走了,夫妻二人也進了宮。
“你沒事吧?”沈羨之看夏侯瑾半天那臉色都緩不下來,還是有些擔心。“要不找個地方歇歇,你這個樣子,遲了些陛下應該也不會怪罪的。”
夏侯瑾搖著頭,側身朝她靠近了幾分,低聲道:“我現在這樣最好,興許都不用去皇宮那邊,咱們便能回去了。”
沈羨之聽到這話,恍然反應過來,他是故意而為之。
不過想想也是,自己這副上不得台麵的樣子,隻怕後宮的女人都懶得見自己了。
如今借故夏侯瑾這病體,正好將自己打發走了。
果不其然,那廂去叩謝了皇上,夫妻倆一個病懨懨的,一個則打扮得跟一棵移動的搖錢樹一樣,一看就和傳言中治安定侯家那小子的睿智不沾邊,皇上看了心情甚好。
連句重話都沒說。
等出了宮,沈羨之都沒想到居然這樣順利,上了馬車就立馬將身上這些累贅都拿下來,然後高高興興地問夏侯瑾,“是不是後天就可以啟程?那我要不要讓三妹那邊先帶著大姐和四妹先走?”
夏侯瑾此刻的狀況也沒有那麼差,臉色雖然還有些蒼白,但整個人看起來是有精神的,“讓她們明日再啟程吧,到時候我讓琢玉找幾個人保護他們。”
“也行。你行禮收拾得怎樣,所有人都要帶走麼?哪些是陛下的人?”她問得倒是細致,一點都不拿自己當外人。
夏侯瑾是如何也沒想到,自己和沈羨之相處得似乎還是挺默契的,所以也沒猶豫,隻將府上天子派來的人都一一告訴她。
沈羨之聽了記在心裡,已經打好主意,等著回西南的路上,先弄死幾個。
若是有震懾效果,那剩下的就先留用,培養成雙麵細作。
反正她這方麵有的是經驗。
而夏侯瑾聽她問起這些人的身份,本來以為她隻是想要避開這些耳目罷了,根本就沒有想到沈羨之心裡是如何打算的。
隻是看著明明和自己才認識一天不到,眼下和自己同處一室的沈羨之,她身上沒有自己預想的小女兒之態,更不可能指望她能有點羞怯之心。
以及她和自己說話的態度,讓夏侯瑾有種對方將自己做兄弟來看待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