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有一個招了,其他的也沒道理撐著啊?
因此不到一炷香的工夫,作案人員多少,以及被拐走的孩子都在何處,一一交代了個清楚。
也虧得他們這才來潯州城,瞧準了這潯州城沒個衙門,王府又管著諸事,哪裡能顧得上來?所以即便是丟失了孩子的人家想去報案,也是無處可報。
就算真求到王府去,可王府也管不過來啊。也是抱著這份僥幸之心,這一行人販子就想乾一票大的,所以如今囤了十幾個孩子,還沒打算離開,打算待到年底才啟程離開,到時候按照他們預算,少說也能有四五十個孩子。
聽到這裡,展元已經憤怒不已,“好你們這些喪儘天良的狗東西!哪個孩子不是人生父母養的?你們這樣害人家骨肉分離,就不怕下地獄麼?”
錢袋子和鹿修瀾擠在圍觀的人群裡,聽到展元的話,也忍不住跟著質問:“你們就不怕被王府的人給拿了麼?”
沒想到其中一個老嫗居然嘀咕道:“這城裡破敗成如此,連個城門都沒有,若真被發現了,隻管套就是了。”
不過她那話越說越是小聲,越是沒底氣。畢竟人現在就跪在日月神教裡受審。不過看起來也不大害怕,可能也認為孩子又沒真的賣掉,到時候孩子接回來了,他們自然也就無罪。
隻是這想法也太過於天真了,展元從前從羽林衛裡出來,背地裡就是替天子做那些上不得台麵的事情,手段一般都是狠準穩,從不帶慈悲二字。
當下展元這裡問得了孩子們的下落,立即讓人將先將他們收押。
介於還沒修建牢房這種東西,所以便遵循老傳統,把人給掛在井裡,反正這院子裡井最多,展元自己也是這麼熬過來的。
隻是這些人都是老慣犯了,各地的大牢都蹲過,聽說要先收押,一點不著急,等著被人帶到井邊,捆了雙手往井裡扔下去,這才嚇得掙紮起來。
可惜都是無用功,加上嘴巴又被堵上了,那心裡的恐懼都沒辦法喊出來,如今瞧著腳下不到十來寸就是涼颼颼的井水,就問他們哪個背脊骨不冒冷汗?
而展元要去抓這些人販子救孩子,錢袋子跟鹿修瀾想著也是日月神教的一份子,必須去出這一份力,於是也跟著去了。
既不是官府,又是剛建立的日月神教,所以沒有皂靴紅褂子,所以連帶著展元自己,都是穿著便服的,總共去了十來個人,瞧著一點都不像是去抓人救人,而且人群裡年紀老少皆有,高矮不一。
怎看,都像極了一群十分不像話的烏合之眾。
坊間甚至還有人擺了盤,押他們是否能救回人來。
哪裡曉得不到天黑,展元便將這些孩子從城外給尋回來,另外將這些人販子的同夥一網打儘,全都困得給粽子一般給帶了回來,拉著在街上溜了一大圈。
沈羨之下午就從外麵回來了,聽說日月神教今日審孩童失蹤的事情,還有好事者開了盤,還是在溫先生剛支棱起來的賭坊裡,立馬就去下注。
不但如此,還拽著那阿蘿姐妹倆,“妹妹們,發財的機會就在眼前,萬不要錯過了。”
可是阿蘿姐妹倆有點心虛,聽說總共就去了十來人而已,對方四五個人販子守著那些孩子呢。
而且還有這些孩子做賭注,所以覺得很玄乎。
但是沈羨之如此熱情邀請她們倆下注,想起王妃這些日子帶她們倆吃吃喝喝的,若是不捧場也怪不好意思的。
於是便拿了些私房錢來押上。她們在山裡常常是以物換物,銀子這東西是沒概念,直至下了山,才用藥材皮毛換了一些,本來手頭上也沒多少。
所以這下注後,便提心吊膽的,免費的茶都不香了。
這會兒聽說展元護法他們的隊伍全勝而歸,孩子們不傷毫發,倒是那些個人販子不大好。
先是激動地擠到窗前看了看街上的熱鬨場景,這才迫不及待地回來兌銀子。
溫先生自己也下了注,這就等於是白撿來的銀子,心情也好了幾分,便與阿蘿姐妹倆說道:“小賭怡情大賭傷身,實在想玩了,盯著瑾王妃,她這個人最是會算計又愛財,是斷然不會拿銀子去打水漂的。”
姐妹倆見著溫先生跟瑾王妃相處也十分客氣的,這怎麼瑾王妃不在,這般說她?總覺得有些奇怪。
不過好在這個意見是對的,也就沒多想。
隻是看到溫先生自己也押了好大一筆,便忍不住問道:“那先生您為何篤定展護法能全勝而歸?”他好像比瑾王妃還提前下注。
溫先生沒馬上回答,而是捧著手心裡的小暖爐,慢悠悠地渡到窗邊,看著那已經遠去了的一行人,“你們不要小看那展護法,他雖武功不怎樣,但卻深得瑾王妃如此器重,必定是有他的過人之處,有他作為將帥,這事兒就成了一半。”